一行人走了十幾日,也沒有遇到什麼不太平的事情,直到他們打算在梓陽城落腳。

在城門口,蕭雲瑾的馬車被一群孩子圍住要吃的。

“朝露,給孩子們拿點吃的。”

或許是因為懷孕了,蕭雲瑾覺得自己善良仁慈了很多,看到這些可憐的孩子,心疼的不行。

“問問這些流民是怎麼回事,能幫點就幫點吧。”

蕭雲瑾看到城牆不遠處,也有不少的流民聚集,這些孩子似乎就是他們的。

薛春沒到一刻鐘就回來了,臉色十分不好。

“小姐,他們……”薛春支吾了一下,最後還說了出來,“他們是來自潯陽城的流民,梓陽城守衛不讓他們進城,所以只能暫時住在城外,再尋找其他的機會。”

潯陽,永嘉公主蕭雲瑾的封地,是楚秦較為富有肥沃的地方。百姓富足,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流民之事。

“近日,潯陽城可有發生什麼天災?”

從京城出來已經快一個月了,他們行蹤不定,耽誤了潯陽城的訊息也是有可能的。

“目前還沒有接到這方面的訊息,而且咱們藥王谷在潯陽也有商鋪,若是真有意外,咱們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收不到。”

“不是天災,那就是人禍了。”

蕭雲瑾下了馬車,朝著流民駐紮地走去。

“小姐,有什麼要問的,直接讓薛春把人帶過來就行,你就別過去了吧?”

流民大多怨氣比較重,朝露擔心蕭雲緲貿然前往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她現在可是兩個人。

“讓人過來問,還能問出多少事兒啊,有你們在,我不會有事兒的。”

世間有幾人慣行的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則,被叫到自己跟前問話,誰都能猜到自己身份不一般,自然也就擔心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帶來災禍,如此一來又怎麼可能聽到真話。

“有我在,肯定沒事兒。”

沒等朝露和薛春再說點啥,始終在一旁跟著的邢錦昊倒是表態了,這讓朝露和薛春十分不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奈何,邢錦昊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態度。

蕭雲瑾沒理會他們幾個的你一言我一語,反而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老鄉,聽說你們是從潯陽城來的,不是都說潯陽城是個好地方嗎?可是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兒,讓你們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蕭雲瑾蹲在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身旁,語氣溫柔的問道。

婦人看了看蕭雲瑾,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三個人,最後低下頭沒說話。

“你別怕,我是想去潯陽城投奔親戚,聽說你們是從潯陽城來的,想問問情況,我也怕自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別去,現在別去潯陽城。”

聽到蕭雲瑾這麼說,婦人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她,有一種想要把“別去”鑲進蕭雲瑾腦子裡的感覺。

“那發生什麼事兒了?”

“能有啥事兒,不就是永嘉公主派了個親戚來潯陽做屬官,欺壓百姓、圈地跑馬,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幹遍了。我們普通老百姓沒有地活不下去了,只能出來找別的地方討生活。”

坐在一旁的男子,終究是沒忍住,說出了實情。

“那大家就想過上告嗎?也許永嘉公主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兒呢。”

聽到這些人汙衊蕭雲瑾,身後的朝露忍不住反駁道。

“誰說我們沒有想過?只是還沒到京城,就被抓回去了,次數多了,大家也就不敢指望永嘉公主了,畢竟以前潯陽不是她屬地的時候,大家日子過得都挺好。”

男子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懷念起以前的時光,眼睛裡竟然泛起了淚光。

聽到男子這話的其他流民,也都眼泛淚光,如果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誰願意背井離鄉,乞討為生。

看著眾人眼中的淚水,蕭雲瑾無比自責,這件事兒說到底就是她造成的,雖然她還不知道大家說的那位屬官到底是誰。

“是我對不起大家,”蕭雲瑾站直身體,給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在大家錯愕的神情中,繼續說到:“我就是永嘉公主蕭雲瑾,我從未向潯陽派遣過新的屬官,這件事兒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真的是永嘉公主?”

普通老百姓,哪見過公主,他們多少是有點懷疑剛剛還跟自己和聲細語說話的姑娘,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楚秦的大公主,他們潯陽城的主子。

“大家不妨把潯陽城的事情詳細說給我們聽,瞭解的越多,事情也能解決的越快。”

邢錦昊沒有回答大家的疑問,反而主動幫蕭雲瑾瞭解更多情況,收集線索。

聽到邢錦昊這麼說,大家也不管眼前的女子是不是真的永嘉公主,只要能幫他們要回土地,重新回家就行。

“看看人家,你們都跟著學學。”

蕭雲瑾拍了拍朝露和薛春的肩膀,自己的人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缺乏鍛鍊。

看來,一路上有邢錦昊跟著未必是壞事兒。

而朝露和薛春聽到蕭雲瑾這麼說,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邢錦昊身邊,幫著邢錦昊記錄。

他們要藉機會趕緊學,多多學,以後少讓邢錦昊在公主面前長臉。

不知道兩人想法的邢錦昊,看到他們主動幫忙心中十分高興,這也算是他得到蕭雲瑾身邊人認可的一種表現吧。

所以,面對朝露和薛春的各種詢問,邢錦昊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薛夏,給藥王谷傳個信,咱們先去潯陽,晚些時日再回去。讓他們給父皇送些滋補的藥材,數量不用太多,品質不用太好。”

皇宮裡滋補的藥材是最多的,藥王谷送去的也不是藥材,而是一種態度,更是蕭雲瑾對皇上的態度。

“是。”

相對於薛春的嘮嘮叨叨,薛夏說話向來都是簡潔明瞭,能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薛夏轉身大步離開,給藥王谷傳信去了。

乾脆利落,從不問主子原由,主打的就是一個聽話。

自己的這四個暗衛,性格也是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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