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妍洗好澡才發現右肩膀上殘留的輕淺牙印,疼倒是不疼,只是皙白的肌膚上忽然紅了一小片,怪怪的,而且挺曖昧。
她點開微信,討伐犯事的人。
【徐硯清,我的肩膀上有牙印。】
卿妍附上兩個憤怒的小表情。
徐硯清幾乎是秒回,【疼嗎?】
卿妍撇撇嘴,【不疼,但是姐姐很不爽。】
【下次老子給你咬。】
【誰要咬你,你一身臭汗味。】
【老子洗白白給你咬。】
【變態。】
徐硯清言歸正傳,【拍張照片看看。】
卿妍不想拍,【不用,又不疼。】
【我看看,抹點什麼藥膏退得快。】
卿妍沒多想,尋了個角度粗略按下快門。
宿舍已經熄燈,卿妍開啟閃光燈拍攝的。照片拍得真不怎麼清楚,還有一點糊,昏暗暗的圖片裡隱隱約約看得見少女嬌白的肩胛骨,上方紅色的咬痕在黑影和肌膚的襯托下透出幾分性感的魅。
卿妍發完照片,說了句晚安便睡了。
徐硯清欣賞著自已的傑作。
靳霖:“清哥,今兒跟嫂子去哪約會了?”
徐硯清的視線仍然在照片上,他放大細看,“未名湖。”
鄭哲關掉檯燈,眼裡流露出崇拜之情,“清哥,你知道嗎?我都好久沒見過你這麼厲害的人了。”
已經躺床上的錢理聞聲坐起來,“以前我只聽說過一些混事的人胡來,在校園門口的奶茶店抱著個姑娘,那姑娘穿著絲襪,反正坐姿不咋雅觀。”
他著急地伸出手,“還有還有,校園門口的小巷內時不時地也能碰到接吻的人。”
鄭哲:“我有個更炸裂的,高二那年,我們學校高三的一對情侶晚自習在學校那啥,結果被教導主任發現,我靠,那男生提了褲子就跑了。你們能想象出那場面嗎?留女生一個人在那!”
錢理憤怒地捶了下床板,“這麼禽獸。”
鄭哲:“聽說那女的褲子退到半截,雖說沒真的那什麼,但男生這種做法真的好惡心。”
錢理:“所以我一直對感情的事不怎麼看好。”
鄭哲若有所思:“清哥,你和卿妍的愛情很上得了檯面,太拿得出手了!”
徐硯清淡淡笑了聲,螢幕上的照片縮小再放大。
錢理心服首肯:“清哥,你真的很果敢。”
靳霖:“敢愛的人有很多,敢這麼宣誓主權的人可不多。”
在靳霖的視角里,徐硯清高調錶白一事絕非衝動,一定是蓄謀已久。剛開學就表白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明確拒絕所有想接近他的女生,同樣告訴所有想接近卿妍的男生,這姑娘有主了。
鄭哲:“所以牛逼啊。”
錢理:“我真沒佩服過誰。”
徐硯清把照片設成屏保,打住三人,“行了,睡吧。”
靳霖:“嫂子睡了?”
徐硯清:“你話真多。”
靳霖關燈,“睡覺睡覺。”
隔天徐硯清真的弄來一支藥膏,趁著兩個班休息的功夫大模大樣地過去找人。
孟曉曉提醒:“妍妍,徐硯清來了。”
正在和別人聊天的梁糖趕緊結束話題,看向遠處的人,“哎呀呀,這麼明目張膽。”
孟曉曉:“好好嗑啊。”
卿妍往一側走了點,後面都是同學她有些放不開。
徐硯清單手抄兜,另隻手垂在腿邊,暖風吹得他手裡的帽子左右搖擺。
少年的上衣吹起一個鼓角,額前的發肆意凌亂,陽光打在他鋒利的喉結上,那地方似乎稍稍往下滑動了下。
她的身後和他的身後像是人海。
數不清的視線飄落而來。
他走來的步伐不重不急,不知道是光線的問題,還是心理在作祟,他頭頂的烈陽無形中遜色了幾分。
徐硯清遞來他的軍訓帽。
“幹嘛給我?”卿妍不明白他的意思,先接過來帽子。
徐硯清俯身,緊鎖少女迷離的雙目,一字字地往外冒,“寶寶,去印的藥膏。”
“我不要。”卿妍瞬間覺得手上的藥膏染了溫度,跟燙手山芋呢。
早晨她看過了,只有淺淺的一點痕跡,哪裡需要用藥膏。
徐硯清的手伸進帽子裡,捏住藥膏的另一角,清冷的面色溢位散漫的笑,“老子晚上親手給你塗,好……”
卿妍哪還有心思等他說完,“我不要。”
徐硯清慢條斯理地垂眸,指尖穿過卿妍大拇指和食指間的縫隙,直直地抵著少女的掌心。
卿妍下意識握拳,反應過來後,又迅速收回手。
“徐硯清,你要幹嘛?”卿妍侷促的看向四周,細聲細語地說:“好多人。”
“給老子把帽子帶上。”
卿妍的臉燒得火辣辣得,她想也沒想,乾脆拒絕,“休想。”
“那晚上我來給你塗藥。”徐硯清的語氣含混且強勢,茶褐色的眸子堅定果斷,不緊不慢的催人:“寶寶,選一個吧。”
卿妍呼吸變沉,咬著嘴唇,用力拽走帽子。
徐硯清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被嫌棄的藥膏。
卿妍紅著臉小聲低語:“你能不能站低點?”
徐硯清配合地彎了些腰,喜笑盈腮,瞳孔裡映出忽紅忽白的面色,悠悠道:“我怎麼像個受氣包。”
卿妍怕他再說出什麼讓她招架不住的話,先發制人,“你少說兩句吧。”
戴上帽子後,怎麼看都有點歪。
卿妍:“有點歪,我幫你再調整下。”
“嗯。”
卿妍摘掉帽子,先撫平他額前亂糟糟的發,而後重新給他戴上。
她慢一拍的看著注視她的徐硯清。
少年的下顎線冷硬張揚,眉眼清絕。清俊的俊容有著獨屬於他的野性和不羈,那雙狹長的眼睛勾勒出妖冶的邪魅。
卿妍自顧自地喃喃:“徐硯清,你怎麼那麼好看!”
沉悶獨啞的嗓音落於耳畔。
“老子想親你。”
卿妍平靜的心臟提起再落下,如雨如瀑的跳動傳至耳邊。
“親什麼親。”卿妍當即捂住嘴,生怕他胡來,眼神警告:“絕對不可以。”
徐硯清偏頭,緩緩地朝她耳蝸撥出一口氣,然後挺直脊背,語氣飽含著十足的委屈,“老子對你沒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