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的,是帝國禁忌醫書庫裡的東西。”

“這...”

帝國醫學院的地下建造了一座巨大的藏書館,而藏書館最底下的一層就是帝國禁忌醫書庫。傳聞裡面封鎖了帝國醫學院最黑暗也最聳人聽聞的資料,整片大陸關於死靈學和復活術的最古老最詳細的資料也儲存在其中。

“這這不能,我只是區區院長,禁書庫的訪問許可權只有持有帝國皇室紋章的人才能授予,那個紋章也只能由皇室成員的魔力啟用。”

“你說的,是這個紋章嗎?”

普萊格教授掏出了一塊閃閃發光的金色令牌,其中正源源不斷散發著濃郁的魔力。身為曾經威斯特蘭德帝國最顯赫家族的一員,他自然有這種無聊的小玩意。威斯特蘭德帝國被坎普洛帝國擊敗併入版圖的前夕,兩個空前強大的帝國簽訂了附庸條約,威斯特蘭德帝國改組為威斯特蘭德公國,並承諾永遠拱衛坎普洛帝國。作為回報,威斯特蘭德公國的王室貴族享有與帝國王室相同的權力。教授手中的紋章,正是威斯特蘭德公國王室的證明。普萊格家族對威斯特蘭德公國乃至整片大陸的醫學貢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此被王室破格頒發了這個紋章。

“既然有訪問的許可權,那...在下也不再過問,請隨我來,我將為您指明藏書館中的方向。”

一路上帝國醫學院的學生有說有笑,全然不知他們的腳下封印著多麼陰暗的秘密和知識,只知道醫學院教授的醫術神聖光明。正是這耀眼的光芒,讓信徒們的眼中見不到光源後高聳的屍山與破碎的軀幹。

隨著一層又一層厚重大門的開啟,在紛飛的灰塵與蛛網中亮起的一盞盞油燈,普萊格教授正站在整片大陸最大最黑暗的藏書館--帝國禁忌醫書庫--的入口處。就連帝國醫學院的院長也不敢邁過門口的警戒線,生怕喚醒沉睡在門後的邪惡生物。

整排的書架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全部都用秘銀打造的鎖鏈固定在各自的位置上,有些甚至還附加了封印法術。這些都是這片大陸上曾經對死靈學以及生死兩界深感著迷的學者們的著作,一代又一代的人倒在了探索的路途中,而他們的繼承者則不顧艱難拾起這些人的衣缽,繼續向前。在普萊格教授的眼中,這不是書架和書籍,這些是一條又一條的道路,它們全部通往一個未知而又恐怖的終點,一個從未有人膽敢涉足的領域。

“啊,沒錯,就是它。”

一本書皮上鑲嵌著綠色寶石的古書被教授解鎖拿起,封面上的花紋古樸而又靜謐,彷彿在書中封印著什麼。

“死靈學裡重要的分支:瘟疫學。老夫完善了瘟疫,但也只是能讓感染者永生不死,可他們的意志...唉,太弱了。”

普萊格教授融合了死靈術和歷史上曾出現過的所有瘟疫病毒,創造出了一種為他所控制的新病毒,被感染的人如果意志強大,則能夠保留自己所有的行動能力,還會在瘟疫的加持下擁有死靈的各種優勢。反之,意志不夠強大的人,就會聽命於普萊格教授,失去自己的自由意志。

但這並不是普萊格教授真正想要的東西。

他想找到那種能夠跨越生死兩界、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死靈瘟疫,如果融合了它,那麼普萊格教授就能夠開啟連線冥界的大門,將永生賜予帝國的人民。

“走吧,不要打擾老夫。另外,老夫答應你在帝國醫學院臨時授課的事,我會在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后兌現。”

院長只好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地下藏書館,回到辦公室裡數著日子等他。

屍山血海中精煉而出的死靈學與復活術中的禁書,加上普萊格教授的才智和學識,即使能把人類與死神的約定延後,卻還是不能摸到冥界的門框。

“曾肆虐於萬千生靈之間的疫病啊,老夫在此呼喚你,喚醒冥界的記憶。”

