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亂劍宗,罪不容誅。”

宋煜收到這枚傳訊玉簡的第一反應是:

實在不能讓眠眠跟著九歌繼續看那些奇怪的話本了。

他身旁的唐醫修同樣聽到了這話,手一抖差點將針扎歪。

“你這師妹,性格過於活潑了些。”

他搖頭淺笑。

宋煜依舊是面癱式的冰山表情:

“不好嗎?我覺得很好。”

唐醫修:“……”

說不過你們這些做師兄的。

他想了想:“牧管事?莫不是蕩劍峰的邵峰主門下的一等管事?”

“若是此人,怕是不簡單,邵峰主一心修行,一應事務都交由對方打點。”

“僅是男歡女愛,怕是不會讓你師妹這麼大的反應。”

宋煜:“嗯。”

“你不如早些去看看。”

“嗯。”

“……”

三句話都說不出的棒槌。

你們劍修真是一個樣。

唐醫修想到練劍至今未歸的道侶,怒而拂袖,硬生生從神志尚未清醒的顧清恆手中把劍搶過來,再將鏡子塞回去。

他隨即強勢地將藥灌下。

顧清恆邊喝邊委屈:“我要吃雞。”

唐醫修:“嗯,喝雞湯了。”

宋煜:“……”

他沉默了會兒,轉身離開藥塔,往傳訊玉簡所來的方向化作一道劍光遁去。

*

保持著不近不遠距離的楚雲眠盯著那個方向:

“小鑑,你說他們結束了沒?萬一跑了咋辦?”

冥玄寶鑑無語:

“我怎麼知道結束了沒,跑了便跑了,還怕你師兄不信?”

楚雲眠嘆了口氣:

“一聽那個牧管事就是個老蛀蟲了,這種人詭計多端,怕是不好對付。”

她掏出一塊留影石:“沒關係,剛剛你說那女子是魔修我就錄下了一部分……”

冥玄寶鑑:“???”

這玩意兒你也錄?

它正無語,就看到對方猛地站起身對著天際揮手。

宋煜待劍光落地,從中走出。

鴉羽黑絲被髮冠高束落在身後,繡著鶴翎的長袍在日光下透出奇異光澤。

他容貌俊美,神色冷漠,像是一柄出鞘長劍,只是望著,就能感受到那股鋒利至極的劍意。

目光落在神神秘秘的師妹臉上時,這冰山才稍稍融化:“眠眠。”

“大師兄。”

楚雲眠拽著他往前走,順手給他貼上一張隱身符,偷偷摸摸低聲道:

“我懷疑那女人是個魔修啊師兄,而且我聽到他們計劃從邵峰主那裡偷東西呢!”

聽到“魔修”二字,宋煜眼神一凜:

“人在何處?”

“喏。”

楚雲眠指著草叢,有些尷尬:

“好像還沒結束。”

宋煜:“……”

金丹期神識更為敏銳,自然聽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他指尖一點,恐怖的劍意帶著殺氣破開樹叢,粉碎無數樹葉,斬向正在纏綿的二人。

轟——

楚雲眠見狀瞪大了眼睛。

【哇師兄好帥,好強的劍意!!!】

宋煜不動聲色地站得更直了些。

正濃情蜜意的二人受此驚嚇連忙翻身躲過,牧管事大怒:“何人?”

那女修也裹緊衣服後退一步,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

宋煜待二人整理好衣衫,這才放下捂住師妹眼睛的手。

楚雲眠無辜又純潔地看向他。

【嗨呀這算什麼,我剛剛都給他們錄了留影石,保障高畫質無碼!】

【要是不承認我就給他掛峰頭上去,每天迴圈播放!】

宋煜:“……”

冥玄寶鑑暗暗評價:“陰險又變態啊你!”

牧管事拉著衣服,怒氣衝衝走出來,一眼看到宋煜瞬間臉色大變:

“宋真人?!”

他六神無主又很快反應過來,穩定心神牽過身後女人的手

“宋真人,這是我的妾室,情難自禁,實在有辱門風,我們自請回蕩劍峰領罰!”

說完就想低頭離開。

凜冽的劍意落在他們前方擋住去路,宋煜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你身後的女子是何人?”

牧管事猶豫了下:

“她只是個外門弟子……”

女修捂著臉嗚嗚哭著,好似委屈得很。

宋煜:“可是前陣子宗門大選收下的弟子?”

柔柔弱弱的女聲答道:“回真人,是。”

“不可能!!”

清脆的少女音色響起,楚雲眠從宋煜身後探出頭:

“大選時,所有外門弟子我都見過,肯定沒有她!”

牧管事手一緊,勉強笑道:

“雲眠仙子此話怎講,那日何止數萬修士,莫不是您貴人多忘……?”

楚雲眠大怒:“強詞奪理,你故意袒護外人是何居心!”

【我那天可是怕錯失人才,一個個看過去的,連隔壁靈獸圈養豬的弟子都沒放過!!!】

【居然汙衊我記錯了,老登,等著我給你連續播放三天三夜!】

宋煜:“……”

倒也不能真的在蕩劍峰放個三天三夜,不然邵峰主臉往哪放。

他周身威壓更重,直逼得對面二人心中恐慌。

牧管事咬牙,高聲道:

“我想起來了!外門中有個弟子行事頗為桀驁,已被剝奪弟子身份打為雜役,所以空出個位置來。”

“我這妾室才有了機會。”

楚雲眠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誰?誰被剝奪了?又是誰剝奪的?”

