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張小寶情緒低落,雙目無神的樣子,引得紅袖怒極反笑。

這王家老怪說的話自然有些道理,不能說是歪理,但卻十分的片面,言語之中充滿著陷阱,也就騙騙張小寶這些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

“小寶道友你看,這就叫避重就輕。”

“想來是這黑山幫的人口買賣生意做的太大,人多到賣不完,回饋父老鄉親,就白送了些給同在黑城的王家,王家只能被迫接受。

而這些人又頗有奉獻精神,甘願為王家奉獻生命,只為了讓王家修士修行路上更進一步,王家只能被迫同意。

王家修士也是個個菩薩心腸,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此血道邪法,只有我王家人的一身正氣可以剋制,法無好壞,就讓我王家來承受這惡業因果。

,當然,若是拋開事實不論,王家自然是沒一點錯的。”

剛才這王嬰說的大義凜然,故意將王家擺在了弱者、無奈、情有可原的位置,以此混淆張小寶視聽。

紅袖就故意順著說,捧高這王家,既然這王家的所作所為,不是那麼逼不得已,那麼王家所謂的無辜者形象,也就立不住腳了。

“紅袖道友說的對。”

紅袖陰陽怪氣說了一大堆,王嬰也不反駁,說多錯多,越是反駁,就越容易被這女人找到機會反擊,若只是鬥嘴論道,自然是站在道德制高點者勝。

紅袖看了看眼觀鼻鼻觀心,不打算反駁一點的王嬰,又看了看眼神聚焦,傻傻盯著自已看的張小寶,嘆了口氣,不就是吵架嘛,這個老孃在行。

“還有前輩所說的殺一救百,我也不敢苟同。

在我看來,若要被殺之人是一好人,即便能救萬人也不可殺,若要被殺之人是一好人,即便只能救一人也可殺。”

王嬰聽的笑著搖頭。

“好人?壞人?天下皆灰,是非善惡誰人能定?”

“問心便是,心不移,則世事皆轉。”

“問心?”

“對,問心,就是問心!”

聽聞此言,張小寶頓時手舞足蹈起來,顯得特別的興奮,一句問心,一語點醒夢中人。

張小寶的黑城之行,最大的疑惑就在此處,只是得了一些修行法,修行了一兩個階段,甚至還和普通人一樣需要吃飯拉屎,如狗五等人,就已經不再將人當做是人,可以隨便的生殺予奪。

甚至那些未曾修行的凡人也憑藉著身強力壯、陰謀詭計,便肆意欺負一些普通人,同樣能將他們拉入痛苦的地獄。

混亂、無序、黑暗等等人性在黑城肆意舒展、野蠻生長,這些,是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法陸的高中生無法見到的。

我王家可以血祭嗎?心曰,可。

王嬰為了家族繁榮,為了能在道陸活的更好,選擇血祭,犧牲他人鋪路,是問心。

這王家血祭孩童,我可以阻止嗎?心曰,可。

張小寶闖入王家,力阻血祭,救下淪為祭品的孩童,同樣也是問心。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王嬰和張小寶都沒有錯,錯的是立場不同、定位不同、際遇不同,易地而處,時空變化,可能便是少年王嬰,破口大罵闖入張家血祭之所,救下諸多孩童了。

細細推敲,王嬰驀然大笑不已,拍手稱好。

“好個問心,叩問本心,無論好壞,便可問心無愧,紅袖道友,王某服了。”

“呵呵,前輩過獎。”

“紅袖道友如此深明大義,正好,我有一事需要道友幫忙。”

“哦?前輩說來聽聽。”

王嬰站起身來,面色一正,彎腰向著紅袖深施一禮。

“王嬰為天下蒼生,請紅袖道友赴死。”

紅袖愣了一下,突然輕笑起來。

“前輩莫不是修行到了緊要關頭,需要煉氣士血祭。”

聽聞此言,張小寶面色一變,起身將紅袖護在身後,這王家老祖是血道祖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奇怪。

“小友,這紅袖是一個魔頭。道陸仙賢有云,凡有魔頭降世,輕則禍國殃民,重則生靈塗炭,道陸修士,除魔務盡。還請小友勿要阻攔。”

張小寶臉色陰沉,魔頭之說,修行入門之中也有提及,但口說無憑,這王嬰憑什麼如此認定?

王免和王夫人也被嚇了一跳,趕忙聚到一起,盯著紅袖,如臨大敵。

“好你個王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憑什麼說我是魔頭,有什麼證據?”

紅袖冷笑連連,將桌子拍的砰砰響,讓張小寶稍稍安心,這位滿口葷段子的紅袖姑娘,怎麼會是什麼魔頭嘛。

“證據便是我家這位後生晚輩,被你奪舍的王夫人。”

王嬰一言有如石破天驚,王免驚的亡魂皆冒,都用上了血道手段,趕忙離開王夫人身邊,護在了老祖王嬰身前。

張小寶臉色已經不是陰沉,而是煞白了,魔頭?奪舍?那位與自已夜談世道好壞,在王家這塊泥潭裡,唯一還有一絲人性良知,猶如鶴立雞群的王夫人,是被奪舍了?

王夫人臉上緊張、錯愕、震驚的神色,慢慢平靜下來,依舊是那麼蒼白的,迷人的性感紅唇卻勾起了一絲笑容。

“你是怎麼發現的?”

“是在我突破成為元嬰的時候,王家血脈相連,一一感應,而你卻相當於是一個死人,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王家人下手。”

王嬰語氣平淡,卻聽的王免熱血沸騰,元嬰?老祖已經成就元嬰!血脈相連?王家的法沒錯!王家的道更沒錯!

王免怒目圓睜,雙眼血紅,死死盯著王夫人。

“噁心的魔頭,還我家王夫人命來!”

正說著,城北方向透出一股無形氣勢,下一刻,一箇中年男子,大袖飄搖,已經來到了清涼臺,掃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紅袖身上。

“歸還我女兒曉曉,我呂家不參與此事。”

“你女兒三歲就溺水死了。”

“胡說!我女兒若只是溺水,我隨隨便便就能救回來,分明是你奪舍了她!你這該死的魔頭!”

中年男子赫然是黑城城主呂有石,此時他怒火中燒,心在滴血,他知道女兒很可能已經回不來了,卻依然有此一問,這魔頭回答的如此肯定,連騙都不願一騙,將一顆老父心撕的粉碎。

早些時候,王嬰的元嬰到了城主府與呂有石密談自已的發現,指出了黑城內憂的問題,呂有石自然是全然不信他的說辭,若有魔頭存在,黑城只怕早已傾覆。

王嬰據理力爭,呂有石也對這老對手如今實力有所忌憚,最後便是由王嬰來找這個可能存在的魔頭,而呂有石充當幫手。

那封血色信件,其實便只有呂曉曉三個發黑血字。

放眼現在,王嬰與呂有石對視一眼,王嬰便看著張小寶微笑開口。

“看來沒得談了,小友讓一讓。”

只有紅袖還在據理力爭,攥緊手掌,青筋浮現。

“我不是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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