一股濃郁的綠色霧氣從書頁之中流出,在地面上緩緩攤開,恍惚間,彷彿有馬匹的嘶鳴聲從遠方傳來。

陰暗的環境中似有無數惡鬼的低語,但隨著一個高大人影的出現,所有的低語聲都戛然而止。

“哦...我和你說過什麼...教授?現在,還不是我出場的時間。”

“我知道,我呼喚你,只是尋求知識。而且這本書似乎把你的力量封印了。”

人影愣了一下,停住了動作,隨即便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哈!封印?你認為渺小的人類能封印我的存在?教授,我以為在深淵中前行的時間裡,你的學識應有長進,但似乎...並沒有進步多少,是嗎?說吧教授,你想向我尋求何種知識?”

“我想知道,將在天啟之時肆虐疫病的解藥。”

綠霧中傳來馬匹的嘶鳴聲,高大的人影旁多了一匹戰馬的影子。那匹馬躍動著,掙扎著想要跑出綠霧。

“你看,教授。我的坐騎感受到了召喚,即便你再怎麼拖延,審判之日也終將來臨。而你窮盡一生鑽研的疫病,卻不是這一切的開端。”

“什麼...疫病不是這一切的開端?但預言...”

“沒錯,預言中,疫病將幫助我殺死這片大地上四分之一的生靈,但我不會是第一位走出深淵的騎士,我只是最後一位。”

普萊格教授癱倒在地,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他本以為預言中席捲大陸的天災將會以一場史無前例的瘟疫為先頭軍,沒想到,那瘟疫卻只是來收尾的。

綠霧中的人影晃了一晃,似乎也有些不忍,於是從身後掏出一樣東西,透過霧氣丟給了普萊格教授。

“拿著吧派斯特,這是你應得的禮物。我允許你將我的一部分與你融合,但這份力量具體能發揮到何種程度,那就取決於你的意志了。”

那是一個烏木小盒,一絲絲的綠色霧氣從盒體的縫隙中溢位,消散在空氣之中。

霧氣消散,偌大的藏書館中只留下了跪倒在地的普萊格教授,和他面前的那個木頭盒子。

坎普洛帝國的郊區中,分佈著大片的農田和果園,整個帝國賴以生存的食物就是從這些地方源源不斷的運往帝國各處市場和要塞。世家權貴餐桌上的麵包時蔬,無一不是從這些農田裡收割來的,但田地裡勞作的人們卻面黃肌瘦,無力的揮動手中的鐮刀,將一車又一車的碩果運進倉庫,等待市場的運輸車隊前來。

“這片果園的水果是帝國境內能找到的最好吃的了,尤其是這裡的蘋果,太甜了。”

一個帶著眼鏡的學者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果農的身旁,手裡拿著一顆白裡透紅的蘋果在啃。

“你,你偷我蘋果?這些東西我自己都捨不得吃!你這個小偷!”

那個果農轉身就拿鋤頭掄了過去,奈何自己沒吃多少飯,此時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掄過去的鋤頭竟然被對方給接住了,可這個高度怎麼...唉,奈何自己老眼昏花,對方站在背光的角度,也看不清是怎麼接到的。

“求求你了,我全家的生計就靠這片果園了,哪怕是一個蘋果,我也要把它換成錢...不然我們全家連過冬都難...”

果農鬆開了自己手中的鋤頭,跪在地上求那個學者模樣的人不要再吃他的蘋果。

“吃了你的蘋果,自然就是要付你錢的。放心吧,給,這就是我買你蘋果的錢。”

一個沉甸甸的小袋子被塞進果農的手中,裡面叮噹作響。

“這,這是...啊?十枚金幣?這這這不不,您這都能把我的果園買下來了,您您您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手裡卻真實的傳來金幣在袋子中來回摩擦的觸感。這片果園裡的蘋果,一車能賣出十枚銅幣都已經算是比較高的價格了,可眼前這個戴眼鏡的學者只是吃了一個蘋果就塞給他十枚金幣,著實有些嚇人。當然,一輩子沒去過帝國貴族集市的老果農死也想不到,這些蘋果在那些貴族的手裡一個就能賣出高達五六枚銀幣的價格。

“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我只是今天上班,剛好要路過這裡,沒想到啊,市場裡賣的死貴的上品水果居然...你說呢?嗯?”

