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倉庫之中燈火通明,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桌子,後方是一把皮質老闆椅,桌子前方的地上擺放著十幾臺電腦,上面影影綽綽地閃著一些紅點。

倉庫右側堆放著一排紙箱子,可以看見從中冒出來的各種物資,沒有分類也沒有特意收拾,很顯然是隨手丟在箱子中的,而倉庫左側牆壁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鏡子,一個短髮女人從鏡子前緩緩走過,指尖摩挲著鏡面,痴迷地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已。

鏡子中照映出的是一張瘦削清冷的面容,透過眼角細細的紋路可以看出女人早已跨過中年門檻,但時間並沒有過多地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反而增添了別樣的成熟韻味,如果她把一頭凌厲的短髮留長燙幾個卷,應該會更加好看。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拉扯著垂在耳邊的髮絲,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是跟外表有些不搭的嬌俏:“哎,又得重新留頭髮了,一群不中用的傢伙。”

說罷她雙手環胸走到了正中央的桌子旁,歪著頭看著桌上擺著的幾個防毒面具,女人挑挑揀揀看了半天,戴在頭上試了一個又一個,每試一次都要轉身看看鏡子,總是覺得不滿意,似乎在她看來防毒面具的觀賞性大於一切。

最終她拿起了一個最小巧的黑色款式,這是唯一一個露出眼睛的款式,套在頭上後她回過身在鏡中以各個角度觀察著,360°轉過一圈後終於如願以償地點點頭,甕聲甕氣地自誇道:“不錯不錯,還得是露出眼睛最好看~”

隨後她挑起老闆椅背上掛著的斜挎包,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走到其中一臺電腦前,伸手在螢幕後方按了一下,那電腦竟迅速翻折縮小,最後變成薄薄的一個半圓形安靜躺在地上,女人拿起了那個半圓的物件放在手腕上,只聽‘咔噠’一聲脆響,那半圓形跟她腕上的黑色束帶吸在了一起,彷彿一個樣式獨特的手錶。

女人活動了下手腕,起身向著倉庫的大門走去。

推開厚重的大鐵門,腥鹹的風瞬間吹亂了女人的短髮,她向後捋了把頭髮,抬頭看著血紅色的天空中暗流翻湧,這樣的景象她見過太多次了,新鮮感早就過了,甚至有點看膩了,所以她很快收起了視線,專注地走在下過雨無比泥濘的路上。

普通人應該很討厭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但她卻眉眼彎彎,偶爾還故意跳進水坑裡,身上濺了泥點子也不在乎,玩得不亦樂乎。

這裡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小鎮,由於無人來清理,所以田間地頭遊蕩著大量喪屍,久久遇不到活人的它們飢餓難耐,可是它們就像是看不到一旁正在奮力踩水坑的女人似的,跟她擦身而過也沒有攻擊,甚至別提攻擊了,連頭都沒有扭一下,女人也像是對身旁的喪屍熟視無睹,好像它們不是喪屍,只是偶爾經過的阿貓阿狗。

血色的道路上,數十個衣衫襤褸的喪屍一頓一挫地機械遊蕩著,戴著防毒面具的短髮女人像是靈活的小鹿一樣蹦跳著,這是怎樣一幅詭異卻又和諧的畫面。

走了約莫40多分鐘,她沿著村子裡的小路終於走到了一條寬闊的水泥公路上,此時天上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她閃身躲在了路邊塌了半邊的公交車站裡,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方藍色小帕子擦著落在頭上的幾滴雨珠。

正在這時,遠處的公路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喇叭聲,女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探頭望去,只見幾百米開外的地方快速且有序地駛來一排車隊,由於速度極快,將地上的積水打成了一片水霧,飛揚在車子的兩端,遠處看過去好像那些車子是騰雲駕霧過來的。

半分鐘的時間,車隊就從公交車站前飛速地掠過,粗算下來大概有十幾輛車,全都是高大的越野車,而且很明顯是經過改裝的,車身周圍焊了鐵板,最前面的車頭加裝了一個橫向的鋼板,向上翹起宛如一個鏟子,邊緣處閃著森森寒光,顯然被打磨得十分鋒利,最離奇的是每輛車的天窗處都向外伸出了三杆機槍,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武器。

女人縮在車站裡,看著這些改裝精良的車子從眼前飛馳而過,車身上刻印著的銀色標誌一閃而過,但就是這短暫的一瞥足以讓她辨認出這是誰的車隊。

女人高高揚起眉毛,自言自語道:“他怎麼會這個時間點出發?”

