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說...”
“哈哈，逗你玩的。我知道你說的那種，只是...它可能有點，難以馴服。”
聽到伊克索爾的話，凱瑟斯有些興奮。
難以馴服的高階魔導書。
這是每一個法師夢寐以求的東西。
高階魔導書只要有了自已的想法，自已的“靈魂”，那麼越強大的魔導書，它的性格也就越古怪。
有些魔導書甚至會產生“進食”的需求。
“沒事，總得試試才知道行不行，我要看看那本魔導書有多難馴服。”
“這可是你自找的。”
伊克索爾摳了摳鼻子，從懷中掏出一塊青色的石頭拿在手裡。
“準備好了？確定不再想想了？”
“確定了。實在不行再換嘛...”
“行，那我們走吧。”
他捏碎了手中青色的石頭，一道傳送門在二人面前緩緩開啟，不祥的氣息和凜冽的寒風從中吹了出來。
“如果咱們離開這裡，那時間流速...”
“不用擔心，傳送門對面的空間和這裡共享時間流速，因為那裡也是我創造的。”
“為什麼不直接放在書架上或者乾脆找個屋子放進去啊...”
伊克索爾回頭看了一眼凱瑟斯，淡漠的回答道：“因為除了我創造的那個空間之外，別的地方都關不住它。”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傳送門裡。
凱瑟斯倒吸一口氣，也緊跟著伊克索爾的腳步走了進去。
傳送門的另一頭，是一個破碎的空間。
無數的碎石在空中漂浮著，圍繞著一處平臺緩緩旋轉。
那平臺下方是漆黑的虛空，吞噬一切光源；平臺的上方，則是一顆黯淡的太陽，散發著慘白的日光，蒼白的撫摸著那些石塊的碎片。
伊克索爾和凱瑟斯站在一塊稍大點的石頭上，盯著下面那個巨大的平臺。
“去吧，魔導書就在那個平臺上。”
“啊？我自已去嗎？”
“不然呢？還得我給你拿來？”
倆人面面相覷，一個震驚一個不解。
“不是，那個魔導書都有啥特性啊？”
凱瑟斯不想打沒準備的仗，先問問對方的底細總是沒錯的。
“呃，特性嘛...忘記了。不過你就知道它很強就是了，很難馴服。”
伊克索爾攤了攤手，無奈的回答道。
他是真忘了。
畢竟這本破書在這個空間被他鎖了幾億年，要不是凱瑟斯的出現，出於學習需要，他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乾淨了。
“去嘛，反正你也能自愈，永恆之書的力量可是在神界都有人垂涎三尺的，不用怕，勇敢的去面對下面那本魔導書！”
伊克索爾見凱瑟斯一臉的鄙夷，只好慫恿他趕緊下去。
“行吧行吧，我看看它是個啥情況去。”
自已要求的東西，也沒有推辭的理由，看看也無妨。
下方的平臺上，幾條粗重的鎖鏈死死拴著一個半透明球體，那裡面正漂浮著一本封面古樸的魔導書。
也許是感受到有人接近，那本書翻動了一下書頁。
第一頁翻過，鎖鏈隨之破碎。
第二頁翻過，半透明的球體閃爍不定。
第三頁翻過，球體的表面出現了裂痕。
第四頁翻過，那半透明的球體瞬間破碎。
第五頁翻過，空中的巨石碎塊向著凱瑟斯砸去，如同冰雹。
凱瑟斯撐起了護盾，一邊抵擋著空中的石塊，一邊向那魔導書接近。
第六頁翻過，一股無形的力量阻礙著他的前進，彷彿在深海之中漫步一般。
幾個法陣出現在凱瑟斯的四肢上，他腳下的地面瞬間沉下去了一塊，每前進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操控重力的魔法，凱瑟斯想透過增加自已的重量來抵消那股令人難以前進的阻力。
第七頁翻過，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凱瑟斯清楚的感覺到，自已的心臟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是能夠使目標即刻死亡的魔法...沒想到這本魔導書還會這招。”
即死魔法，尤其是對凱瑟斯已經在自已身上加了無數防禦法術的情況下成功發動的...
這說明它可以無視那些防護。
或者...
那魔導書翻過的第八頁，證實了凱瑟斯的猜想：第八頁翻過，凱瑟斯施展的所有法術，全都被解除掉了。
沒有了護盾的阻擋，巨石直直砸在凱瑟斯的身上，把他拍倒在地；那股阻力甚至也在把他的身體向外搡著，他只好把手卡進地面的縫隙裡，防止自已被推出平臺。
一旦魔法的構成被完全解析，就能夠被對方徹底解除，這也是破咒師們的能力。
但凱瑟斯使用的是古代魔法，他沒想到竟然也會被解析甚至完全解除。
“也許...我可以稍微調整一下法陣的構成？沒準這樣可以拖延那本魔導書的解析過程，給我足夠的時間接近它。”
凱瑟斯這麼想著，掏出了法杖。
環繞仗身的符文開始再次排列，一組新的咒文凸顯了出來。
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阻力，和魔導書散發出的不詳氣息，那串咒文漸漸淡化，凱瑟斯彷彿置身於一片墓園之中。
鴉鳴聲此起彼伏，枯木與石碑排列在道路兩旁，即便是那些墓碑上刻印的文字早已模糊，甚至破碎，但那泥土之下埋葬的骸骨卻不曾消散。
天空陰雲密佈，時不時有些雨滴飄落到凱瑟斯的臉上。
“這是什麼地方...那我到底用了什麼樣的魔法？”
他疑惑的看著四周，但耳邊總有一個聲音低語著，讓他前行。
越往前走，天空越陰暗。
原本零星的雨滴現在已經變成了連綿不斷的小雨，兩旁的墓碑也比最初看到的那些更加殘破。
幾隻烏鴉從空中飛過，有兩隻掉頭離隊，飛向了凱瑟斯，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認得這兩隻烏鴉。
在萬神殿之中，有一尊神像，祂的肩膀上永遠站著兩隻烏鴉，祂坐在環伺九界的至高王座上俯瞰一切，手中握著一柄長矛，它百發百中。
那兩隻烏鴉，一直叫做“福金”，另一隻叫做“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