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丟失的記憶
唐朵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床邊圍著一圈人盯著她。
“……你們要嚇死我嗎？”她動了動，發現小腹還是不舒服，然後聽到噗一聲。
白素素馬上去叫護理月嫂：“排氣了，可以吃東西了！”
“先把我們自己燉的湯喝了吧？”常佩娥拿出個保溫桶。
唐草不太明白：“這意思是沒事了？”
月子中心的醫生過來給唐朵檢查了 一下：“嗯，好了可以安心坐月子了！”
“醫生，寶寶情況怎麼樣？”白素素問。
“還不錯，度過了24小時現在就是平穩期，這幾天要看看是不是會正常發育，真正要確定沒事，至少也要一個月以後。”
正喝雞湯的唐朵有些不好意思，她剛生的孩子還沒脫離危險，她這麼大吃大喝是不是不合適……
“你不要多想。”等醫生走了，常佩娥看著護理員大大小小擺了好幾盤菜在唐朵跟前，“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吃飯，好好養身子，等寶寶們從保溫箱出來了，說不定還能喂他們喝喝奶。”
一旁的月嫂趕緊說：“對對對！還是老太太明白，這幾天看看情況，等傷口好了，我們開始做按摩護理，郎太太這種情況，奶其實不用下的太快，不然都浪費了，只要確保乳腺是通的就好。”
唐草紅著臉跑去找他爸了，唐耀帶著滾滾和無憂去看寶寶，主要是讓無憂確認一下寶寶的味道。因為昨天無憂去看寶寶的時候，唐耀突發奇想問她。
“無憂啊，你現在還能聞到寶寶的味道嗎？”
“能。”無憂點點頭，“每個人的味道都不一樣。”
唐耀馬上眼睛一亮：“那你記著寶寶們的味道，明天早上我們來的時候你看看有沒有變。”
當然不會變，偷偷聽到這話的護士小姐姐恨不得把眼睛翻到天上，怎麼你們那麼能呢！還聞味道……
“醫生到了，若賢你安排人去機場了嗎？”見唐朵胃口很好的樣子在吃東西，白素素問郎若賢。
郎若賢看了看錶：“書生親自去了，這會應該已經在去那邊醫院的路上了。”
“嗯，那等吃完，我們就出發。”
這種檢查當然要去可靠的地方，反正唐朵躺著不用動，他們問過醫生說這樣搬運她沒什麼問題。
“對了媽。”唐朵問，“我手機帶來了嗎？”
白素素瞪了她一眼：“坐月子不能玩手機。”
“為什麼？”唐朵驚呆了，她昨天看到郎若賢的手機沒好意思玩，隔了八年，她都不知道水果手機已經先進到這種地步了。
“對眼睛不好。”常佩娥哄她，“你乖，等出了月子再玩。”
唐朵：早知道昨天就玩郎若賢的了……
“你也不許給她玩。”白素素顯然很瞭解自己女兒，提醒郎若賢，“聽見沒？”
郎若賢好笑的看撇嘴的唐朵：“知道了媽。”
下午，一個不對外的私立醫院裡，唐朵躺在巨大的機器上面，其他人在隔著玻璃看著她。
“腦部沒什麼問題。”醫生說，“其實你們也不用著急，她這種情況很正常。”
等唐朵被推出來，醫生跟唐家說：“人類的大腦其實很聰明的，它們有自我警告意識，當發生這種意識時，就會啟動自我保護裝置。”
“唐小姐第一次的失憶，就是因為你的腦部受到了外力撞擊時，大腦產生的自我保護意識，失憶其實就是這種保護意識的後遺症。”
醫生告訴他們之前唐朵在火災時大腦也產生了危機意識，而這一次的刺激讓她想起了之前被大腦遮蔽掉的記憶。
“那丟掉的記憶呢？”郎若賢問。
醫生咳嗽了一聲：“嚴格來說，這也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
大腦的記憶庫就像一個個房間，它們會自動把記憶分開，按照類別放在不同的房間裡。
“之前大腦因為自我保護鎖掉了所有房間，所有唐小姐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這一次的意外，讓大腦開啟了那些房間，唐朵自然就恢復了記憶。
“但是我們剛剛說了，大腦是很聰明的。”它們在處理記憶系統時發現了一段不屬於唐小姐本人的記憶，再大腦看來，那是另一個人，所以它們又自動把這段記憶鎖起來。”
郎若賢沉思了片刻又問：“你的意思是，早晚這扇門還會開啟的？”
“對，但不是你理解的那樣。”醫生想了想道，“大腦不是完全鎖上了這段記憶，而是為了它自己好。你想，如果你身上突然多了別的東西，是不是會很害怕？”
