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 章見公婆
“嗯,”梅香羞澀的點點頭,“他說會永遠對我好。”
“他騙你的,”沈檀直白的說,“等將來他回城,遇上一個城裡的高官女兒,就不要你了。”
看書的時候,她就在想,要是她能鑽進書裡,她一定阻止女主嫁給男主。
因為梅香的其中一個孩子,被女配喬語安用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給害死了。
她表面上做好人,送給梅香的孩子好多吃食,結果那孩子越吃越瘦,最後得了虛症而死。
只要攔住她,不嫁男主,她就不用那麼悽慘。
其實,梅香也怕將來唐明軒回城後,看不上她了。
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嫁。
如今,聽了沈檀的話,更加退卻了。
“那我再考慮考慮。”
梅香回去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沈檀那些話的影響,晚上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嫁給唐明軒生了倆孩子,唐明軒卻考上大學回城了。
在大學裡,他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大官女兒,就把她甩了。
那大官女兒,還把她的女兒毒死了,她哭的撕心裂肺。
後悔莫及嫁給唐明軒。
第二天,她就和唐明軒提出了分手,不管夢境真假。
她都無法接受那樣的未來。
秦礪這邊,也安排好了帶沈檀去見父母的時間。
現在,秦礪父母一家,和宋澈一家,都住在梅香家裡。
有了單獨住處,沈檀送去了不少水果,秦秋娘更是每天燉湯,讓秦礪送過去給陸知妍吃。
沈檀第一次見公婆,也準備了好久,藉著李瓊的名義,從空間拿出一千斤糧食,三百斤水果。
現在已經到了夏天,水果便宜的很,也不用票的,有點閒錢的都捨得買。
誰也沒有疑惑東西的來處。
秦礪用三輪貨車拉去的,交給方世亮,讓他分給大家。
那三百多人,都知道秦礪和陸仲擎的關係,對於沈檀,也早有耳聞。
自從山谷被毀後,沈檀每隔三天送來一次糧食的事,他們也知道。
這救命的恩情,是他們一輩子也還不了的。
因此心裡對陸家都十分感激。
秦礪領著沈檀和他們打過招呼後,提上一簍子水果,一簍子魚肉雞蛋蔬菜,帶著她到了梅香家的小院子。
“嘉凝?”
陸仲擎在看到沈檀那一刻,愣怔住了。
這姑娘怎麼和嘉凝長的那麼像?
陸母和陸知妍,望見沈檀的臉,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宋澈的父母,見到沈檀,也歡喜的很。
沈檀和他們見過禮後,陸知妍拉著沈檀進了屋裡,熱絡的和她聊起來。
“你不知道承屹小時候有多調皮,他把我們家隔壁喬伯伯家還沒有滿月的小女兒,裝進書包帶去學校,
喬伯伯找不到孩子,差點急死,最後,還是老師給孩子送回來的,我爸和喬伯伯的兒子們,給他揍的呦,躺了三天下不來床,哈哈。”
“你知道嗎,他傷好了,還不服氣,挖了一碗蚯蚓跑到喬家廚房,用小刀片把他們家的雞蛋隔開一個口子,把蛋黃倒出來,把蚯蚓灌進去,又把蛋殼用膠水粘回去,第二天他們家煮的白蛋,剝開後全是死蚯蚓,哈哈哈,他又被我爸打一頓。”
“後來,喬伯伯的女兒長大了,他總說她太醜了,不是喬伯伯親生的,快把喬家表姨氣死了,她來我們家告狀,我爸又把承屹打一頓。”
“……”
沈檀頭一回見婆家人,原本還緊張來著,聽了陸知妍的話,跟著呵呵笑個不停。
來之前,秦秋娘跟她說過陸家幾人的基本資訊,陸知妍今年二十七歲,和賀衛華來農場後結的婚。
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因這裡的生活條件太差,自然流產了,一直沒敢再要,直到去年吃的好一些,才懷上現在這個,快七個月了。
沈檀望著陸知妍的肚子,從包裡拿出一瓶子她用靈泉水和人參等補藥做的補氣丸。
“阿姐,這是我做的補氣血的藥,你留著生產的時候吃。”
“謝謝啊,”陸知妍很感激的接過,“阿弟能認識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你別聽我說他小時候如何調皮,其實他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跟我父親一樣,是一個好丈夫,你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的。”
沈檀羞澀的點點頭,“大哥他很好。”
秦礪那樣的人,不用猜也知他不是乖孩子型別,小時候調皮搗蛋再正常不過了。
現在的他,光芒萬丈,值得她愛。
兩人這邊聊著,陸母和宋母在廚房做飯,秦礪把父親陸仲擎喊走了。
兩人到了一處無人地,秦礪遞給父親一根菸,說起沈檀身世,“爸,你還記得喬家的嬸子長什麼樣嗎?”
