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美醜對半的臉
沈檀正想幫吳霞時，孟文武忽的站出來，擋在吳霞和沈檀前面，怒視著沈長旺和胡翠芬，
“你們作為菜花的爹孃，如此對她，將來她要不孝順你們，那也是你們自找的。”
偏偏胡翠芬思想跑偏，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她指著吳霞，“喂，孟文武，你瞎啊，是她先打我男人的。”
然後盯著沈檀，眼裡竄著火，“小賤蹄子，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勾引我女婿害死我女兒，今個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哼，害死你女兒的是你們自已！”沈檀無懼她的怒罵，走上前，“要不要我和大夥說說，沈菜花身上的傷是哪裡來的？”
“你，你胡說什麼，菜花是我女兒，怎麼會有傷？”
胡翠芬眸光閃躲，倒退幾步後，馬上抬起頭，堅定道，
“我看菜花身上的傷，是你和秦礪打的，你想搶走秦礪，把我女兒打死了。”
吳霞一聽這話，就想到沈檀初到秦家那天的一身血，眼底泛紅，厲聲指責，
“胡翠芬，你血口噴人，那天秦礪把菜花揹回去，後背和大腿血淋淋的，你這個沒心肝的娘，怎麼下的去那麼狠的手？”
胡翠芬已經無所謂了，就算菜花沒死，她也不敢指證她虐打她。
她反駁道：“吳霞，我看你才是血口噴人，如今秦礪和這女人害死我女兒，不賠償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們。”
“你個不要臉的瞎眼婆娘!”
吳霞看著她噁心的嘴臉，跳起來又想打人，讓沈檀拉住了。
“嬸子莫氣，他們不是要去局子嗎？正好一起去，”沈檀冷笑的盯著胡翠芬，“你知道局子在哪嗎？要不知道，我帶你們去，正好我也要和他們說說你們騙婚的事。”
沈長旺聞言，惱羞成怒，“你胡說，我們什麼時候騙婚了，是菜花心甘情願去的。”
沈檀厲聲反問，“你說她心甘情願？那我們當面問問她，看她是不是心甘情願。”
胡翠芬嗤笑，“她都被你害死了，到……”哪裡問？
“都別吵了!”
原本分肉是一件開心的事，被沈家幾人鬧得一肚子火，石文舉已經忍無可忍，不等胡翠芬說完，大吼一聲。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他看向沈檀，“我不管你是誰，現在你讓沈菜花出來，把這事給我說清楚。”
“可以，我也有一個條件，沈菜花出來證明了秦礪沒有害她，並且指認沈銀花騙婚騙財，你們必須嚴懲沈家人。”
“你胡說什麼，我們哪裡騙婚了，我們就是把沈菜花嫁給秦礪了。”
還不等石文舉說話，胡翠芬先一步吼道。
反正沈菜花已經沒了，只要咬死是嫁，不是騙，誰也不能拿她怎樣。
接著，她又補一句，“是葛二蛋說秦礪又找了女人，我們才為菜花抱不平的，何來的騙婚？”
“你家既然是把菜花嫁給秦礪，那沈銀花為什麼跑到秦家，說菜花搶了她的男人，還搶了她的彩禮？”
吳霞憋了一肚子氣，大聲質問。
胡翠芬心虛辯解，“誰也沒有搶誰的，她們倆姐妹之間拌嘴，你們都聽錯了。”
這樣吵下去，毫無意義，沈檀直接看向一旁冷著臉的石文舉，臉上掛著嘲弄，
“石會計，這要是讓別的大隊知道紅窯大隊的人品如此卑劣，想來最丟人的是你們吧，
聽說縣裡正在評選進步大隊，要是聽到沈家騙婚這樣的事，一定會好好嘉獎紅窯大隊的，說不定今年會賞我們大隊五個上工農兵大學的資格哦！”
她這明晃晃的反話，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明白。
臉色最難看的就是石文舉，在他看來，沈家這種事，就是家務事，在家裡吵吵就夠了。
沒必要拿出來說，更沒必要捅到縣裡去，影響了整個大隊的榮譽。
那些等著分肉的知青們，也是義憤填膺。
若是這事捅到上面去，紅窯大隊不僅受到批評，每年獎勵進步大隊的工農兵大學資格也沒有了。
那他們知青中的某一個人，就少了回城的機會。
四個在大隊部小學堂教書的知青，看著沈長旺一家，恨不能咬他一口。
“石會計，我建議嚴懲這種騙婚的人，直接送去農場改造！”
“對，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窩粥，把沈長旺夫妻倆送走。”
“算了，石會計管不好這事，我們還是去找方支書吧。”
聽著知青們的話，石文舉臉黑的能滴出水。
方得勝憑什麼處處壓他一頭？
他死死的看著沈長旺，一家子蠢貨，女兒都已經賣了，還出來鬧什麼鬧。
片刻後，目光挪向沈檀，“你把沈菜花叫來說清楚，我給她做主。”
“石會計若是能做主讓沈菜花和沈家斷親，我就去喊她來。”
沈檀眼裡噙著一抹我懷疑你能力的光。
石文舉最不喜別人看不起他，怒道：“哼，斷個親而已，我自然能做主。”
今個分肉，紅窯大隊的人幾乎都來了。
特別是那些見過沈菜花受沈家欺凌的婦人，聽了這話，紛紛贊成斷親。
沈檀望向眾人，大聲說，“今後我沈檀和沈長旺胡翠芬斷絕父女母女關係，生死禍福再無相干，眾位都是見證人，若將來偏幫沈家，天打雷劈!”
現在不準迷信了，可山裡人還是迷信的很。
她說完，場面更加靜了。
沈檀在他們的注目裡，拿下帽子，一頭齊耳亮澤的短髮露了出來。
緊接著紅色圍巾和她自制的口罩取下，一張美醜對半的臉，就暴露在大家眼前。
胡翠芬正好看到沈檀那邊的好臉，記憶的大門開啟，她的身形一晃，整個人如墜冰窟。
其他人皆是驚愕。
“天啊，這個女孩怎麼和菜花一樣，也燒燬了半邊臉？”
“不一樣，她那面板跟雪似的，菜花那丫頭黑的很。”
“不對，她怎麼和菜花長的那麼像？”
吳霞看向那說話的人，正是下河村的，“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們村的沈菜花，現在改了名字，叫沈檀。”
她這話把眾人驚詫的嘴巴，又掰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