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后這麼說,皇后有心想反駁。

“皇額娘,德嬪出身國公府,兒臣沒辦法不防。”

自從烏拉那拉氏一族落寞了之後,她因著年世蘭的家世族兄,哪怕貴為皇后,也要對對方再三忍耐。

所以孟靜嫻入宮的那一日,皇后便怕出現另一個年世蘭。

看到她眼中閃過的瘋魔,太后如何不知道,這是華貴妃給皇后的陰影太重了。

太后有些不爭氣的開口,“那你就沒有想過,如今皇帝春秋鼎盛,若此事讓嫻嬪登上了妃位,你要面臨的便是一個出身國公府的德嬪,還有有子有寵的嫻嬪。”

“華貴妃的小妹已經嫁給了嫻嬪的兄長,算起來,安佳氏一族難道就不是勁敵?”

太后語氣怒其不爭,話中帶有對皇后濃濃的失望。

既然沒有合適的人選能推上妃位,這時候何必弄死端妃。

放任對方苟延殘喘的佔著妃位,放出德嬪進宮後,端妃身子便不好了的訊息,不是一樣能達到效果嗎?

見太后真的不高興了,皇后臉上這才帶了些許的慚愧。

太后是她最大的擋箭牌,所以皇后不敢真正違逆太后。

“皇額娘教訓的是,兒臣受教了。”

皇后低垂著眉眼,嘴裡這般開口說道,但她來太后宮裡之前,便已經吩咐完剪秋了。

不管皇額娘如何說,皇后始終沒辦法放鬆對孟靜嫻的忌憚。

至於嫻嬪,她自然也放在心裡了,不過莞貴人肚子裡的殺手鐧不就是她特地給嫻嬪準備的嗎。

皇額娘雖然偏向她,但是皇后心裡很清楚,太后還是在意愛新覺羅氏的子孫,所以她想對六阿哥動手的事,絕不能被太后知道。

既然她選擇了四阿哥,那麼這宮中便不能再多一個得寵的皇子了。

“行了,既然端妃的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延慶殿那邊還需要你的操持,早點過去吧。”

太后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見皇后離開之後,竹息才上前奉了一盞茶。

“太后消消氣,皇后的行事是有失妥當,但她也是為了烏拉那拉氏一族著想,德嬪的家世確實太出挑了。”

竹息跟著太后多年,自然知道怎麼才能勸好太后,別看太后此時表現得不喜歡皇后的處事,但真出了什麼事,太后還是會偏向皇后。

這一點,就是皇帝有時候都比不上。

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皇后和太后都是烏拉那拉氏族的女子,肩負著家族的重擔。

“皇后如今的眼皮子是越來越淺了,當初先帝后宮高門的貴女更多,如今不還是哀家笑到了最後。”

“這宮中沒有子嗣,再好的家世也不過看著顯貴,實則浮萍沒有根基。”

“皇后既然出手了,你去看看是不是還有疏漏,畢竟死的是個妃位的嬪妃,也不是什麼小貓小狗,保不齊,皇帝臨了了還能生出幾分愧疚之心來。”

畢竟端妃的身子,也算是為了他們母子背了鍋。

人死為大,誰能保得準皇帝是怎麼想的。

“太后放心。”

竹息在太后身邊多年,經歷了兩朝後宮,手中的人脈之深連皇后都不能比,也是因為有太后掃尾,這麼多年皇后才能高枕無憂。

等安陵容抱著弘昭到延慶殿的時候,延慶殿的外圍已經掛上了白色的帆布。

整個延慶殿帶著肅穆之感,連來往的奴才都低著頭不敢多話。

皇后和華貴妃已經在主持端妃的身後事了,因著太后的話,皇上的意思是簡單操辦即可。

所以本定好七日的水陸大法事,也是隻操辦三天就結束了。

弘昭應當是第二天和第三天的時候,需要來弔唁,其他時候便不用陪陵了。

因著內務府在籌辦果郡王的婚事,所以皇上的意思,便不用皇親國戚前來弔唁了,只是宮裡的人簡單辦辦即可,整個流程下來可謂是十分的敷衍潦草。

雖然皇上以貴妃的規制操辦的,但實則和貴人的規制差不多。

人死如燈滅,也沒人願意給端妃找這個面子了。

安陵容看著哭靈的莞貴人,此時她的肚子已經有了些許的幅度,因著前些日子她出入延慶殿頻繁了些,所以此時也要在靈前哭一哭以表哀思。

安陵容看著前方的牌位,也不知道端妃若真是在天有靈,會不會當場氣絕身亡。

看到她之後,甄嬛眼中閃過一絲惡毒。

扶著小腹慢慢的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走近,便看到兩個奴才擋在了嫻嬪的身前。

安陵容抱著弘昭,一邊掩著弘昭的口鼻,一邊帶著歉意的開口說道。

“莞妹妹,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的五感比較敏感,加上弘昭這些日子身子不適,所以是在抱歉。”

