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眾人一看來了新情況,瞬間精神抖擻起來。

有機靈的穿梭在人群賣點零嘴吃食。

在場的都是些小弟子,大多未曾辟穀,也捨得花費些下品靈石討點樂子。

不多時,角角落落就響起了嗑瓜子的聲音。

“你別說,藥王殿出品的藥膳瓜子就是比我們自己炒得好吃。”

“是啊,不過他們不是最反感有人拿子母鼎做吃的嗎?”

“不知道,也許是和劍宗走得近了,也變得不大正常起來。”

有人嫉妒道:

“要是能攀上劍宗,我也可以變得不正常……”

旁邊人嘻嘻笑他痴心妄想,繼而仰頭看著天上正在打鬥的三人:

“別的不說,楚尊者的刀意果真強悍,花坊主錘了三次沒碎的結界,一下子就被他打破了。”

“畢竟是刀修啊。”

“就是日日在天上喊打喊殺的,嘴巴和刀一樣不饒人,忒厲害了些。”

“畢竟是刀修啊!”

“……”

“道友所言甚是。”

樹梢上蹲著的小刀修和小箭修默默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移開目光,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自家大伯/師伯刀劈狗頭。

……

狼狽的胡長老閃身躲過一道襲來的刀光,望著身後轟然炸裂成齏粉的結界,頓時倒吸涼氣。

他惱羞成怒:“楚安景,你別欺人太甚!”

正在激情砍人的刀修一聽這話,倒是停了手:

“你細細說說,我怎麼欺你了?”

胡長老臉色發青:

“你天天於我玄天門和隔壁仙宮高空口吐狂言,我只是不想與你計較,你當我怕你不成?”

“是啊!”

楚安景理所當然地點頭:

“你確實怕我啊!不然我罵了你三天縮頭烏龜,你都不帶伸出頭來看看的!”

下方傳來細細碎碎的笑聲,胡長老臉色瞬間黑成一片。

心中怒極,腦海中第一個反應便是:

——劍宗怎麼就派了這麼個東西前來!!!

——楚安淮,這也在你算計中嗎???

楚安景一看他動作停了,生怕人又縮回去,連忙拔刀砍過去。

他唇邊帶笑,桀驁至極,大開大合間刀意籠罩全身,宛如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器。

孤光照刃,盡破虛妄,似能斬殺面前所有敵人。

這一刀,強悍至極!

胡長老驚恐萬分,連忙於懷中取出一物,心痛至極閉眼,一拋便化作個圓盾擋在身前。

轟——

恐怖的餘波盪開,又被花鳶持錘擋下,這才沒有禍及下面的圍觀群眾。

濃煙散去,胡長老雙手血肉模糊,顫抖不已。

楚安景嘶了聲,持刀的虎口已有血跡滲出:

“胡老頭,你這龜殼倒真硬。”

對面的人臉色陰沉不說話。

樹上的顏九歌痴痴看著漸漸消失的刀意,半晌才從其中奧妙回過神來,感嘆:

“師伯這一刀,可真是太強了!”

“是啊,”楚雲眠唏噓不已,“給胡老頭整的,差點從一身灰化成一盒灰了。”

顏九歌:“……”

“眠眠,我們不好叫胡老頭吧。”

“那叫啥?”

“聽說這位家中曾希望其大展宏圖……”

“胡圖???”

“咳,他叫胡宏。”

“……”

曾被給予“大展宏圖”厚望的胡長老從嘴裡擠出幾個字:

“今日之事與你楚安景無關,與劍宗無關,你非得插手,可擔得起責任?”

花鳶眉間微蹙,下意識看向那道百年未見的身影。

楚安景神色不變:“誰說與我無關?”

胡長老冷笑:“我倒不知,花坊主與你有何關係……”

他目光在二人之間打轉,口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楚安景大大咧咧道:

“她是我債主啊!我煉器還欠她一百多萬靈石。”

胡長老:“……”

花鳶甜美的臉蛋有些扭曲:

“容我說一聲……是三百萬靈石了。”

楚安景:“……”

他瞬間有些手軟。

壞了。

這怎麼攢得完。

下方圍觀群眾中有人抽泣一聲,帶著幾分哭腔:

“原來前輩與我等一般,我也是煉器欠了上萬靈石。”

旁邊的人安慰道:

“道友寬心,肯定能攢到的。”

“沒事。”那人擦了把淚,“我入贅給我娘子平賬了。”

“?”

