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不長眼?”

孟來財的語氣不善。

歐文,又叫蔣輝。能混到隊長,靠的可不是那一口家鄉話。

此刻,他的大腦在飛速的旋轉。一般場子裡面打架鬥毆也是常事,怎麼沒看到孟來財這麼積極。

那就只有唯一一個原因,這人他認識。夜場,不分黑白只分關係。

這是一道簡單的判斷題,既然跟孟老闆關係好的捱了打,打他的就是夜店的敵人。

掙表現的時候來了,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將身上的警示燈扳正,目光看向孟總的位置。

“全體都有,集合”

一群保安很快就整隊完畢,跟著蔣輝前去處理。

不得不說,帝皇時代的準軍事化管理還是成功的,兩排保安列隊奮力跑向出事的地方。

“小夥子,憑什麼打我的客人?”

“他該死。”

“年輕人,出門在外,火氣不要太重,有的人你得罪不起,趕快過來道個歉,我們就當沒事發生。”

孟來財鐵了心的拉偏架,根本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關心。

“立刻給我圍起來”

他熟練地對保安們釋出著命令。

“我是你們胡經理的客人,這樣夠不夠。”

柳佳開口提到了下午的胡經理。

“胡長生?他算個幾把,把他當根蔥了?”

孟來財還以為她會說個什麼了不得的名字,結果就是個銷售經理,這種崗位他都不需要過問。

蔣輝也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了,目前這對男女沒有任何的背景可言。

“你們不準備講道理了?”杜傑怒氣值即將疊到一個新高度。

“在這裡,我他媽就是理。”

大肚皮被皮帶勒出了一道印子,孟來財都有些破音。

“你連青紅皂白都不分,明明是他想要強暴我朋友,你居然讓我們來道歉。”

“誤會你媽個頭。”

孟來財用手指著杜傑,一口口水吐在地上。

“鄙人,孟來財,是帝皇時代的執行董事,也是今天現場的負責人”

“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這位小姐和我的客人產生了一些誤會,隨後你就出手將事情擴大,把人打傷。”

孟來財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

你他媽哪根蔥啊?我還要跟你解釋。

“蔣輝,老規矩。”

老規矩其實是帝皇時代的一句黑話,意思就是把手打斷扔出去。

三個保安掏出了鐵棍在前面,後面五個則站在了不同的方位上,準備隨時跟上。

杜傑和柳佳被團團圍住。

“年輕人,我再說一次,在這裡,我說了算。”

杜傑猛然一腳跺在地毯上,一陣漣漪從腳尖的位置開始擴散,那幾個保安頓時就連站立都困難起來。

“小心點,這個人有點邪門。”

劉虎在一旁提醒著。

杜傑冷不防盯了他一眼,那道目光穿過了人群,就像一把劍一樣架在脖子上,劉虎感覺有一陣熱流從自已的大腿內側傳來,又連著直線滾落在地上,一股騷臭味轟然炸開,這一眼,把他看得失禁了。

幸好,比較昏暗,沒人看得出來。

一個黑衣保鏢跑來,將一個盒子遞給了孟來財。

熟練地取下套子,他將盒子掰開,一把雙筒獵槍出現在面前,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知道這個帝皇時代有背景,沒想到竟然可以帶槍。

對孟老闆來說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實力可見一斑。

“你有沒有子彈快啊?”

孟來財用槍筒抵在了杜傑的頭上,冰冷的觸感,將杜傑的太陽穴死死抵住。

這種槍與一般的手槍不同,霰彈主要透過散射進行傷害。也就是說,它的傷害面積是扇形的。

半徑100厘米內,都會被轟個支離破碎。

應對也不算太難,但必須用到法術,催動那真元大陣。杜傑手摸進了褲兜裡,在上次鴻霖包裡的黃符上反覆捏了幾次,接下來免不得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罷了,既然是修道,這種日常的日子,恐怕離自已很遙遠了。

大不了跑到大山裡去。

“讓一讓,讓一讓。”

端著果盤的青年已經換成了酒盤,他拼命地擠了進來。

隨著擁擠的人群,托盤從手中飛出,好巧不巧砸在了孟來財的頭上,一杯深水炸彈從頭到腳把他澆了個遍,頭髮掛著乳白色的絮狀物。

顯得很是滑稽。

“哎呀,孟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青年摸了摸頭,有些雞賊地看向孟來財。

現在的孟老闆就像一杯巨大的百利甜,渾身散發著奶香味和酒味,音樂終於停止了。

臺上的DJ呆若木雞一般看著他們,這可是帝皇時代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被一個服務生潑了。

他的手裡還拿著槍。

服務員肯定凶多吉少了,哎,人的運氣就是這樣,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

孟來財有些呆滯了,一個小小的服務員居然敢對他這樣。

杜傑看到這個青年的行為,心裡都要笑死了,明擺著就是故意的。正常人誰隔2米說自已是不小心的。

“哥,你怎麼也在這呢”

“有個流氓欺負了我的朋友,我看不下去。”

“還有這種人啊,那確實應該教訓一下。”

青年和杜傑的對話完全跳過了中間的孟來財,彷彿他就像一團空氣。

被忽略掉的孟老闆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呢?

他抬起右手的槍管,把它對向了那個青年,甚至還開啟了保險。杜傑看到這一幕,暗道不好,這個姓孟的是真全然不顧了。

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又怎麼能跟這種人鬥呢?

他堅定了動手的決心。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現在舞池的氣場,就會發現此刻正在緩慢匯聚成為一條生機的河流。

而河流的源頭,就是那個穿著衛衣的青年,杜傑。

突然,氣機被攔腰截斷,整個生機又變得紊亂起來,兩條巨大的河流重新分成了數個支流。

這一切都源於服務員的一句話。

“我勸你別拿槍指著我,否則會發生什麼真的不好說。”

笑話,孟來財不是嚇大的,對於服務員的威脅,更是置若罔聞。

正當他舉槍瞄準的時候,腰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襲擾,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

這個股力量之大,讓他直接將頭上的奶油甩到了隔板上。

正準備叫保安來幫忙,卻發現左喊右喊也喊不來剛才對自已言聽計從的蔣輝等人。

回頭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一個身著布衣的長鬚男人,手裡還拿著一個紫砂的鳳鳴壺,相傳這種壺造價上億,每一把都是孤品。那個男人身後,是剛剛他想要收拾的服務員。

孟來財現在雙腿都在止不住地抖動,連同臉色都變得詭異起來。努力擠出了一個口字型的笑容,讓自已的6顆牙齒露出來。

好像有六分討好,又帶著三分的窘迫。

“孟來財,你是不是活膩了?”

“大...大哥。”

“我的兒子你也敢動?給我把他拖下去。”

孟來財的肚子彷彿都小了一圈,金錶磕在地面上發出了滋滋的摩擦聲。

“我也是有股份的,大哥,做事不要太絕。今天是我得罪了公子,我認罰,但我這麼多年經營,也不是軟柿子,大家適可而止。”

“你也配?”

謝大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又匆匆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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