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柔聲問道：“小妞，怎麼了？你告訴爹？”
哮天犬說道：“是不是上街打架，跟人打輸了，回來哭？”
楊戩瞪了他一眼，哮天犬這才閉嘴。
楊戩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地問道：“不哭，不哭，到底怎麼了？你好好跟我說說！”
甜真抬起頭，“嗚嗚嗚……爹，對不起嗚嗚嗚嗚嗚……我怎麼配接受您的疼愛啊？”
“你不配？誰配啊？不哭不哭，好好跟爹說說，到底怎麼了？”
甜真坐下來，抽噎著回答道：“嗚嗚，我，這十年來，因為蔣擎天的事兒，我一直恨著您，我真該死！”
楊戩頓時明白過來了。
哮天犬一聽就氣憤了，“你何止該死，你簡直罪該萬死！我主人對你這麼好，你還恨他！！”
楊戩嫌棄地說道：“哮天犬！你別說話！”
楊戩好聲好氣地問道：“小妞，爹又不怪你，沒事的哈！想通了就好！”
甜真帶著哭腔回答道：“我今天，嗚嗚，在街上，看到了，蔣擎天，嗚嗚嗚嗚……他最大的孩子，竟然八歲。嗚嗚嗚嗚，那就是，他根本，剛跟我分開，最多一年，就另結新歡了嗚嗚嗚嗚，我真後悔，嗚嗚嗚嗚嗚，我也真該死嗚嗚嗚嗚……”
哮天犬聽完，更氣憤了，“你確實該死！你竟然還是看清楚那個男人，才知道自已錯了，太不應該了！！”
楊戩無奈地呵斥道：“哮天犬！滾一邊去！”
楊戩伸手給甜真擦去臉頰的淚珠。“不要愧疚，不要後悔！都過去了！起碼，咱們真正懂得了，《氓》不是騙人的對不對？”
甜真點了點頭。“我太該死了，我還跟您頂嘴，我還恨您，嗚嗚嗚嗚還恨您這麼久嗚嗚嗚……”
楊戩輕輕拍著她的臉蛋，安慰道：“誰家孩子不淘氣，不跟爹孃頂嘴啊！爹小的時候，也會把爹孃氣個半死，這都是很正常的！”
甜真吸了吸鼻子。“爹，我這麼忤逆，您真的不恨我嗎？”
楊戩語重心長地說：“你是爹最疼愛的孩子啊！爹怎麼捨得恨你呢？爹每天都在等，你什麼時候才會想通，什麼時候，才能不再跟我慪氣啊！沒想到，終於讓我等到了！爹……”楊戩違心地說：“爹其實高興還來不及呢！”
甜真跪下來，悔恨地說道：“爹，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我以後都不嫁人了，我要一輩子守在你們膝下！”
楊戩拉起她來，“傻孩子，誰說不讓你嫁人了，只是你嫁人，要精挑細選，再嫁。還記不記得，爹說過？你要是隨便找了個人嫁了，爹可是會心疼的！”
甜真再一次撲到楊戩的懷裡。“爹嗚嗚嗚嗚嗚！有您真好！”
楊戩提議道：“小妞，爹去給你報仇好不好？替你殺了那個負心漢？”
“不用了。”
“為什麼啊？他讓你這麼傷心？”
“爹跟我說過，人要有仁愛之心，就像爺爺，連踩死一棵草，都要跟它說對不起！”
“你說得對，是爹忘了。看來小時候爹對你說過的話，你沒有忘。”
“嗚嗚，可我在不該忘的時候，偏偏忘過。”
楊戩再次伸手為她擦去淚水，“好了好了，不再提了，我漂亮的小妞，哭了，哭花臉蛋，可就不好看了！”
甜真哭著點了點頭。
……
時光飛逝，十九年過去了。
這天正值中秋佳節。
吃完團圓飯後，大夥都各自回房去了。
楊戩獨自一人在院子裡，抬頭著欣賞月亮。
寸心叉著腰出來，醋意十足地說道：“嚯！你這傢伙！老毛病是又犯了，又開始給我偷偷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