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顧嘉仁的車子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前停穩了下來。
宋飛見狀,正準備掏錢,可司機卻大手一揮。
“我說你還磨嘰個啥?”
“趕緊去吧,別等這傢伙扒光你媳婦的衣服,你再出現,這得多痛心啊?”
司機的話讓宋飛哭笑不得。
“哎,謝謝師傅,我謝謝你全家哈!”
宋飛撂下一句話,開車門關車門,行雲流水地竄了出去。
只留下計程車師傅還在回味宋飛剛才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宋飛跟著顧嘉仁,進入巷子不久。
顧嘉仁站在一座破舊的瓦礫房前停下腳步。
他左顧右望了好一陣子,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嘖,看樣子,這裡面應該有咱們要找的人!”
宋飛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薛潔說話。
可當他準備上前靠近這屋子的時候,脖子上的玉佩又開始發燙。
“不行,你別再往前走了!”
“好痛,好痛……”
宋飛一愣。
他不知道薛潔到底是怎麼回事,忙著停下腳步,問道:
“怎麼啦?”
“不知道,我感覺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抵抗我,你靠近過去,我就感覺很疼,好像整個人都要裂開一樣!”
宋飛聽得出,薛潔的話可不假,畢竟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嘖,看樣子,這前面很可能就是你說的那個陣法!”
“這樣吧,我先把玉佩放在這,你在這等等,我過去偷聽,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宋飛把話說完,將玉佩摘下來,放在一旁的角落裡,還找來一塊板磚壓著,免得被路過的人拾去。
而他則是自己一個人,悄悄靠近這座房子,並且找到房子對外的一個老式‘日’字小窗戶,趴在上面認真地偷聽起來。
“張老,你說薛潔那婊子已經毀了,不可能再出現,可這算什麼事啊?”
“不是我說,張老,我每個月給你的錢可不少吧?你辦事可不能丟三落四啊?”
“要是那婊子跑回來找我麻煩,我…我可怎麼辦?”
這話是顧嘉仁說的,從語氣中就能聽出情緒很是著急。
“呵,區區小鬼,就算她還在世上,也無法出來害你!”
“你可別忘了,你身邊還有我的小寶貝呢,就算厲鬼來了,看到他都得躲著點,更何況你說的那個女人,只是個剛成型不久的孤魂野鬼呢!”
屋裡,一人用鴨公嗓的聲音,傲慢地說著。
看樣子,他似乎並不知道薛潔已經變成了魅鬼,可不是他口中的孤魂野鬼那麼簡單。
“可是……”
“可是她一直存在著世上也不行吧?”
“我不管啊,這太滲人了,你得抓緊給我解決了,否則你兒子要的那筆錢,我…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你敢!?”
顧嘉仁剛準備威脅對方。
對方怒喝一聲。
屋裡隨即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別,別……”
“你少了我,你也沒錢續命,我們倆是合作,是相互的,你可不能……”
“行了!”
“你說的事情我會解決,不就是個女鬼而已嗎?”
“這樣,她不是被火化了嗎?你把她的骨灰給我找來,到時候我用她的骨灰,把她的魂給招回來,一道符就能了結!”
“那,那好!”
顧嘉仁聞言後,似乎放鬆了不少。
“我今晚就把她的骨灰給你帶來,那你可得保證,她絕對不會再出現。”
“哼,我張道人說的話,你還信不過?”
“今晚十二點之前,給我兒子的戶口匯過去五百萬,你陣法的事情,還有這個女鬼,我一併給你解決了!”
顧嘉仁似乎在猶豫。
等了十幾秒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好!”
“前前後後,我給你們父子二人匯了四千多萬,這是最後五百萬,你得答應我,今晚把陣法完成了,把那個婊子給我剷除了,立刻離開歷城!”
“呵,這麼著急就想趕我走?”張道人冷冷一笑。
“你就不怕,你這樣過河拆橋,我會報復你?”
顧嘉仁深呼吸一口氣:“你可以報復我,但你好好想想,我給你介紹的那些大老闆,如果我出了事,他們一定會防著你!”
“你沒必要斷自己的財路吧?”
張道人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行,你說的話,我就照做,你也別讓我失望!”
“你放心,我等會就匯過去!”
話音落下,很快這破舊的房子傳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隨後,破舊的木門敞開,顧嘉仁著急忙慌地從裡面跑了出來。
宋飛躲在牆角的位置,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媽的,人渣!”
宋飛咬緊牙關,準備離開之際。
窗戶裡突然傳出聲音來。
“躲在外面有些時間了吧?”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喝杯茶水呢?”
“放心,我如果想要害你,剛才就把你給供出來了!”
這聲音顯然就是那鴨公嗓子的張道人。
宋飛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不知道如何是好。
猶豫再三後,宋飛深呼吸一口氣,推開門往裡走了進去。
“不要……”
這時候,不遠處的玉佩裡飄出一道身影。
薛潔看著宋飛進門,想要上前阻止,可卻被一股力量直接彈飛出去。
宋飛進了門,發現這屋裡很暗,沒有一絲一縫的陽光透進來。
“喀嚓……”
下一刻,一道火光驟現,一張遍佈皺紋,蒼白無比,如同死人一樣的面孔,出現在宋飛的視線中。
別說,宋飛當即就被嚇了一跳,忙著後退半步。
“你,你是人是鬼啊?!”
宋飛驚恐地質問道。
這人點燃一根蠟燭後,屋內這才算是稍稍明亮起來。
“呵,我當然是人!”
“只不過你帶來的,卻不是!”
張道人陰冷地笑著。
宋飛看向四周,這房子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張法案,上面擺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其他像樣的傢俱,看著就像是荒廢許久一樣。
“我,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宋飛緊張說道。
“哦,是嗎?”
張道人冷笑一聲,右手一揮,不遠處一張紙片掉落下來,落在宋飛腳尖跟前。
宋飛低下頭,定眼一看,瞬間如遭雷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