“是我……是個叫傅離寒的四靈根修士。”

楚雲眠:“……”

我擦!

她瞬間感覺頭暈,無數“莫欺少年窮”、“你已有取死之道”、“三年之期已滿,待以血償還”的經典劇情在腦海中閃過。

已經有個龍傲天為敵了,我好不容易扒拉回來的大氣運者,就給你這樣搞得越發悽慘了?

楚雲眠小臉一黑,面癱的樣子簡直和旁邊的宋煜如出一轍:

“你知道他是誰選入宗門的嗎?”

牧管事茫然:“不,不知。”

“是我。”

“……”

宋煜拍拍師妹的呆毛,目光深邃地望著那個又後退幾步的女人:

“你是何方人士?”

女人額間冒出虛汗,知道此事無法善了。

她眼底恨恨,突然反手給了牧管事一掌,借力向遠處飛快遁去。

雖然她速度極快,但更快的是一柄靈劍。

劍從天際輕吟一聲斬來,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勢貫穿她的肩膀,將人釘在地面。

血流了滿地,魔氣控制不住地溢位。

牧管事這下是真慌神了:這女人居然是個魔修!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狀似大怒往那女修的丹田拍去:

“魔修居然欺瞞我至此!!!”

竟是殺招畢現,要封口在先。

楚雲眠髮間的小噬顫動了下雙翼,神魂攻擊懟到牧管事身上。

對方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自然沒能殺人滅口。

宋煜抬到一半的手微頓,轉而掐訣將地上二人困住:

“真相如何,刑罰堂一行便知。”

牧管事和那魔修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楚雲眠也絕望了。

【我精心挑選的人才,就被你這吃裡扒外的混蛋不知道趕到哪裡去了。】

她召回兩隻異化雲靈蜂,垂頭喪氣地跟在師兄身後,被劍光帶著前往刑罰堂方向。

*

蕩劍峰上。

正蹲在地上琢磨劍招的邵峰主猛地抬頭:

“什麼?”

小管事擦了把汗:

“出事了峰主,宋煜真人把牧管事抓起來送到刑罰堂了!”

邵峰主皺眉:“這是何故?”

那人斟酌著語言,偷偷上眼藥:

“具體何事尚未知曉,但不經過您的允許,就直接送上刑罰堂,一點都不把我們蕩劍峰放在眼裡啊!”

望著眉頭皺得越發緊的峰主,他心中多了絲把握,忙道:

“峰主,快去救救牧管事吧!”

邵峰主沉默片刻,突然語氣肯定道:

“定是牧小子做錯事了!”

小管事:“?”

他臉色一僵,啞口之餘,又聽對面的峰主喃喃自語:

“宋煜此人,劍意至真至性,殺伐果斷,剛正不阿。”

“我等劍修,以劍問道,以心問劍,觀劍意,就可知其秉性。”

邵峰主越說越覺得在理:

“定是牧小子做錯了什麼,才惹得對方動怒動手!”

他邊說邊點頭,又緩緩低下頭投入到劍招演練中。

“……”

“……峰主,您不去看看?”

邵峰主不耐煩地抬頭,思索半晌又站起身來:

“那便去吧,清理門戶最好由我親自出手。”

還盼望著救人的小管事陷入了沉默。

……

刑罰堂

牧管事被困在高臺正中央,緊緊閉著嘴一言不發,問急了便是一句被人哄騙。

宗門的高階弟子圍在最外面一層,望著昔日趾高氣昂的男人指指點點。

宋煜坐在一旁神色冷淡,楚雲眠捧著臉餘光掃向上方。

劍宗刑罰堂原由四位客卿長老掌控。

而這些長老與玄天門的有所不同,並無太大實權,更多的是名譽長老,分擔著宗主的一部分工作。

因為之前二長老與外人勾結,背叛劍宗一事已被除名在外,現餘三位正坐在上方皺著眉頭。

女魔修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望著昔日情郎如此薄情寡義,縱使她也未曾生出真情,亦感到心寒。

想到曾在少宗主千鶴焰那裡聽到的訊息,她狂笑出聲:

“清風劍宗又如何?”

“你們這群偽君子明明鬥得雞飛狗跳,還裝作這般仙風道骨,實在讓我噁心!!!”

聽著周圍一片譁然,她心中惡氣彷彿找到了發洩之地:

“聽說劍宗暗地裡害死了玄天門赤陽峰的少主,勾心鬥角,手段殘忍,這便是劍道至上的劍宗嘛!!!”

楚雲眠茫然:“啊?”

下方正圍觀,莫名其妙被提及的某人:

“啊?”

那道身影反應過來,怒氣衝衝撥開人群跑到最前方,對著上面高臺大吼:

“誰說我死了???”

“誰啊???”

英年未逝的歷耀祖握著拳頭大怒。

[可惡,到底誰在造我的謠,難不成是故意離間我和清風劍宗??]

[實在陰險!!!]

楚雲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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