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恆一路追殺,原本以為自己一個築基後期、臨近結丹、還是天狐之體的修士,追殺一個小小煉氣五層必是手到擒來。

誰知道這小子是真有幾分詭異運勢。

狐火明明對準得他,逃無可逃,臨近幾分時卻莫名偏移,每次都將將錯過。

最後他以掌為招,親自動手,這小子卻摸爬打滾闖進了一處隱秘小境,待他解開禁制追過去,只看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山崖邊緣。

崖下江水滾滾,氣息轉瞬便無影無蹤,

顧清恆眯著眼睛又檢視了幾遍,最終冷著一張臉離開。

*

楚雲眠撐著下巴坐在清風劍宗的浣劍池旁,望著遠處來來往往的弟子打了個哈欠。

師姐帶她返回宗門後便被宗主爹喊去了,具體發生什麼她不太清楚。

只記得劍宗主殿中人來人往,有人笑著進去,蒼白著臉離開,還有些一進去再也沒出來過。

結合師姐所言,她琢磨了下,大概是那批秘境資源的問題。

大概是這輩子靈藥沒被偷,宗主爹終於騰出時間處理這事了吧!

她無所事事,便找了塊靈氣還算充裕的地方,研究起自己現在的修為來。

在以謎之笑容送走了第三波前來的搭訕的弟子後,身旁的浣劍池上流突然掉落了什麼東西下來。

楚雲眠仰望著幾十米高的瀑布頂端,看著水中瀰漫開的血色,麻了。

我去,不會有人在清風劍宗拋屍吧。

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和摔地上有啥分別?

別是七零八落了。

這得多汙染環境啊。

她正猶豫要不要湊近檢視,就見到那坨不明存在順著水流飄到了自己身側不遠處。

面色蒼白的少年仰躺著,血不停地從傷口流出,染紅了一大片原本清澈的水面。

楚雲眠:“……”

她下意識摸了下頭上的簪子。

——我是拿刀呢,還是拿劍呢,還是拿弓呢。

——不知道親孃回來能不能造把手槍,必讓修真界感受下什麼叫“大人,時代變了”。

哎,選擇困難症多少有點抽象。

水中的風宸烈只感覺身體忽冷忽熱,血液彷彿快流乾了。

他握著胸前的戒指,知曉老師費力幫自己逃出生天,定然又陷入沉睡。

剛剛莫名追殺自己的男人說不定還在尋找,他不能暈過去!

恍恍惚惚睜開眼睛,一張精緻的容顏正面無表情地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風宸烈心裡生出一抹喜意:是她!

除此以外又生出一份“果然如此”的厭倦:自他長大,每次陷入危機都會轉危為安,從凡間到修真界,幾乎每次都有貌若天仙的少女前來救命。

水泠兒便是如此遇到的。

風宸烈心想:她定然同那些女子一般愛上我了,必然會救我出去。

心神放鬆之下,劇痛更難忍幾分,他顫顫巍巍開口:

“女人,救我。”

楚雲眠:“…………”

好的,你爹這就來超度你。

她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轉身便走遠了。

風宸烈:“?”

他泡在水裡,隱隱約約聽到不遠處有劍宗弟子的談論聲:

“宗主的女兒容貌如此出色,可惜卻是個神智有礙的。”

“那又如何?只要看到那張臉足以慰藉一切!”

……

她居然神智有礙嗎?

風宸烈恍恍惚惚想著,心中竟更加憐愛幾分,還有一種控制慾被莫名滿足的爽感。

——水泠兒到底太嬌慣強勢了,還是這種乖巧貼心的女子更合自己心意。

隱到樹後的楚雲眠費勁終於選出了有幸了結龍傲天的武器——一把靈弓!

她思索著還是偷襲比較好,敵明我暗,要是對方開掛跑了也不影響下次偷襲。

要不是考慮到龍傲天的詭異運氣,她說不定當場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拿在手中的靈弓看似輕盈,入手卻頗重。

弓身為秘銀色,以銀紋花枝為飾,兩端所扣弓弦呈現一種似藍非藍的堅韌色澤,也不知道是什麼天材地寶製成。

楚雲眠心中一動,下意識調動靈氣撥動了下弓弦,靈氣所制的箭矢凝於弓身一旁。

她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手,半晌又自我安慰道:

都穿越了,開點金手指怎麼了,這很合理啊!