說罷她站起身來,扭頭看著漸漸遠去的車隊,心中盤桓著那個銀色的熊頭樣的標誌,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挺好,順風車來了。”

隨後她從挎包裡掏出了一柄摺疊雨傘來,撐開的傘面上墜滿了藍白相間的小花,她就這樣舉著小花傘慢悠悠橫跨過馬路,翻越護欄後鑽進了對面的樹林裡。

雨天的夜晚來得格外突然,原本就昏暗的光線似乎是一瞬間被天幕吞噬,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洞洞的像被挖空的眼眶,冰冷地凝視著大地。

馬路旁的一塊空地上,十幾輛車圍成了四個圈,每個包圍圈內都支著一個帳篷,最靠裡的那個帳篷看上去要大許多,此時雨依舊在下,最外側的兩輛車後備箱大敞著,中間掛著一個簡易雨棚,棚子下生著火堆,三個端著長杆槍的高大男人正湊在一起抽菸,悉悉索索的談話聲在寂靜的野地中顯得格外清晰。

女人撐著小花傘站在對面的高地上,靜靜俯視著這曠野之中唯一的一點光亮,嘴中喃喃自語著:“雨夜之中危機正悄然蟄伏,只聽一聲急切的‘救命’聲驀地響起,男人們扔掉了手中的菸蒂,抬起槍口對向了前方,紅外夜視儀下,突然闖入了一張驚恐的面龐......”

說到這裡,女人停了下來,她伸手收起了雨傘,耐心地將傘一折一折地擦乾淨收起來,隨後她伸出了左手手腕,按下腕上的半圓形,只見那小巧地半圓向上彈起了一塊透明螢幕,女人伸手不知道在上面虛空按了些什麼,很快她又收起了螢幕。

突然,她的身後響起了咆哮聲,女人彎起了眉眼,向下半蹲做好了衝鋒的姿勢,輕聲繼續說道:“希望你們喜歡這個故事。”

說罷身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她猛地向前躥出,邊跑邊淒厲地喊道:“救命啊!”

雨棚下的三個男人聽到聲音後迅速戒備起來,紛紛拉下了頭上戴著的夜視儀,端著槍謹慎地四處打量著,突然,一張戴著面具的短髮女人闖入視野之中。

男人們端著槍的手臂瞬間緊繃起來,為首的那個嘴角處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只聽他粗著嗓子說道:“先別開槍,她後面好像有東西。”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見那短髮女人身後隔著不到三米的地方又衝出來一個身影,看上去極其高大,周身覆蓋著濃密的毛髮,粗大的腳掌踏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赫然是一頭熊。

刀疤男皺了眉頭,果斷髮號施令道:“開槍!”

子彈如同雨點般射向那道高大肥碩的身影,只見那熊反應格外靈敏,迅速佝僂身軀用厚實的背部抵擋住了子彈,片刻之後它起身面向三人,張開大嘴發出了憤怒的嚎叫,兩隻小眼睛裡兇光畢露,似乎下一秒就要撲向他們。

千鈞一髮之際,刀疤男瞄準了它大張著的嘴,右手食指扣動扳機,只聽‘嗖’的一聲,子彈精準貫穿它的腦袋,那熊維持著直立的姿勢,直挺挺地向後倒下。

三人謹慎地靠近,肩上的三道手電光照在了那頭熊的身上,那是一頭三米多高的棕熊,身上的大部分皮毛都已經腐爛,大張著的眼睛灰洞洞的,黑色粘稠的血液正順著彈孔緩緩流出。

個子最矮的那個男人上前踢了一腳棕熊粗壯的爪子,咂舌道:“靠,這麼大一頭,要是沒感染就好了,還能美餐一頓。”

他身旁的瘦高個用肩膀懟了下他,結結巴巴地調侃道:“你你、你他媽的,你一天就、就想著吃、吃啊。”

刀疤男默不作聲地拔下了肩上的手電筒,向著棕熊的前方照去,只見一道小小的身影正瑟縮在一塊石頭後面,他走近後,看到了泫然欲泣的一雙眼睛。

矮個子跟在後面,探著頭看到了瑟縮著的女人,立馬把夜視儀翻到了頭頂,滿臉堆笑著想上前去攙扶,嘴裡甜膩膩地說道:“喲,大妹子沒受傷吧?”

誰知還沒到跟前就被刀疤男的擋了回去,他訕訕地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抽了下鼻子顯得有些不滿。

刀疤男端著槍上下打量著癱坐在地上的女人,揚了揚下巴說道:“沒受傷就自已站起來。”

女人搓著胳膊站了起來,在蕭瑟的雨夜裡顯得單薄而又可憐,刀疤男讓開了一步示意讓她走在前面,女人剛邁步,肩膀就被槍口抵住了。

她有些慌亂地想要回身,但又迫於背後的壓力不敢動彈,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刀疤男手下發力用槍口戳了戳她的肩膀,低聲說道:“直走第三個帳篷,老實點。”

兩人身後,瘦高個撓了撓頭不解問道:“這這、這是怎麼了?”

矮個男撇了下嘴角說道:“誰知道呢,覺得這女的不對勁吧,行了別問了趕緊跟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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