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夫人美豔的臉上充滿冷色,疾步邁入院中。

她身後的顏家醫修一聲不吭跟著,神色間有些鬱悶。

原先他聽聞葉棉出事後先是一喜,而後臉色蒼白。

喜的是這小丫頭不會影響自己的地位了。

怕的是葉棉死了,他們這群人無法醫治少主,最後免不了被遷怒……

兩種心情交織下,倒是寧願葉棉好好活著……豈不鬱悶嘛!

小院裡一切如故,池中錦鯉甲魚四處遊動,而左側屋內,從裡至外站著一個個身穿靈甲的修士。

他們是顏家昨夜巡邏的人,一併被喊到此處,被詢問具體情況。

顏夫人一進門就看到以淚洗面的顏九歌。

旁邊的周航神色哀慟:

“……夫人,快請醫修看看我師妹……”

顏夫人也沒耐心計較他未曾行禮。

葉棉是兒子唯一的希望,她忍耐對方種種粗鄙冒犯,為的就是兒子能得救。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希望,次日對方就出了事。

連同池子裡的藥引也不見了。

這到底是在打誰的臉?

她眼底閃過厲色,拽緊手中的錦帕,身後的醫修很有眼色地上前查探。

片刻後,醫修收回靈力搖頭:

“夫人,葉醫修似乎被人偷襲……重點在識海處,如今受傷至昏迷不醒,怕是要好好調理……”

“但……”

顏夫人聽前半段已經臉色難看,看他吞吞吐吐更是怒斥:

“有話快說。”

醫修擦了擦汗,低頭道:

“但調理不好,也許一輩子醒不來了……”

“那你還不快治!!!”

顏家醫修有苦難言,識海傷勢最是難辦,免不了要好好琢磨。

他掏出幾個藥瓶:

“是是是,我這有幾丸藥,可先服下穩定,使其不惡化。”

一旁抹淚的顏九歌順勢接過手:“我來吧。”

醫修倒也沒多想,直接給了她。

顏九歌給床上挺屍的師妹“喂”了藥,又垂頭不吱聲,看上去很是傷心。

顏夫人臉色陰沉:“昨晚你們一點情況都沒發現?”

周航老老實實搖頭:

“我們在各自房內休息,師妹從夫人那裡回來後,便說有了新法子,徑直進屋琢磨去了。”

他拿出一張紙,上面是楚雲眠胡編的治療方式,寫了一半便沒了下文。

顏家醫修看了兩眼發暈,感覺所學受到挑戰。

但經過“俺尋思之力”的摧殘,他完全不敢反駁。

顏夫人望著那隻畫得極醜的王八,恨恨咬牙:

“治!給我治!”

她轉而看向周圍的巡邏修士,聲音更冷:

“你們呢?也是半分線索也無?”

巡邏隊為首一人站了出來,行了一禮道:

“昨晚我們巡邏到此處時,確實見到葉醫修坐在窗邊寫寫畫畫,不多時……那邊出了事便離開了。”

他神色帶著幾分懷疑:

“夫人,難道是有人暴露了葉醫修可治療少主之事……”

顏九歌適時開口:

“早日師妹未曾出門,我以為她是累了,直到一個時辰後還不見動靜,推門一看便見她昏迷在地……”

顏夫人聞言,無數個名字在腦海劃過,臉色越發難看。

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她的貼身大丫鬟疾步走來:

“夫人,家主來了。”

丫鬟話音剛落,一箇中年男子徑直步入門內。

顏謄雖已五百高齡,卻並不顯老,修士向來如此,天資卓絕的能保持少年之姿直到渡劫飛昇。

不過在天驕日漸減少的修真界,卻是許久未見了。

他身形高大,不怒而威,多年位居高位,自然氣勢不凡。

身後跟著個面如芙蓉,氣質我見猶憐的女子。

那女人一見顏夫人便抹淚:

“怎麼出了這樣的事,眼瞧著少主能好……家主知曉了,連早食都沒用,便直接趕來了。”

狐狸精。

顏夫人咬唇,也不搭話,驟然看向丈夫:

“怕是和昨晚探查之人有關!你要為麒兒做主!”