果農抬起頭來,這時他才看清,這個學者身後站著一坨...不,一條...一隻...長相怪異的生物,通體湛藍,他的鋤頭正是被這個生物甩出的觸手接住了。

“有些人...真是...貪婪至極啊...伊萊。咱們...等一等...市場的運輸車隊...吧...”

“走吧,帕西法爾。說起來你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給你取的?你的種族可沒有取名的天賦啊。”

“啊...這說來話長...凱瑟斯...他可真是個忙人。”

“是啊,人又沒影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什麼,聽說是找到能解莫婭體內劇毒的方法了,你覺得靠譜不?”

“我的種族...對劇毒...有絕對的抗性...可莫婭身上的那個...就連我都能...立刻毒殺。”

“這可就難辦了。算了,先幹活吧,沒準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吃飯了。”

“嘿...嘿嘿嘿...”

帕西法爾抽象的外表直接把果農嚇得昏倒在地,伊萊只好先把他丟進果園中的小木屋裡等他自己醒來,隨後便和帕西法爾前往果農的倉庫裡等待市場運輸車隊的到來。

黃昏時刻,大路遠處冒出了一群趕著大車的披甲士兵。為首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商人。

“起床,來活了。”

地面上一攤爛泥似的帕西法爾緩慢的蠕動著,極不情願的探出一個小觸手負責和伊萊交流。

“等我...埋伏他們一手...”

隨後,帕西法爾就將自己延展到了路面兩旁的灌木叢中,徹底隱藏了身影。而伊萊則開啟了一直隨身攜帶的書本,坐在倉庫的正門處看了起來。

很快那隊人馬就到了倉庫門口,商人見迎接他的不是滿臉陪笑的果農,而是一個捧著書看起來沒完的學究,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身邊計程車兵吆五喝六讓他們把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讀書人打一頓。

“別急嘛各位,你們就不想知道一些身後之事嗎?”

士兵們停下了腳步。

什麼身後之事?我們身後有啥?有人埋伏嗎?

“不不不,沒有埋伏。只是...你看看,你們每天累死累活的押送這些貨物,卻只能分到那一點點賞錢,分到錢就去換酒喝,是不是經常感到不公平啊?”

這群人想了想,好像是的。每次送完貨,每個人只能分到一雙手數得過來的銀幣,勉強能做到養家餬口。可這一路的勞累和危險卻遠大於他們到手的報酬,這一路上山賊魔獸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段路貼著深淵旁的死亡森林,那裡面就算偶爾跑出個什麼東西來,也不是他們這群雜兵能對付的。一路下來死死傷傷也無法避免。更過分的是,控制著市場的商會為了節約成本,不允許他們更換馬車,這四個輪子的破木頭根本擋不住來犯之敵,每次遭遇敵襲時這群士兵只能以肉身抵擋。

他們想要公平的對待,他們想要更多的報酬,他們想要買更多的酒喝,他們想要...一個美好的生活。

而親手將他們夢想撕毀將之變為奢望的人就坐在身後的馬車上,坐的堂而皇之,簡直是騎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每個士兵的眼中都閃爍著對渴望之物的飢渴,他們回過頭去,盯著那個仍渾然不覺坐在馬車上揮舞著鞭子對他們發號施令的商人,在這群士兵的眼中,那個商人就是美酒,就是金幣,就是他們嚮往的美好生活。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撲了上去,撕扯著商人身體的每一處部位,有些人抱著胳膊和大腿啃了起來,有些人則不斷的把商人身上拆下來的東西塞進自己的口袋。

“輝煌!而又恐怖...帕西法爾,現在該到你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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