“大腦也是一樣，它們不會一下子把這扇門開啟，而是會慢慢的一點一點往出放，讓它自己慢慢接受。”
醫生還說，記得他上次來給唐朵檢查時，唐家人問如果接觸以前的東西，記憶是不是比較容易找回來。
“當時我說可能會，但是這一次是肯定會。”
大家鬆了口氣，這樣就好！
“女婿你可以放心了！”唐耀又拍拍郎若賢，“會慢慢恢復記憶，早晚會記起你來的。其實記不記起你都無所謂，主要是要記得滾滾無憂還有雙胞唔唔……”
唐草捂住他的嘴：“爸我知道你高興，但是自己心裡高興就行了。”
“我哪裡高興了？我這不安慰若賢呢嗎！”
唐草小聲說：“爸你別忘了，現在每個月給你零花錢的是誰。”
唐耀：“……”
他現在重說一邊還來得及嗎。
“謝謝醫生，我讓人送你去酒店休息。”郎若賢讓書生把醫生安排好，明天準時送人家上飛機。一家人又殺回月子中心，唐草悄悄問白素素。
“媽，你有沒有覺得我姐夫奇奇怪怪的？”
“哪裡奇怪了？”白素素正忙著在手機上發號施令折騰董家。隨口說，“你姐忘了他，他現在心情肯定很難過，你少去蹦。”
“不是！”唐草拉了拉她的袖子，“你看嘛你看！”
白素素抬起頭，正好看到郎若賢溫柔的把唐朵抱到病床上，又一刻不停的給她倒水，削水果。
“還不跟以前一樣。”
唐草都快翻白眼了：“他之前多可怕啊，對誰都冷冰冰的，看我一眼我都嚇得要死。可你看看現在，整個人好像變了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
“……怕嚇到你姐吧。”白素素抽了抽嘴角，她曾經調查過郎若賢，自然知道他曾經扮演過真正的郎若賢，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對了，你回頭記得跟點點說一聲，你姐現在可不記得她了。”
唐朵聽完那個醫生的話也鬆了了口氣，她也想找回記憶。聽郎若賢說了那麼多，她覺得自己失憶的那幾年過得真是波瀾壯闊，比在燕京有意思多了。
“董念霜和白靜珠還在警局關著嗎？”
郎若賢給她擦了擦手：“嗯，董家已經完了，恐怕如今就剩下幾套房子。”
“何苦呢……”唐朵笑了笑，“你知道嗎，董念霜成人禮的舞會請我去參加，當時她親自打電話告訴我說那天大家說好了，哪幾個人穿什麼顏色的裙子，到時候拍照會像花朵一樣。”
結果呢！她很給面子的穿了紫色的裙子去，結果發現董念霜也穿了紫色。
“呵呵，你說她是不是很沒意思。”唐朵笑咪咪的道，“她不自量力跟我穿一個顏色，光想著讓我給別人指責故意搶風頭，卻忘了我比她穿上好看的多。”
之後有時尚圈的大咖說董念霜跟唐朵穿著c家同款，董念霜在唐朵面前像個村姑。
“她現在依然很醜。”郎若賢露出厭惡的表情，“她有什麼資格跟你比。”
唐朵點點頭：“是啊！可她就是永遠不明白，把我作為對手，從一開始他就輸了。你說她之前喜歡花嚴，後來又喜歡你，不過都是因為你們跟我有關係。”
“花嚴跟你沒有關係。”郎若賢直勾勾看著她。
唐朵打了個哆嗦，又來！這種感覺，這個人果然是個蛇精病。
“我就是想說，她總是盯著我的人生，甚至企圖複製，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唐朵冷冷笑了笑，“如果不是現在不方便，我真想親自去嘲笑她。”
郎若賢皺眉：“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不能亂動。”
“知道啊！”唐朵打了個哈欠，“我就這麼一說，對了我睡一會，你去看看寶寶，給我拍幾張照片，我看看他們今天有沒有好看一點。”
郎若賢笑著答應，見唐朵漸漸呼吸平穩了，給她掖了掖被子。等白素素和常佩娥看了寶寶回來，他才過去。再回來的時候，唐草送唐耀和老太太還有兩個孩子回去了。
“媽，一直沒醒嗎？”郎若賢小聲問。
白素素放下電腦：“沒有，睡的很沉。”
“董家那邊在到處找人，你讓保鏢守好了，聽說他們還想來找你。”白素素覺得董念霜一家人腦子都拎不清，來找郎若賢幹能幹什麼？無非是想挑撥關係。
拘留所，白靜珠抱著白元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哥我真的不知道她要燒死唐朵，我是被她利用的嗚嗚嗚……你快點救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