顏謄抬了抬手,止住了她的話。

顏麒是他現在唯一的兒子,那個身處劍宗的逆子早就不認他了。

無論如何,他自然是要為其做主的。

然而……夜探之人尚未尋到,又如何做主?

“醫修如何說的?”

旁邊的醫修只好戰戰兢兢又重複了一遍。

顏謄下意識掃過葉家幾個弟子,最終收回了目光,淡淡說了句:

“那便治,所需藥材可從我私庫裡取,少主的命搭在葉醫修身上,你可知曉?”

顏家醫修後背都溼透了,連連應下。

旁邊顏謄的妾室還在撒嬌賣好,氣得顏夫人火冒三丈。

周航也是第一次見這位顏家家主,頓時有些擔憂地看向顏九歌。

誰知對方表面抹淚,實則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正看熱鬧般盯著顏夫人和那女子。

至於這個血緣上的爺爺,在她眼裡就跟個空氣似的,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周航:“……”

打擾了。

……

顏謄離開了。

離開前,他視線突然掃向院中的荷花池,皺著眉看了兩眼,又冷冰冰移開了目光。

他走得匆忙,沒注意樹梢上的一條藤蔓動了動,緩緩消失。

待人走後,楚雲眠從蓮葉子下面探出身,長吁一口氣。

她在心裡對小鑑開口:

“不愧是化神修士,差點被發現了,幸好小鑑你讓我多做一層準備。”

冥玄寶鑑哼哼唧唧:

“現在知道誰最靠譜了吧?”

楚雲眠:“我們家的牛叉之書最靠譜啦!”

冥玄寶鑑恨不得把書頁翻得嘩啦啦作響,又聽楚雲眠慢悠悠開口。

“不過……牛叉之書,我不能回到身體裡的問題你搞定沒?”

“……”

“喂?喂喂?在嗎?”

小鑑心虛道:“……快了快了,我已經有思路了……”

楚雲眠聊完往下一看。

池底,服下解毒藥的小王八還在沉睡,而他姐姐也待在旁邊守著,一動不動。

她慢悠悠爬出池子,心裡猜測著呂家舅爺被藏在哪裡,一隻手突然抱起了她。

扭頭一看,正是謝暄。

小龍人給師姐擦乾淨水,一邊往房內走去,一邊開口:

“師姐,發財跟上了嗎?”

楚雲眠點頭。

周航從旁探出身:“發財的智商……額,我是說,我不懷疑發財的能力,但我怕它餓了……”

“……”

半空中冒出幾個靈氣小字:

“發財最近聰明多了!!!而且我囑咐它重點隱藏蹤跡,趁亂查查有沒有線索!”

周航認真看完,認真回答道:

“我真的沒懷疑它的能力,好吧,可能有一點點懷疑智商,但它應該……不會餓吧?”

楚雲眠的回答是縮排殼裡。

謝暄瞬間責怪地看向周師兄,眼底寫滿了“你欺負我師姐”幾個大字。

周航:“……”

冤枉啊。

我這不擔心發財把顏家人都吃了嗎!!!

*

顏謄揮退身邊的侍從,站在書房內沉默片刻。

他緩緩握住指節上的一枚翡翠戒指,引靈力入內。

不多時,有些空曠的屋內,牆壁驟然出現一道大門。

大門若隱若現,彷彿隔絕著另一個空間。

他推門直入,經過層層機關驗證身份,疾步走入一間黑暗的房間。

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在顏謄踏入的剎那驟然亮起燭火。

被鎖鏈貫穿肩膀、囚禁在牆壁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蒼白的臉上一雙烏黑的眸子照映著火光。

他看上去三、四十的容貌,雖不算無雙俊美,卻自有一番風華。

眼角細細的紋路,不顯老態,反而增添了幾分歲月釀成的味道。

顏謄臉色難看,終是惱羞成怒道:

“呂鶴!!!我兒受傷之事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名為鶴,也如鶴般的男子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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