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一月二十二日,天氣晴,微風,諸事不宜。

歐陽十六走出臥室門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那隻狗,正趴在大廳中。

那隻黑狗見他過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把嘴裡叼著的信放在他手裡。

歐陽十六指著它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如果下次送信,還派個狗,那就不用來了。給女人送信用人,怎麼給我送信用狗?”

那隻黑狗給他一個白眼,然後搖搖頭,大搖大擺地走了。

歐陽十六有些瘋了,他突然生出一種想吃狗肉的想法。

這個時候,裡屋傳來女人的笑聲。接著走出來兩位女人,正是隋小情和李夕瑤。

歐陽十六不由地看了一眼,然後,竟然看呆了。

他認識她們這麼多天來,絕對沒有見過她們如此打扮過。就算是西子、昭君,也恐怕不能相提並論。

此刻的歐陽十六,哪還有一點看信的心思。他盯著兩個人,說道:“你們這是要去相親?”

李夕瑤笑道:“難道不相親,我們就不能打扮地漂亮一點?”

歐陽十六說道:“以前我怎麼沒見你們如此打扮?”

隋小情笑道:“我們只是怕你定力不夠。”

兩個人說著出門了。

歐陽十六看了一下黑狗送來的信,信是周莫飛寫的,內容很簡單,這次是請血羅宮所有的女人聚會,這次就不帶他了。對於讓他自已獨自在家的事情,深表歉意。

歐陽十六不由地一陣頭疼,大早晨的,被一隻狗鄙視了還不算完,竟然還被這兩個女人給嘲笑了。而且周莫飛的這封信,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難道今天真的諸事不宜?他雖然不迷信,但這未免太邪乎了吧。

他並不擔心隋小情,有李夕瑤在,周莫飛絕對不敢亂來。不過他也搞不明白,她們明知道周莫飛是好色之徒,為什麼還要這麼精心打扮?難道女人的攀比心這麼強烈?

外面陽光依舊明媚,歐陽十六決定出去走走,他來血羅宮這麼多天,絕對沒有好好觀察過這裡。

血羅宮的房子雖然比較簡樸,並沒有用磚瓦琉璃之物造成,而是用的紫竹子。歐陽十六可以肯定,這些竹子,絕對是用的四周紫竹林得竹子。這些竹子,一般得刀劍根本砍不斷,火也燒不著,絕對是珍品。

房子並不是太多,也不過四十多座,排列毫無規律。

房子中間的小道,全部是鋪著石板,和將軍洞裡的石頭顏色一模一樣,應該是就地取材。

周莫飛的房子依舊很是顯著,畢竟整個,血羅宮,也只有這麼一座。笙簫之聲隱隱從裡面傳出,讓歐陽十六非常生氣,畢竟他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

他彷彿能看到,高大恢宏的院落之內,一群美女,在歡歌熱舞。而正中間坐著的,卻是周莫飛。

還真是應了蘇東坡的那首詞,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多情卻被無情惱。

世界的事情,你看不慣並不可怕,如果看不慣還沒有辦法,那就有些可怕了。

對於這個府邸來說,他就是看不慣還沒有任何辦法。

歐陽十六隻能狠狠地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向前走去。

前面是廣場,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裡,他有些親切,更有些陌生。

廣場上並沒有人,是那樣的冷清。盡頭的高臺之上,兩棵巨大的紫竹依舊矗立著。那幾顆頭骨,還掛在繩子之上,顯得那麼恐怖。

十顆人頭,代表著這個血羅宮創宮以來,有十個人已經死去。不,應該是十一個,有一個人被偷了。

歐陽十六慢慢地來到高臺之上,他百無聊賴地看著這些人頭。

毒劍客朱坤、藍九、飛天蝙蝠秦翎,都能分辨的出來,但是,餘下的幾位,卻風華的嚴重。

歐陽十六用眼睛瞟了一下,突然,他朝一個頭顱湊了過去。

這顆頭顱風化很是嚴重,臉皮已經沒有,只留下骷髏頭。而在這個骷髏頭的臉部骨頭,就有一道刻痕。刻痕很細,卻很深。

歐陽十六用手指抹了抹了那道刻痕,刻痕不但沒有去掉,反而更加清晰。這絕對不是后羿所為,而且被人用窄兵利刃所傷。

歐陽十六又仔細地觀察其他的頭顱,除了錢翎、藍九、朱昆的,其他七個頭顱,在相同的部位,都留有類似的刻痕。

歐陽十六想到那天晚上,想到了夏玲的背上,也有七道很細的疤痕。

“難道這些人,都是被柳如士所殺?”歐陽十六喃喃地說。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的傷痕為何如此相同。

歐陽十六從高臺上向下看去,高臺雖然不高,但是卻能將整個血羅宮收入眼底。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這些看似毫無規律可言的房子,竟然排列的很是規矩。

看著看著,他突然不由得吃了一驚,房屋竟然是按照乾、坎、艮、震、巽、離、坤八卦排列,而中間那個巨大的建築,正是所謂的五黃!

這絕對是標準的九宮八卦大陣,好大的手筆。如果不懂這陣的走法,絕對會迷不自知。

這個九宮八卦陣外,圍繞的那些紫竹,好像也是一種什麼陣法。不過畢竟高臺並不太高,無法窺視紫竹林的全貌。

歐陽十六又來到了紫竹林邊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林內霧氣瀰漫,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不過很奇怪,那些霧氣,只存在於紫竹林之中,並不會飄出林外。

歐陽十六並沒有進去,對於未知區域,他一向都不會去冒險。

他很慶幸,自已能走這麼一圈,不然,他絕對想不到,還藏著如此多的秘密。

歐陽十六在經過周莫飛住處時,不由多看幾眼。如果這裡真是中軍帳,那麼這個陣法,能不能啟用?一旦啟用,九宮八卦,生死驚傷四門轉換,這裡面所有的人,是否還能存活下去?他的心情不由地沉重下來。

隋小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和歐陽十六想象不同的是,她的衣服沒有一點髒的地方,連個褶也看不到。鳳釵穩穩地插在頭上,鬢絲沒有一點凌亂。身上雖然有些許酒氣,卻一點都不濃。

歐陽十六為她倒了一杯茶,正如同她給他倒茶一樣。

隋小情喝了一杯茶,平復了一下心情。

然後問道:“你似乎並不怎麼關心,我們去幹什麼了。”

歐陽十六也為自已倒了一杯茶,說道:“你想說時候自然就說。”

隋小情道:“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歐陽十六道:“我看你的神態,肯定沒有什麼事情。”

隋小情笑道:“算你聰明,今天我可是真長見識了。”

歐陽十六道:“還有比你更美麗的女人?”

隋小情說道:“不是這個問題。對於吃,和血羅宮主比起來,我給他提鞋都不配。”

歐陽十六道:“那是,人家可是有天下第一的廚師!”

隋小情眨了眨眼睛,嘆了一口氣,說道:“真希望我就是血羅宮主,我就可以天天吃上最美味的佳餚了。”

歐陽十六笑道:“我給你說個方法,比做血羅宮主還要簡單。”

隋小情問道:“去把廚師抓過來?”

歐陽十六道:“夢裡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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