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花不再抱著戲珠愛不釋手,藺慈安觀察了又觀察,發現白龍的心思幾乎全在戲珠上,她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出神。

也不知什麼時候,花不再將戲珠攥在手裡,過來戳了戳藺慈安的肩膀,“藺慈安,把手伸出來。”

藺慈安怔怔攤開手,掌心還有幾個沒褪去的印記,有一個月牙狀的印記甚至破皮出了血。

花不再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給我一些療傷的藥。”

“你們這些靈脩真是細皮嫩肉。”白龍湊近聞了聞,鮮血的氣息好似帶著某種特殊的魔力,叫她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想要捕捉更多藺慈安的氣味。

她沉浸於藺慈安的氣息中,輕聲開口“區區一片指甲就能破了皮,不如轉行和我幹體修。”

藺慈安低頭看著掌心的血跡,心中一驚,想要抽回手,可花不再哪裡會容她縮回去,軟舌探出一小截,快速舔掉那一星星的血,“原來慈安的血是這樣的味道。”

“你……”藺慈安翻了一翻手腕,昏睡術就已經掐在指尖,隨時準備落在白龍身上。

可好一會兒花不再都不曾出現什麼反常現象,唯有溫熱的濡溼感一遍又一遍從掌心傳遞而來。

“你是我的人,身子也是我的。”直到舔不出多餘的一點血,花不再才擰開手邊的藥瓶,蘸了一些藥粉抹在藺慈安的掌心。

藺慈安還沒來得及害羞一會兒,就見白龍敷完藥,哐哐把療傷藥給對瓶吹了。

藺慈安:……

“下次不要做這些自殘的事。”

花不再一邊警告一邊撲了撲唇邊沾到的藥粉漬,然她沒注意到,藥粉已經沾到了她的側臉,藺慈安好笑地伸手替她撫去髒汙,“知道了,往後不會了。”

“是呢,”白龍嘖了幾聲,語重心長,“大師姐,你已經過了疼痛青春的年紀,咱們倆歲數都大了,不興玩這個了,至於三師姐……我其實,沒有太多感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藺慈安:……

“我就不能至死是青春?”怎麼搞得她好像一把年紀似的。

“可以是可以,那以後你可得管我叫姐姐了。”花不再雙手扯著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弧度,她把這個當成是笑臉表情包,“好妹妹,叫姐姐。”

藺慈安:……

“沒大沒小。”但不管怎麼說,沉悶的心情因花不再的胡鬧好轉不少。

“大師姐,問跡不問心,論心無完人,” 花不再給藺慈安倒了杯水,“不必在意旁人的心是如何的,封澄既願意補償,倒不如大大方方接受她的補償,太較真只會擰巴自已的。”

“我可不想我的慈安變成一隻不高興,你說呢?”

“我是不高興的話,那你……”被封澄打斷,藺慈安這才想起,她最開始……

“再再,我受傷了。”藺慈安的語調軟了又軟,肌膚如雪,睫羽低垂,在搖曳的燭火下落下一簇陰影,看著很是可憐。

花不再自鼻腔裡哼出一聲,“知道了,給你上藥了呀。”

大師姐給自已加油打氣,按著原計劃繼續往下說:“你也受傷了。”

花不再:……

哦,她想起來了,吸冰岩晶的時候舌頭被冰岩晶給凍了,堂堂一條冰龍,有朝一日竟會因為區區冰岩晶凍傷,說出當真是丟人。

“大師姐,這是我黑歷史,咱們可以忘記嗎?”

話音落下,她就見著藺慈安的臉一點一點攀上豔麗的緋色,好似傍晚染在天際的晚霞,那一對兒透著些冷意的遠山眉此刻竟是罕見的往外冒著羞。

花不再:……?

“大師姐你……”她不由上前牽住了藺慈安的手,循循善誘一般,“在想什麼呢,師姐說的是,你受傷了,我也受傷了,那麼……你想我做什麼呢?”

半晌寂靜,藺慈安到底搖頭,“沒有,沒什麼。”

那隻纖細修長的手陡然捏住了藺慈安的下巴,陰影在這一刻像是要將藺慈安整個人都吞噬。

“好師姐,口是心非可不是什麼優點。”指腹輕柔撫著藺慈安下巴上的肌膚,分明不會笑,可自然勾起的唇角,還有那微微挑起一道淺溝的眼尾,無一不在挑動藺慈安的神經,“會被懲罰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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