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 章 外掛
關於明年要打的那一仗，李剛沒有說太多，未卜先知的事情，他不準備幹。現在說了，除了亂人心，沒有其他的用處。
“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陳川點了點頭說道。
“還是要顧好身子，李剛看著他說道，“來日方長，這一仗如果趕得上，咱們就用火槍打。如果趕不上，咱們就換別的方法打。你的身子要緊，不能有差錯。”
“多謝大人關心，下官明白。”陳川連忙低頭道。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周圍是一片歡樂，李剛的思緒卻飄遠了，飄到了明年準備的那一站。
崇禎八年，這一年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朝廷依舊混亂，各地起義軍依舊風起雲湧。朝廷調兵馬加派人手四處圍剿起義軍。小冰川期更加嚴重，受災的省份增多。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明朝末年一直都這樣。
可在這些事情當中，隱藏著一件似乎並不起眼的事情。
蒙古林丹汗死了。
在林丹汗死後，他的妻子兒子帶著他的部族從青海回到了蒙古。皇太極命令多爾袞帶著一萬多人馬逼降了林丹汗的妻子和兒子。
林丹汗的兒子和妻子向皇太極獻上了傳國玉璽，從此以後，縱橫了幾百年的蒙古帝國徹底滅亡了。
蒙古徹底歸了後金，大明也徹底喪失了長城以外的援軍。沒有人再為大明分散的注意力，後金開始全力對付大明，兩國徹底進入對峙階段。
現在的明朝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情。
林丹汗已經是一隻垂死老虎，對大明根本沒有什麼用。沒有什麼威力了，死了也就死了。當然了，這裡面有大明想幫也幫不上的原因。
李剛卻不這麼想，如果能把林丹汗妻子和他的兒子迎到大明，大兵就有了一杆旗。
無論是分裂蒙古部族，還是將來在草原上作戰。或者與後金作戰將來收復蒙古，有這樣一支人馬存在，大明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剛自然想偷一把。
出長城，在草原上和多爾袞幹一架。
畢竟多爾袞沒帶多少人，僅僅一萬多人馬而已。自己手下人馬也足夠，裝備也很精良，只是沒有出過草原，沒什麼經驗而已。
李剛卻也不那麼擔心，出草原最大的問題就是後勤補給，或者迷路了，回不來。
對自己來說，後者根本不是問題，自己有指南針，有望遠鏡。找上熟悉的嚮導，想要迷路都不太容易。
後勤補給，自己也不擔心，自己有兒子。
存上兩個月的系統點數再出發，一旦補給消耗完了，自己就從兒子那裡獲取，吃的用的都能獲取。
即便在草原上待的時間長一些也無妨。
如果這一仗打贏了，自己重創了多爾袞，一下子就能夠打出威名。讓草原上的蒙古人知道大明朝人還能出來，能夠震懾住後金。
除此之外，還能夠把林丹汗的人馬帶回來。
皇太極能夠成立蒙八旗，大明朝也能夠成立蒙軍。以自己的手段恩威並施，李剛不相信自己收服不了他們。
這一戰可以正面與後金八旗碰一碰。
雙方遲早要有一戰，第一戰未必能讓自己選在什麼時候打在什麼地方打。眼前雙方人數相近，在草原上野戰，或許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能打贏就能夠樹立自己手下的信心，以後在面對後金的時候也不至於害怕，更不至於士氣大降。
無論從天時地利還是其他角度考慮，這一仗都應該打。
“大人，想什麼呢？”韓正走到李剛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看了一眼韓正，李剛笑呵呵的拍著拍韓正的肩膀說道：“如果我和你說年後我們要打一場大仗，你怎麼看？”
“打啊！”韓正搓了搓手，一臉興奮的說道，“兄弟們都快閒出屁來了，有仗打下面的人肯定很高興。”
“真的假的？”李剛皺著眉頭說道。
“當著大人我怎麼會說假話呢？”韓正笑呵呵的說道，“上一次那一仗打完，雖然賞賜還沒下來，但大人給的賞賜可全都到了。”
“立功的人除了銀子賞賜，也給他們升的官。手下統領的人多了，每個月的俸祿也多了，現在走起路來都趾高氣昂的。”
“入冬以後買房子娶媳婦，沒人家的，門檻都快被媒婆踏破了。大人，您不覺得最近這段時間城裡面辦喜事的特別多嗎？”
李剛一愣，抬頭問道：“還有這事？”
“那可不，”韓正大笑著說道，“有錢的兄弟歡天喜地，買房子娶媳婦兒，沒那麼多錢的兄弟，看著能不眼紅嗎？大家都是等著打仗，等著掙錢。”
“不怕犧牲嗎？”李恆沉吟了片刻說道。
“犧牲？”韓正大笑著說道，“大人，咱們都是邊關的人，哪年韃子不來，哪年不死人。不打仗就不死人了？”
“現在我可以護著你了。”李剛盯著韓正說道，“守著城池不出去就不死人。”
“大人，”韓正面容嚴肅的看著李剛說道，“您想的是不死人，我們想的是過好日子，沒有錢，窮也是要死人的。”
李剛沉默了下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
邊疆物產不豐，老百姓過得不好，還總遭兵災。韃子一來就只能跑，跑一次家就空一回。有的人能回來，可有的人永遠回不來了。
李剛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您就是想太多了，”韓正笑呵呵的說道，“您要是真想不死人，您不應該琢磨怎麼不打仗。咱們本身就是軍人，本身就是要打仗的，你要琢磨的是怎麼打仗不死人。”
打仗不死人，李剛陷入了沉思。
忽然間裡剛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戚繼光。他曾經創造過赫赫有名的戰績，全殲敵人或者重創敵人，己方傷亡幾乎為零，甚至是乾脆為零。
琢磨了一下，李剛笑了。戚繼光能打出這種戰損比，自己能打得出來嗎？戚繼光靠天才的練兵能力，極致的指揮藝術，自己靠什麼？
後世的經驗，軍隊帶給自己的精神，還有自己最大的外掛：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