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鏡湖旁目睹這驚世一劍的震撼。即使是那麼多成名已久的高手在旁觀戰,但當年的李寒山使出劍招時,在場高手都如同稚童高覽一般呆立住,一時說不出話。

明靄九劍劍勢凜然,威不可測,劍意飄忽傲氣逼人。形、意、式如仙人之劍,使來有絕然之美。

他不會看錯的,這就是明靄九劍,世上除了天下第一的李寒山無人能使。高覽莫名的興奮起來,沒想到還能再見恢宏極致的破天一劍。他以為李有悔只是用劍高手,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李寒山。

眾人無不驚駭,這就是江湖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法嗎?

“怎麼樣,你接得住這一劍嗎?”李有悔凌於當空,眼神帶著笑意看向顧夜。天空之上一把輝煌劍光破天而出,在場眾人無不遮目迴避。

這哪裡是話本所寫就可以寫出的劍招。這一劍不見來者,不見古人,只有親眼所見才能知道其中的震撼。世上真的有如此恣意欲仙的劍法。還沒緩過勁兒來的嶽凌雲看的也是幾乎呆立住了。

令狐暮雲握劍的手緊了又緊,這就是具象之上的境界嗎?令狐暮雲甚至覺得自已的劍法如同頑童耍劍一般。

蕭晚晴的大眼睛一刻都沒有眨,“怪不得爹爹對這個醉鬼老頭恭敬之中帶著些推崇,原來他就是那個李寒山。”蕭晚晴心裡嘀咕道。

顧夜發狂式的大笑起來。

此身為刀!這是成不群當年的極致刀意,他顧夜即使達不到此境界,但武者的自傲使他直奔李有悔而去。他將內力提升到了極致,直引一刀沒有任何的迴旋。

“我以一刀問你一劍!”,顧夜踏步凌空,狂笑不已。

李有悔輕揮衣袖,九道水劍凝成一股,雙指一揮便背過身去還於地面之上。

“你竟然敢如此小看我!”顧夜怒不可遏。

然而一劍穿胸,他引以為傲的刀意連著刀身被碾的粉碎。那道輝煌極致的劍光甚至都沒有落下,便消散於世間。

顧夜就像是折翅的鳥兒,直墜向地面,他只覺喉頭一甜,大口鮮血噴湧而出。

“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劍法?”顧夜強撐著問道。

“年輕人,你不知道倒也不奇怪。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好自珍惜吧。”李有悔呵呵一笑,不再作答。

“明靄九劍的化塵歸一式。那道極致的劍光大概就是江湖傳言的劍道終奧義明靄問天了。”稍稍調息過來的嶽凌雲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顧夜放聲狂笑,“今日我敗了,沒什麼可說的。”說完又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你已是將死之人,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嶽凌雲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顧夜笑著,笑的略有苦澀。

“當年顧瀾庭一家確是為王勝所殺,不過為了一本刀譜而已。蒼天有眼,如今大仇終於得報。”顧夜的眼神是充滿光亮的,一點也不像將死之人。

“可是這金刀斬也不是什麼無上武學啊?”不止嶽凌雲,大家都於這一點都是有所疑惑的。

“金刀斬刀譜本就有兩本,一本威力平平,一本便是我所練的。我死之後,世上便無真正的金刀斬了,不過這樣也好。他當年沒有修煉,想必也是覺得真正的金刀斬太過陰毒了吧。”顧夜俯下身子坐在地上,望著天空喃喃說道。

“金刀斬竟然還有兩種修煉之法?”嶽凌雲皺眉問道。

“練就真正的金刀斬必須絕情絕義,必須有著極致的恨意。要絕父母親朋之情,要絕世俗情慾之情。若不是王勝我也練不成,他死的太容易了!”說話的時候,顧夜的表情扭曲可怖。

“絕世俗情慾?”嶽凌雲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哼,是的,就是如你所想的。”顧夜冷笑道。

