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在恐怖遊戲裡當BOSS〔四〕
夫妻鬼被道德經鎮住了。
我說的繪聲繪色,描述了外界的繁榮和噩夢小鎮的固步自封,然後又語重心長地指著蘇小一:“看看這位,鬼界學霸,精通數學和外語,以後還可以出國拉人,向全世界宣傳我們噩夢小鎮,幫大家改改口味。”
鎮民們從剛開始的凶神惡煞,變得若有所思,然後阿巴阿巴。
“嗬,嗬。”
鬼父母把小鬼推到我身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我面不改色:“你們是想說讓我好好教育孩子是吧?我知道了。”
“其他家長呢?要一起報班嗎, 孩子可不能輸在起跑線上,以後小鬼學會了,我們的孩子沒學會,豈不是吃人很吃虧。”
“兩個小鬼一起報名,學費減半。”
我帶著蘇小一這塊活招牌,將全鎮的課外輔導承包了下來。
【小鎮居民好感度+60,聲望度+60。】
【恭喜玩家忽悠了全鎮居民,得到“鬼怪之師”的稱號,人心險惡,你是系統見過最會騙鬼的玩家!】
鎮民們怒氣衝衝來,開開心心走,交了一堆鬼幣,留下一群全託班小鬼。
彈幕:
【鬼只想吃人,鬼好,人要騙鬼錢,人壞。】
【我回去要告訴小弟們,人太可怕了。】
劫後餘生,姜世枕差點給我跪下:“大佬你連鬼巢都能忽悠走,您就是活閻王吧。”
一旁蘇小一嫌棄的擦手,白子顯用盡所有鬼幣續命,卻阻擋不了生命的流逝,他忍著劇痛爬向我:“蘇黎,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救我的對不對?”
“我是能夠救你。”
我看著白子顯眼中微薄的希翼,平靜地宣佈了他的死刑:“可我不想。”
白子顯眼底的希望驟然熄滅,扯著我崩潰地哭嚎:“蘇黎,我錯了,是蘇冉騙了我。”
“我愛你,我不想傷害你的,求求你救救我。”
我嫌棄的割斷他碰過的衣角:“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把別人不要的垃圾撿回去。”
“看在舊日情分上,你最好識時務,能死個痛快。”
鮮血從白子顯胸腔湧出,血腥味吸引了眾多覓食的鬼怪,我禮貌地讓出用餐位置,在淒厲的哀嚎聲中帶著小鬼們浩浩蕩蕩的回了家。
剩下四天我過的很悠閒,想方設法鑽遊戲空子。
【支線任務:探索斧頭鬼的殺人方式。】
我就會佈置一個家庭作業,讓小斧頭鬼寫一篇命題作文《我的斧頭鬼爸爸》。
靠作弊,我刷完了大量的支線任務 ,積累了許多沒用的道具,比如“發黴的繃帶”“帶刺的鞭子”等等。
系統終於看不下去了,出手制裁我。
【檢測到玩家支線任務:姓名鬼的傷未完成,暫停釋出新支線任務。】
為了繼續薅羊毛,我不得不出門找線索。
蘇小一說他死在一個紅房子裡面。
整個小鎮中唯一的紅房子便是鎮長家的莊園,莊園外有大片大片盛開的玫瑰,紅的如血。
一個男人正用鐵鍬挖著土,汗水打溼了他的白色襯衫,堅實的肌肉鼓起,一下,一下,地面濺起血花。
熟悉的冰冷眼神,刀削斧鑿的堅毅輪廓。
我掃過地上碎裂的四肢,訕訕的朝他笑:“嗨,親愛的,我們又見面了。”
他沉默不語,我想跑,腳下卻使不上力。
四面八方的玫瑰好像活了過來,帶刺的荊棘纏繞著我的腿,躍躍欲試像看見了新鮮的肥料。
我的後背沁出冷汗,思緒飛速轉動著 怎麼逃出生天。
男人慢慢的拖著鐵鍬走到我面前,低頭看著我,四目相對,我彷彿已經看到他把我碎成八塊的樣子了。
“親愛的,今天是我們重逢第二天的紀念日,我是來送你禮物的。”
我眨眨眼,主動上前一把抱住他,手裡拿著用鬼幣兌換出來的紙玫瑰,有些嬌羞的說:“聽說你喜歡玫瑰,我就親手用紙折了玫瑰送給你,這樣它就不會凋謝了,和我們的愛情一樣。”
說完,我害羞的低頭,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貼在他身前,身體緊張的微微發顫。
彈幕罵聲一片:
【卑鄙的陰謀家!惡劣的騙子!】
【欺騙純情惡鬼,你的良心被鬼吃了嗎?】
半晌沒有聽到動靜,我悄悄地睜開眼,卻發現手中空無一物。
我:原來你小子想白嫖。
我狀似失望的抱怨:“所以你沒有給我準備禮物嗎?”
男人不發一言,兩下把周圍的玫瑰鏟了放我懷裡。
“走吧,有危險,小心。”
四周的玫瑰發出劇烈的尖嘯,他冷漠地將我趕走,轉身繼續剷土埋屍,耳尖卻紅了。
啊,嘶,是純情男鬼啊。
【注意,檢測到存活玩家較多,開啟特殊任務四:鎮長的邀約。】
【噩夢小鎮有一位關心民生,深受居民愛戴的鎮長,聽說小鎮上來了客人,他特意準備了宴會招待玩家。】
【注意:宴會第七日開始,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不要遲到哦~】
我正在檢查小鬼們的作業,突然收到了遊戲提醒,與此同時,剪斷電話線的老式電話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刺耳的鈴聲顯然十分詭異,姜世枕嚇得手足無措。
我沒好氣的接過電話:“吵吵吵,大白天不睡覺,信不信明天就把你墳挖了?”
“沒素質的死人,以後燒紙都收到假冥幣。”
對面沉默了一陣,一道冷淡低沉的聲音透過失真的電話線路響起:“不好意思,美麗的小姐,我是本鎮的鎮長。在此特意邀請您和您的同伴參加三日後的宴會,請問您有空出席嗎?”
鮮血從老式電話下湧出,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我淹沒。
彈幕:
【這批玩家竟然開啟了死亡宴會。】
【我沒看過噩夢小鎮,這個任務很難嗎?】
【噩夢小鎮最恐怖的任務,鎮長的屠殺遊戲,凡是開啟了死亡宴會的副本都全軍覆沒了,至今沒有成功通關的人。】
【這次的玩家真的很倒黴啊。】
【笑不活了,你猜是誰傳染的。】
“小姐是不願意參加宴會了嗎?”
對面冷淡的聲音變得詭譎,寒氣透過電話線傳到我身上,鮮血已經打溼了我的裙角,溼淋淋的貼在腿上。
我打斷他的施法:“誰說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