畢竟咱和猴哥一個檔次的含金量啊。

這樣想著,她轉手將箭矢搭在弓上,雙手拉開弓弦。

在長弓拉滿到極致的一瞬間,楚雲眠死死盯著水面上飄著的人,彷彿看到舊日箭館裡的靶子。

雖然很抱歉,但是人終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傲天先死一死……

一點寒芒劃破長空,箭矢呼嘯而出,隱隱的風爆之音響在耳側。

箭矢卷著風聲,在靠近風宸烈的時候彷彿被某種力量阻礙,莫名偏移。

眼見著就要掉向湖面時,天空中,雲層間,一顆星辰突然亮了一瞬。

原先偏移的角度又被莫名拉回幾寸。

箭從少年的頸間劃過,只差一絲便可割裂喉嚨。

風宸烈一驚,勉強翻了個身捂住喉間的傷口,他瞳孔微縮,只以為是那男人又追殺過來,恨恨捏爆手中最後的護身靈器。

轟——

浣劍池的水濺起幾十米高,剛剛還半死不活的少年已經花了大代價再次逃離。

水波動盪間,一枚被箭矢射斷掛繩的指環在其中撞來撞去。

指環內原本沉睡的殘魂被驚醒:“???”

他感受到自己寄身的指環順著水波一路往下流淌,不知道過了多久,落到一處蓮池的淤泥中。

正在蓮池裡吃著小螺的大白鵝突然抬起那雙豆大的眼睛,嘎嘎大叫三聲,一口將指環吞了進去。

殘魂眼睜睜看著這頭築基期的靈鵝把自己吞進肚子裡:“……”

而順利逃出的風宸烈靠在山林內的一棵樹下哇地吐了口血。

他下意識摸上胸口,卻沒有摸到記憶中的硬物。

少年渾身一震,連忙拉開衣襟,卻只找到一條斷裂的繩子,原先墜著的戒指早已不翼而飛。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

楚雲眠磨著牙從樹後走出。

果然不出她所料,龍傲天的運勢非一般人能處理的。

哎,像他們這一大家子撲街仔,怕是隻能先猥瑣發育,多等等機會。

楚雲眠想起風宸烈在原著中甚至練氣期逃過元嬰期的追殺就頗感到幾分無語。

親!這掛開得也太大了吧!

她暗暗吐槽,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眠眠。”

楚雲眠轉身望去,看到瀟灑的宗主爹從天而降,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

楚安淮望著滿地濺落的水珠略微皺眉,向身後的幾位管事使了個眼色,對方受令後退一步,繼續追蹤在劍宗內引起動亂的不明人物。

他又轉過身來,望著懵懂的女兒心生溺愛:

“眠眠怎麼在這裡?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哎,他家女兒實在太過天真,又生得這樣的容貌,他這個做爹的必須周全再周全,才能護得住她。

剛剛殺人未遂的楚雲眠搖了搖頭。

【我爹看上去有點累啊,看來那批資源很傷腦筋了嗚嗚嗚,可憐我爹這個傻白甜被人騙,還背黑鍋,不知道二長老那群人有沒有被抓起來。】

【爹啊,二長老後面還有條玄天門的大魚呢!!!好像叫啥赤陽峰主來著……哎時間有點長我記不清了QAQ】

楚安淮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他不動聲色將本命靈劍上未散的血腥氣散去,望著面無表情,但在自己眼裡怎麼都好的寶貝女兒,輕聲道:

“想不想去看爹爹之前說的那批秘境資源?你要想要什麼,儘管挑選便是。”

反正黑鍋已讓“失蹤”的二長老背,清風劍宗將這批東西昧下,也不會再有人知曉。

反而那位手伸得太長的玄天門峰主,要為自己暗中的貪婪付出代價。

想搶在玄天門前截胡,還要劍宗給他背鍋?

不想玄天門循著蹤跡找出赤陽峰中的手筆,他怕是比清風劍宗更想將一切痕跡抹去。

楚安淮嘴角微勾。

楚雲眠聞言眼睛一亮,瘋狂點頭,眼中閃爍著財迷的光芒。

就這樣,覺得對方皆是傻白甜的父女,歡快地相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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