“既然滅門之事是王勝所為,你又為何要滅了金刀莊上下,其他人可是無辜的。你做的和王勝有什麼區別?”嶽凌雲繼續說道。

“覆巢之下無完卵,與其讓他們帶著恨意苟活,不如我送他們一程。是沒有區別,可我也沒有打算繼續苟活。”顧夜冷笑著說道。

“只是,就算報了仇,我也就只能殺了王勝而已。當年的舊事真相註定掩埋於無聲。我讓王勝寫下當年的真相,這個老雜碎卻硬撐著被我割去雙手雙腳的筋肉依然不鬆口,最後竟然衝破穴道自盡而亡。老東西裝了這麼多年,臨死還貪圖一個虛名。”顧夜的聲音開始逐漸虛弱起來。

眾人聽了默默無言,真相從來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很多時候誰的名聲顯赫,誰的江湖地位高,他說的便就是真相。

春風吹過院子,幾片落葉飄到了顧夜的身上,顧夜看著湛藍的天空,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顧夜,你們的仇我終於報了!這風吹的人真舒服啊,就像當年我和你在院子裡睡覺一般。”顧夜喃喃自語,慢慢闔上了雙眼。

江湖恩怨,是與對,黑與白,從來不是涇渭分明的……

大梁朝堂之上,劉從武召叢集臣議事。林甫身後是一眾朝堂文官,嶽浪身後則為當朝武將。

百官見到嶽浪竟然離守邊關參加朝會,約莫覺得今日定有大事發生。

“眾愛卿,今日有一事邀諸位共商,那便是北伐收復雷並二州。”大殿之上,劉從武擲地有聲,此話一出殿下群臣議論紛紛,瞬即炸開了鍋。

不過這朝堂之上倒是有如涇水渭水一般,文官們一副憂心忡忡,武將們則是摩拳擦掌喜不自勝。

“陛下,天下承平不過十數年,我大梁百姓恐不堪戰事重負。”一名紫衫文官出列說道。

“自古王朝無不一統,我大梁豈可偏安。況且北魏乘勢佔據雷州幷州,二州之民無不思歸,若久拖不決,民心不復!”一名武將嗤之以鼻,出列反駁道。

其他文官武將如是而已,往來數人辯駁進諫。

劉從武擺了擺手,大殿之內頓時針落可聞。他站起身來,開口朗聲說道:“今日之計,不在是否北伐,而在如何北伐,此意我已決斷!”

此話一出,文官集團頓時噤若寒蟬。

“陛下英明!”大梁第一權臣,文官領袖,當朝宰相林甫緩步走出拱手說道。

“林相這次倒是難得的不反對啊。”劉從武笑著說道。

“天子臣當為天下計,北伐一事民心所向,我輩自當上下一體,文武同心!”林甫說道。

“不過臣有一議,還請陛下慎察。”

“哦?林相但說無妨。”劉從武示意林甫直言。

“我朝岳家邊軍勇猛無敵,此次北伐岳家軍是當仁不讓的主力。不過我大梁十數年無戰事,一些軍隊廢弛,不如以其他軍隊拱衛邊關後防,既解後顧之憂,又可以戰代訓。”林甫開口說道。

“誒,我大梁只有邊軍一體,何來岳家軍一說。”嶽浪笑著說道。

劉從武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兵要知戰方為兵。林相所言不錯。”

林甫和嶽浪對視了一眼,二人互相點頭致意。

“言兒、悟兒你倆怎麼看吶?”劉從武望向了列席的兩位皇子。

“父皇,兒臣以為青州軍編制多年,但幾乎未經戰事,領兵者裴虎又是前朝宿將,是不錯的人選。”劉思言開口說道。

“悟兒呢?”

“哥哥考慮的周到。”劉悟回答道。

沉思了片刻,劉從武站起身來,大手一揮,“漢王嶽浪領邊軍二十萬伐魏,徵南將軍裴虎領青州軍十萬拱衛邊關以為後應,不日出徵!”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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