甄嬛靈前待了這麼久,自然沾染了香火味道。

安陵容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弘昭往後退了幾步,這一幕恰好被剛進來的皇上看個正著。

此時的弘昭眼中還帶著午睡剛起的水霧,此時被香火氣一燻,眼睛都有些紅紅的,看起來倒像是哭了一般。

皇上見狀,便把弘昭抱在了懷裡。

“六阿哥這些日子身子不適,本來年紀就小,就別來延慶殿了,免得再被什麼東西衝撞了。”

都說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儘管皇上不信鬼神之說,但涉及到孩子,難免多忌諱幾分。

“嫻嬪說得對,你身上沾染了六阿哥不喜歡的味道,便離得遠些吧。”

皇上利落開口,讓甄嬛嘴角的笑意顯得有些僵硬。

“莞妹妹如今有了身孕還要堅持來弔唁,可要注意腹中的孩子,雖然端妃姐姐生前和妹妹關係親近,莞妹妹也要保重自身和腹中的龍嗣才是。”

弘昭被皇上抱在懷裡哄著揉了揉眼睛,便繼續打瞌睡。

倒是安陵容上前低聲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安慰之色。

聞言,皇上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甄嬛,皺了皺眉。

“你出來沒帶伺候的人嗎?這裡人多嘴雜,若是衝撞了皇嗣可怎麼好。”

他看嫻嬪的做法就很正確,只要帶著六阿哥出門,便一定帶上不少宮人,也能最大程度的保護弘昭的安全。

殊不知,皇帝這才是偏心眼沒邊了,若是個不受寵的嬪妃帶這麼多的宮人出門,怕是要被人說張狂了。

“嬪妾想著來看端妃姐姐,還是人少為好,所以這才沒帶伺候的宮人。”

甄嬛開口解釋了一句。

她來延慶殿便是等嫻嬪的,因為端妃身為六阿哥的庶母,一定會過來弔唁,那麼身為生母的嫻嬪怎麼會不跟著。

甄嬛早早的來了,便是準備給嫻嬪一個驚喜。

但沒想到,六阿哥自始至終也沒從嫻嬪身上下來。

安陵容還沒說話,華貴妃正好進門聽到了甄嬛的這句。

當即便開口說道,“莞貴人和端妃還真是姐妹情深,如今懷著身孕也堅持守靈,想來端妃在天有靈,也能記得妹妹。”

“正巧端妃的祭禮本宮還有些事沒定好,莞貴人如此聰慧,想來也能過來幫本宮一把,如此這般才能不辜負你和端妃的姐妹之情啊。”

年世蘭和端妃本就不合,當著皇上的面,連面子情都不願意做。

正巧此時有人在她面前裝姐妹情深,她不正好把這些破事全部甩到對方身上。

讓她也為端妃儘儘心,不然的話怕是午夜夢迴都睡不著覺呢。

華貴妃想著這是積德的善事,嘴裡的語氣便越發沒了輕重。

不過好在皇上知道她素日和端妃的恩怨,也見怪不怪了。

讓孕婦在這裡天天聞香火的氣味,終究對孩子不好,想來還不如幫著皇后一起操持端妃的身後事,反正都是盡心圖個安慰罷了。

想到這裡,皇上便開口說道,“莞貴人一向聰慧,想來也能協助好皇后辦理此事。”

聽到皇上的話,安陵容和年世蘭對視了一眼,眼中均帶著笑意。

一個是笑終於能把事情甩出去了。

另一個則是笑,弘昭聞不得香火的味道,這段時間莞貴人怕是不能出現在永壽宮附近了。

不然的話,怕是容易引皇上不滿呢。

而安陵容在永壽宮躲清閒的這幾日,宮中卻是流言紛紛,儘管端妃的身後事辦的並不隆重,但畢竟也是死了一個妃位嬪妃。

加上孟靜嫻剛剛入宮便發生了此事,聯想到她之前和果郡王沒成的婚事,便漸漸傳出來了孟靜嫻命格硬的流言。

並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儘管皇后三令五申端妃的去世和德嬪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宮中的流言什麼時候停止過。

眼看著果郡王的婚期就在眼前,宮中的流言愈演愈烈,漸漸演變成了,德嬪和果郡王的命格相沖,所以才這麼多年沒有成親。

現在德嬪入宮之後,果郡王也很快有福晉了。

流言說的有鼻子有眼,安陵容便知道是孟靜嫻反擊了。

皇上本就對孟靜嫻和果郡王曾有過婚約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才讓內務府著急給果郡王辦婚宴。

如今宮中有了這種流言,不正是往皇帝的傷口上撒鹽嗎?

而皇后在得知了此事之後,便暗道不好,果然便看到皇上陰沉著臉色來了景仁宮。

後宮的嬪妃和王爺有了不清不楚的流言,皇上心中能高興才怪,尤其是之前二人還有婚約在身,儘管知道二人之間沒什麼,但是難免還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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