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經人來的地方。

未必是正經鳥待的場所。

楚雲眠心裡琢磨:幸好鵝子在靈寵環裡呼呼大睡,不然學點什麼的,多讓主人尷尬啊……

她可不想一隻企鵝在劍宗漫山遍野跑,邊跑邊大喊:大爺來玩呀~

別人未必覺得鵝子不正經,但肯定覺得她這個主人不正經……

四人選了個大套間,類似於一個獨門小院,雖然鳥咖熱鬧又新奇,但確實沒有安風小築靈氣充沛。

價格自然也低了一等。

獨門小院清淨,又因為不要求靈氣,價格更低廉幾分,卻如少年所說一般,乾淨、舒適。

非常符合四個“窮鬼煉氣修士”的人設。

周航婉拒了“大爺來玩呀”的不正經鳥,帶著師妹師弟步入院子。

他一踏入就丟出個結界,穩穩罩在幾個房間上,待處理好後才靠在柱子上笑眯眯道:

“後面的小尾巴走了?”

楚雲眠接住飛回來的小噬,將對方放在肩膀上,點頭:

“走了,只是看我們生面孔,跟蹤打探來的。”

周航:“你和九歌吵著要來這裡,就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

楚雲眠純潔道:“對呀。”

顏九歌看上去比她還純潔:

“對呀對呀。”

謝暄見狀有些慚愧:“原來如此,倒是我和周師兄誤會了……”

周航:“……”

他敢保證!打消疑慮是真,想來看不正經的也是真!!!

楚雲眠頂著周師兄懷疑的小眼神,鎮定地坐了下來,將話題轉到正事上:

“看來顏家有所防備啊,雖然未必是針對我們的。”

顏九歌蹙眉:“根據師尊和聖衍渠道得到的訊息,呂家自舅爺被帶走後就大門緊閉,被顏家蠶食得越發厲害。”

“難不成呂家也亂了……?”

楚雲眠撐著下巴,隨意倒了杯茶:

“師姐,舅爺沒有道侶、孩子嗎?”

她可還記得那句“斷子絕孫”。

顏九歌猶豫了下,緩緩點頭:

“我奶奶和舅爺小時候中毒,雖得醫修聖手把命保住,卻體弱多病,當年舅爺把珍惜藥材分出一部分給奶奶,自己身體更弱了。”

而修為越高,孩子越難得,除非天賦異稟,不然不可能跟甩籽兒一樣到處生娃。

顏謄作為化神修士,今年已經五百多歲,終其前半生,也就得了顏父和那私生子兩個孩子。

而呂鶴身體弱,對此事又不上心,便有了顏山簡口中“斷子絕孫”之意。

楚雲眠忍不住默默吐槽著顏家:

【你要說顏家保守吧,它玩得還挺花,正常人會睡親爹的小妾嗎?】

【你要說顏家開放吧,它又囉嗦得不行,動不動就是仙凡之別、長幼尊卑。】

【真是癩蛤蟆娶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顏九歌噗得一聲噴出口茶水,望著自家眠眠疑惑的眼神,只得尷尬地笑笑。

心裡卻忍不住重複一遍,頓時樂得不行。

周航納悶地望著發呆的楚雲眠,又看了眼不知為何傻樂的顏九歌和謝暄。

他一撩衣襬坐下:

“怎麼說?是夜探顏家還是從旁打聽?”

