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開殺戒
溫士頓話音未落。
耳旁響起了呼呼風聲。
他轉過頭，發現一柄銀光閃閃的手術刀朝他捅了過來，緊隨的是壓抑著怒火的聲音：“CNM，刀在這兒呢！”
噗呲！
手術刀無比鋒利，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就刺進了溫士頓的咽喉。
旋即，手術刀被快速抽出。
再捅，再抽，再捅。
接連捅了七八下。
溫士頓脖子血流如注。
他連一聲慘叫都沒能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直到溫士頓倒地，凱利這個幫忙找器材的護士，都沒能徹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嘭！
王蒼眼疾手快。
瞬間將凱利撲倒在地。
他那沾滿了鮮血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扣住了對方咽喉。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朝他撲了過來。
王蒼看都沒看，腦子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地抬腳踹了過去。
“嗷~~~”
那似狗的怪物嗚咽一聲。
張嘴死死地咬住了王蒼左腿。
凱利趁王蒼吃痛時掙脫了開來，衝著那似狗的怪物吼道：“Go, kill him！（上，幹掉他！）”
王蒼掙扎著起身，低頭一看。
自己的小腿上已經被咬掉了一塊肉，鮮血淋漓，劇痛感直衝腦門。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明明長的像狗，卻比狼還要難纏！”
王蒼俯下身子，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名為庫奇的怪物。
那怪物庫奇也俯下了身子。
嘴裡發著‘嗚嗚嗚’地低吼。
脫離了王蒼控制的凱利長舒了一口氣，用蹩腳的中文頗有些得意地說道：“你......死定了，庫奇會慢慢......吃你，吃掉！”
下一刻，庫奇猛地就跳了起來。
直衝王蒼的脖頸而來。
王蒼怡然不懼，猛然發力的他肌肉開始膨脹，將病號服撐得滿滿當當，覆蓋在他左手手背上的狼頭紋身，也散發出了幽藍色的光芒。
就在剛才閉眼到睜眼的瞬間。
他就啟用了屬性面板中的蒼狼圖騰。
明明這個蒼狼圖騰的效果，只是全屬性加3，但王蒼卻感覺，自己身體的綜合素質強大了近一倍！
他身子稍稍一轉。
輕鬆躲過了怪物庫奇的襲擊。
隨後，王蒼手肘本能地迴轉，如同鐵錘般揮出，狠狠撞擊在怪物庫奇的腦袋上。
嘭！
這一肘力量十足。
怪物庫奇的腦袋瞬間裂開。
不等它反應，王蒼又是一拳砸下，地面都被他砸出了一個坑。
【擊殺目標】
【獲得能量點+50】
【注：每100能量點可兌換1自由屬性點】
擊殺怪物庫奇後。
王蒼眼前浮現了這麼一排文字。
50能量點？
還不夠1點自由屬性點。
他晃了晃腦袋，迅速從地面起身，如鷹似隼的眼眸猛地射向護士凱利。
而此刻，凱利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一滯。
眸子中透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王蒼箭步向前。
眨眼便來到了凱利面前。
他再度伸手，扣住了凱利的脖頸。
這時，王蒼看到了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也看到了地上溫士頓的屍體。
這一瞬間。
王蒼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殺人了？
作為一個普通青年，他從未動過什麼暴戾、殺人的念頭，周圍人對他的評價裡，一直都有陽光、善良這種詞彙。
可今天，他殺人了。
而且殺的無比順手，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難不成...我潛意識裡就是一個暴徒？”
王蒼看著沾滿了鮮血的雙手。
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但不得不說，人比狼好殺多了...…”
王蒼自嘲般的吐槽了一句。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
他也沒有心思再想其他。
王蒼扣著雙眼發白的凱利來到了角落，舉著沾滿血跡的手術刀。
“別叫，別喊，喊一聲我就捅死你！明白？”
凱利先是有些茫然。
但旋即便開始瘋狂點頭。
眼眸中充斥著驚恐。
很顯然，她可能聽得懂中文，但不太熟練。
王蒼稍稍鬆開了扣住凱利咽喉的手，凱利果然沒有大喊大叫，十分安靜地蜷縮成一團。
隨後，王蒼指著怪物庫奇的屍體。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這是庫奇....”
“……”
啪……清脆悅耳的巴掌聲響起，陰沉著臉的王蒼咬著牙，“你覺得自己很幽默？老子是問你，那到底是什麼動物！”
“這玩意兒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形態構造像狗。
爆發力卻堪比貓科動物。
最關鍵的是，腦門上還有第三隻眼睛。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正經動物，太不符合常理了！
凱利被王蒼的耳光扇得有些發懵。
她捂著臉。
害怕極了。
片刻後，凱利道：“庫奇是老大賞給溫士頓的寵物，它......它是實驗室提取妖獸基因，注入到狼狗體內創造出來的......”
“妖獸？什麼是妖獸？”王蒼皺了皺眉。
“妖獸就是暗世界的一種怪物，以吞食人類血肉為生。”凱利看著王蒼那殺意凜然的眼睛，不敢隱瞞。
“暗世界？什麼是暗世界？”王蒼更加疑惑。
“暗世界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他們這麼說，我，我真的不知道......”