“什麼意思?”陸仲擎捏著煙的手一抖,眼裡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腦海裡驀然出現一個明媚清純又可愛的少女臉頰。
和他未來兒媳婦像極了。
“我懷疑小檀是喬伯伯的女兒,喬語安她是假的。”
他從胡翠芬嘴裡知道沈檀身世後,就一直琢磨這事,越想越覺著她是真正的喬語安。
至於喬家那個,初見時,她還沒有一個月,他就覺著她不是喬家女兒。
並且她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一,和沈檀差不多。
另外,當年喬家嬸子從中部去京市時,只有她那個表妹陪著,和胡翠芬說的表妹很吻合,還都姓喬。
可,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這怎麼可能?”陸仲擎浮起憤怒和不確信,“你是不是又生了臆想?”
他兒子小時候就說喬語安不是喬家的,被他打了不知多少回。
難不成還被他說中了?
不過,喬家那女兒跟嘉凝長的真不像。
倒是沈檀跟嘉凝有七八分相似。
“你還記得當年喬嬸子去京市路上出意外的事嗎?她半路生產,身邊只有她表妹韓蓉,喬伯伯接到她們時,喬嬸子已死,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喬嬸子親生的,誰也不知道。”
秦礪忍著怒火,又把鄭金枝和胡翠芬的話說一遍。
陸仲擎聽完,想到曾和喬家做鄰居時候的事。
他聽說,喬家那個表姨妹可沒少想上她表姐夫的床。
要不是喬立峰指望她幫忙照顧他四個孩子,早把她趕走了。
“你說的有理,沈檀還真和你喬嬸子長的很像,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我們困在這裡,也沒法查。”
陸仲擎想了想,繼續道,“等你大姐生了,你帶沈檀去一趟京市,找喬少煊,讓他查查此事。”
喬家三個兒子,老大喬少煊,在軍中已是團級幹部。
他應該記得他母親模樣,見到沈檀,定然能看出問題。
至於他那老朋友喬立峰,因為妻子去世,對小女兒喬語安寵的不行。
若直接跟他說,只怕他接受不了。
“好。”
兩人回來,屋裡飯菜已經上桌。
飯桌子上,陸仲擎一直盯著沈檀瞧,越看越覺著她像嘉凝,就連那一身氣質都像。
沈檀被他看的發毛,難道他不同意自已和秦礪在一起?
陸母發現不對勁,在桌子底下踢了陸仲擎一腳,“幹什麼呀,吃飯!”
“嘿嘿,哈哈,吃飯,吃飯。”
陸仲擎尷尬笑笑,收回了眸子,只是還是忍不住看。
秦礪莫名的不爽,要不是知道原因,他都要懷疑他爹有什麼齷齪心思了。
一頓飯,沈檀吃的如坐針氈。
放下碗,秦礪就把她帶回去了。
路上,沈檀問,“你爸爸是不是看不上我?”
“胡說,”秦礪想到她才是喬家小妹妹,心中多了一絲愧疚,“他是感覺你像一位故人。”
要是當年,他能查一查,他的小妻子也不會被胡翠芬那惡婦磋磨這麼多年。
“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他不喜歡我呢。”
沈檀靠在他肩膀,“你媽媽和你姐姐都好好啊,我喜歡她們。”
秦礪偏過腦袋,在她頭頂親了親,“她們也很喜歡你。”
“大哥,遇到你真好。”
“傻丫頭,哥會保護你一輩子,此生不讓你受一絲委屈。”
兩人回到家,瓢潑大雨,再一次落下,連續下了三天。
秦礪又忙起來,和大隊的漢子們,披著蓑笠,給稻田排水。
魏家的院子建好了,一家人搬入新房後,梁予瑾就沒再去大隊那邊的養殖場了。
沈檀每天過去幹兩個小時的活。
柳絮肚子大的走路都困難了,所有的活都是沈金泉在做。
好在養殖場內的豬全部賣掉了,羊就留了那七隻種羊。
因著下雨的緣故,第二批動物,還沒有買,因此也沒有多少活。
沈檀幫著打掃完雞棚子,就去謝君遷那學醫。
“謝大夫,謝大夫,我孩子不行了,你快去救救他。”
沈荷花冒著大雨,抱著她小兒子,衝進衛生點。
孩子症狀和沈金寶差不多。
面板白的滲人,嘴唇泛烏,人也瘦的厲害。
謝君遷目光在她和她孩子臉上細細看過之後,把手搭在孩子脈搏上。
面色一凝,“慢性中毒,救不了了。”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中毒,我們又沒有吃有毒的東西,”沈荷花不相信,“你一定看錯了,我兒子跟我弟弟一樣,是沒有吃到肉,餓的。”
可,她們家最近還真不缺吃的。
母親那個幹侄女一直寄東西過來給她們家。
她給兩個兒子吃的全是她寄來的好奶粉,怎麼餓了?