原先勸說的人瞬間退開,露出單身狗的嫉妒嘴臉:

“走開啊,你這個有道侶的混蛋。”

“……”

耳朵尖的楚安景:“?”

還能有這方法???

他茫然地回頭看了眼,恰好對上花鳶熾熱的眼神。

“……”

嚇得連忙又轉過頭:

“咳咳,你聽到了胡老頭?我這債不是一般大你懂吧?”

胡長老看對面二人似是打情罵俏,心中罵一句狗男女。

不過,他隱隱看了眼天際。

——差不多到了。

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楚安景眼神一動,瞬間閃身擁住花鳶後退。

襲來的白光與他們擦肩而過。

溫香軟玉在懷,他來不及多思,仰頭看向天際。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雲端。

對方眉目冰冷,神色睥睨,緩緩收回手,淡漠地垂下眼眸。

楚安景眼神帶上警惕,低聲:“煉虛期……”

反應過來的花鳶連忙摟住人吃豆腐,一邊仰頭罵道:

“好你個玄天門,欺負我個弱女子!!如今派出煉虛期可是想殺人滅口?”

胡長老瞬間狗仗人勢起來,欠身行禮:

“大長老。”

來人聲音冷冷:“嗯。”

他又道:“花坊主,此事只是誤會,剛剛不過想請你入屋細談,還望莫要誤會。”

花鳶冷笑:“好一個‘請’字。”

玄天門大長老:“裂天道體事關重大,請坊主一敘。”

“若我不願呢?”

“那……便讓在下再‘請’一次了。”

“……”

楚安景渾身刀意更盛,將人護在身後,神色亦冷了下來。

花鳶氣得不行,抬手捏他的臉:

“你快滾吧!此事與劍宗無關……”

“不行。”

被拒絕的人愣了下,有些氣笑了。

榜頂的金龍隨意瞥了眼來人,閉上了眼。

半晌狠狠皺起眉來,又睜開眼看向樹梢上十分焦急的少女。

識海內某隻神獸正在嘀嘀咕咕,囉嗦至極。

它生出幾分無奈,只好順著對方意思傳音給下方的楚雲眠。

氣的撓樹幹的楚某人冷不丁聽到耳邊傳來金龍的聲音:

“……有人讓我將此物給你。”

隨即她掌心一重,拿起來一看,是一片眼熟的翎羽。

似乎是……某隻粉紅小“豬”身上的。

楚雲眠:“???”

伴隨羽毛的還有一片玉簡,她以靈力探入,耳邊響起奶聲奶氣的聲音:

“楚雲眠,幾天不見,我好想你呀。”

“今天發現我的羽毛長長一些,好奇怪,我成長期應該很慢的,不知為何速度快了起來。”

“翎羽裡含著我剛剛甦醒的天賦神通,十分霸道,非大乘不可反抗,有危險的時候能幫你擋一擋。”

“可能有些副作用,但問題不大哦。”

楚雲眠大喜: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愛死你了小飛豬!

這樣想著,她連忙催動翎羽。

半晌,無事發生。

楚雲眠:“?”

下一秒,天地間響起了小飛豬的聲音,奶味十足又充滿興奮:

“各位朋友們,舉起你們的雙手!!!!”

眾人大驚:“!!!!”

“什……什麼?我怎麼不由自主動了起來?”

小飛豬詭異的歌聲迴盪在半空,哼哼唧唧又充滿韻律感。

“搖擺你的臀!”

“揮舞你們的雙臂!呀吼!”

下面的人手舞足蹈,滿頭大汗:

“這什麼鬼啊!!!”

楚雲眠不由自主地開始做廣播體操,旁邊的顏九歌同樣嗷嗷大叫。

她抬頭看去:“……”

好嘛。

天上四個也在跳。

別說,玄天門大長老跳得比我大伯好看多了。

她苦中作樂想著:

沒想到是全圖無差別強控技能。

敵我不分啊!!!!

*

帝江,四翅、六足,無面,尤善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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