按照他們兩個金丹、兩個築基的實力,只要不直接對上顏謄,哪怕遇到元嬰都足以周旋。

就算對上顏謄本人,還有楚安淮三道劍意護體,逃命也足夠了。

是以並不虛什麼。

要不是礙於人質,又怕打草驚蛇,以周師兄不服就乾的性格,多少得套麻袋揍幾個顏家人出氣。

楚雲眠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什麼:

“明早先在城內探探訊息。”

另外三人紛紛點頭。

……

第二日一早,四人收回結界,開啟獨門小院回到小樓。

大廳內零零散散坐了一半的人,不復昨日傍晚的熱鬧。

許多鳥兒縮著脖子站在鎏金小球中睡覺,還有些躺倒在綢緞中,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

畢竟客人都在晚上“尋歡作樂”,這些待客鳥自然要白天補補眠。

楚雲眠找了個桌子坐下,隨意點了幾道小食。

不貴,也就幾顆下品靈石。

是這大堂中最標準的配置。

符合“平平無奇窮鬼煉氣修士”的選擇。

一陣拍打羽翼的聲音響起,她眼神一動卻沒回頭。

果然,那懸飛的聲音越發急躁起來,似乎有些猶豫,沒多久就下定決心落在桌上。

是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鸚鵡。

顏九歌眼睛一亮,拿著桌上的點心逗它:

“彩哥兒?彩哥兒?”

彩哥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她,半晌才頗給面子般啃了幾口。

繼而發出男神音:“女人,你乾的不錯。”

周航:“……”

楚雲眠:“……”

顏九歌彷彿被戳中笑點般笑得不停。

這動靜吸引了周圍的人,能待在這兒的多是老客,見狀起鬨道:

“彩哥兒,不是不接客嗎?這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彩哥兒過來,我給你梳毛!”

彩哥兒嘎嘎大怒:

“嘎!傷風敗俗!不接客!不接客!”

惹得眾人悶笑不已。

隔壁桌的一個煉氣五層男修上下打量著顏九歌四人:

“道友不是本地人吧?”

周航笑眯眯地點頭:

“出來遊歷,順便帶著家中幾個小的,見見世面。”

那人:“我們這兒是個好地方,道友可多待些日子。”

楚雲眠一副初出茅廬的小輩姿態:

“這位前輩,我們在郊外採了些資源,雖說不值錢,好歹能添補些家用,這城中哪裡熱鬧,在哪擺攤比較好呢?”

擺攤是修士外出的正常交易方式,那人見她煉氣二層,又清秀乖巧,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你們來得不巧,近期城裡管得較嚴,外來人不好擺攤,最好找個店鋪賣了。”

楚雲眠與顏九歌對視一眼,裝作苦惱的樣子:

“這可有些糟糕了,店鋪向來會壓價,前輩可知城中為何戒嚴?”

那男修頓時有些猶豫。

周航彈了個腦瓜崩:

“師妹,不該問的別多問。”

楚雲眠伸手掐他,面上乖巧道:“哦。”

周航臉一綠:“……”

他倆一唱一和,倒是那修士不好意思了。

他抹了把臉,整個人轉到這桌,壓低聲音道:

“倒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城裡算是無人不知了,就是你們別往外張揚,小心礙了別人的眼。”

“顏家那位少主啊,被人廢了!”

楚雲眠一瞬間以為顏山簡被師姐剁了的訊息洩露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可能,因為顏山簡的輩分,可還夠不上“少主”。

顏謄是家主,那少主便是……顏九歌的便宜大伯!

周航臉上帶著奇異神色:

“……廢了的意思是……?”

男修有些莫名:“丹田被人廢了啊,不然還能是啥?”

周航:“……哦哦。”

他不禁開始反思被師妹帶偏了路……

那修士繼續道:

“聽說傷勢久久無法癒合,別說修為,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楚雲眠微微眯眼,垂眸沉思,就感到掌心有毛茸茸的東西鑽進來。

彩哥兒囂張地坐在她兩手間,鳥腿一蹺,聲音低沉宛如霸道總裁:

“女人,你給你的驢吃的什麼?”

楚雲眠:“?”

砰砰砰——

大堂裡側跑出昨天拉客的少年,他滿身的雜草,神情慌亂,徑直跑到楚雲眠這桌:

“客……客人,您的驢和其他客人的坐騎打起來了!!!!”

謝暄一愣:“和什麼打起來了?”

少年:“和一頭野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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