“把你的手伸出來,”謝君遷無法跟不懂的人解釋,而是看向沈檀和謝水浚,“你們也給他診一下,說說看法。”
兩人點點頭,一左一右,捏著孩子手腕,脈已經很弱,看是虛症,卻是中毒導致的虛症。
本事淺的人根本診不出來。
謝水浚道:“這毒他們吃了有半年,若是大人,最起碼能熬到年底,這孩子太小才會扛不住。”
沈檀心裡一咯噔,半年?
她也趕緊把手搭在沈荷花脈搏上,也是慢性中毒導致虛症的脈。
謝水浚也診了一下,“和她的孩子一樣,中毒半年有餘,若是繼續吃那有毒的東西,一定過不了年。”
“中毒?我們怎麼會中毒?我弟弟也是這樣,醫生說是餓死的,沒說中毒啊?”沈荷花似在辯解,又像是自言自語。
腦海裡彷彿有一個答案飄過,卻又抓不住。
然而,沈檀面色已經大變,變得冷凌如霜。
不管沈長旺胡翠芬招惹了什麼人,那黑惡勢力背後的人,都不該這麼無差別的害人。
沈荷花忽的跪下,“謝大夫,還請你救救孩子,求求你了。”
兒子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捨不得他死。
“唉,”謝君遷從藥櫃中拿出幾樣藥,交給謝水浚,“去熬藥。”
沈檀望著跟破布娃娃一樣,沒了生機的孩子,終究不忍心,給他取了一碗靈泉水,用軟管子慢慢喂進他嘴裡。
“謝爺爺,麻煩你們照看一下,我去一趟沈家。”
她要去找沈長旺和胡翠芬問個明白,到底是誰想害他們。
“這麼大的雨,讓秦礪陪你。”
謝君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猜出事情不簡單。
特別是沈金寶的死,不是醫院說的太虛了。
而是有人把他毒死了。
那下毒之人,為何要置他們一家子於死地?
他會不會對檀妮兒下手?
沈檀點點頭,“我回去找大哥 。”
沈荷花終於反應過來,拉住沈檀,“金寶是不是被人毒死的?”
沈檀問,“你娘她幹侄女給你們送了多久的吃食?”
“你問這幹嘛?”沈荷花想了想,“半,半年多了吧。”
沈檀又問,“平時那些吃的是不是沈金寶吃的最多?”
沈荷花:“嗯,娘心疼他上學辛苦,那些奶粉麥乳精全給他喝了。”
也就是金寶沒了以後,她娘才想到她兩個孩子。
“所以,他才會第一個死,以後,就是你們。”
說不定還有她。
沈檀想到這裡,決定不再這麼坐以待斃,她要想法子找出害沈家的人,來保自已的命。
沈荷花即便再傻,也聽出沈檀的意思。
原來,是她娘那幹侄女給她們一家子下毒。
她猛的跪下,“求謝大夫幫我照看兒子,我,我回家一趟。”
話還沒說完,人跑沒影了。
沈檀冒著大雨回到山腳下,正好碰到秦礪在實驗稻田那放水。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來了?”
“大哥。”沈檀眼眶一紅,猛的衝進他懷裡,低低的哭起來。
感受到她身子發抖,衣服也溼完了,秦礪把她抱進自已的蓑衣裡,眼裡溢位殺意。
“是誰欺負你了,哥給你出氣去。”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我怕。”
她本以為商遠棠能查出那些黑惡勢力。
可他把沈銀花抓走就沒訊息了。
胡翠芬那“幹侄女”卻依舊給他們寄東西來。
那一定是一個連商遠棠都查不出的人。
其實從沈金寶死的時候,她就開始害怕。
怕逃不開,怕給秦礪和奶奶帶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