看著王蒼那愈發冰冷的神情。
凱利差點直接嚇哭。
看著凱利這模樣，王蒼也沒有繼續在這問題上糾結下去，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問，恐怕也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來了。
消化了凱利說的這些資訊後。
王蒼深吸了一口氣。
伸手指著那間堆滿了屍體的房間。
“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對嗎？”
“不，不是的，我...我沒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護士而已...”
“是，是溫士頓，是他殺的......”
凱利用中英文夾雜的方式顧左右而言其他。
但王蒼已經知道了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王蒼咬牙低吼。
“器...器官，他們的器官和客戶要求的匹配上了...…”
凱利戰戰兢兢的囁嚅。
果然！
王蒼緊捏著拳頭。
其實，早在劉軍被帶走的時候，他就有過這方面的猜想。
只是他也知道，器官移植遠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事先沒有配對的話，那摘下來用不了多久，這些器官就廢了，只能餵狗。
所以王蒼才不敢肯定。
直到剛才......
“所以，你們隨便一點什麼小病，就要進行各項檢查，只不過是拉個肚子，就要拉著住院......就是為了拖延我們的時間，好尋找合適的買家，對吧？”
王蒼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看著雙目赤紅的王蒼。
凱利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
“說，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王蒼握著手術刀。
架在了凱利纖細的脖子上。
凱利並非什麼鐵血硬漢，在死亡的威脅下，她竹筒倒豆子一般，為王蒼揭開了這個黑暗世界的一角。
這醫院根本不是什麼正規醫院。
甚至連經營許可證都沒有。
醫院隸屬一個叫羅蘭會的黑幫組織，老大是一個叫庫澤馬的狠人，旗下經營了許多灰黑色專案，光是這樣的醫院，他手底下就有三家。
這些醫院的主要目標就是一些街邊的流浪漢，以及...
外來務工人員。
總之，越是沒什麼牽扯，越是死亡影響小的人，就越容易被他們盯上。
那個叫張子明的包工頭。
同樣是他們醫院的合作伙伴。
“草，我就知道那孫子有問題！還高原反應，還水土不服？呸！”
王蒼越想越氣，一巴掌就扇在了凱利的臉上。
將一個個無辜的人殘忍殺害，就為了取走器官獲取利益......
這是什麼醫院？
這分明就是屠宰場！
這種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連做人的底線都已經沒有了！
看著滿臉戾氣的王蒼。
凱利害怕極了。
她那妖嬈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生怕王蒼一怒之下就將自己殺死。
只是她從沒想過，那些死在手術檯上的人，遠比現在的她更絕望。
王蒼深吸一口氣。
強行平復自己心境。
他知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離開這個醫......不，是離開這個屠宰場！
王蒼目光如電。
惡狠狠地盯著凱利。
“你們平時是怎麼進出這個醫院的？別想騙我你們就住在這醫院裡頭，我看過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住宅樓！”
凱利眼巴巴的看著王蒼。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是不是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會傷害我？”
王蒼掐住她的臉，冷聲道：“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提條件嗎？”
凱利哭得眼睛都紅了，囁嚅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我沒殺過人，我是無辜的...”
王蒼似乎是被說動了。
他微微頷首。
“行，你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家醫院，我就放過你。”
凱利大喜過望。
她忙指著自己的胸牌道。
“這是出入證明和身份證明，門口會有專門的儀器掃描，只要資訊正確，門就會開啟......”
“你是在逗我開心？”
王蒼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就算開啟了大門又怎麼樣，我能當著那些安保的面說‘I'm Kelly’，然後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嗎？你當他們是瞎子嗎！”
凱利捂著紅腫的臉，有些委屈：“你答應過不會傷害我的...”
王蒼壓下怒火，不耐煩道：“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凱利思索了片刻，忙道：“你可以開車，溫士頓的車就停在地下車庫裡，他是老闆面前的大紅人。”
“他的車，安保們不會查......”
王蒼拖著凱利再度返回手術檯邊。
他一手控制凱利，一手在溫士頓的屍體上搜尋著。
不多時，一個藍天白雲標的車鑰匙被摸了出來。
“草，這狗東西還挺有錢！”
“車在哪兒？！”
“就在負一樓的停車場，A區，是一輛黑色的521，車牌號是......他到了門口喜歡閃下燈光提醒安保，安保就不會阻攔......”
凱利乾脆利落的把她知道的資訊全說了出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其他想法。
她只想活命。
可是說到後頭，她語氣開始慌亂了起來，因為她明顯感覺到，王蒼攥著她脖子的手越來越緊了。
“求...求...放，放我...”
“你說了不...不...殺...”
“我不...想...死......”
凱利呼吸越來越困難。
吐字斷斷續續。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拉王蒼，企圖掰開王蒼的手指。
可惜，毫無作用。
王蒼的手指可是能捏斷鋼管的，她又怎麼可能掰得開。
很快，凱利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整個人也全然沒有了聲息。
“你不想死？那我想死嗎？那些只是想看病的人想死嗎？”
“我食言了，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
王蒼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之色。
他可沒有忘記，這間房子的角落裡，躺著無數的冤魂！
像這種為了金錢就可以無端殘害他人生命的畜生，拉出去凌遲也不為過，讓他們如此安詳的死去，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
“下輩子...”
“做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