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言對著鏡子畫了個淡妝,她完全按照唐朵的習慣畫。包括什麼衣服配什麼眼色的口紅,帶什麼樣的頭花,收拾好後再三確定沒有遺漏才下樓。

“起來啦?”常佩娥在客廳看電視,看見她下來急忙叫阿姨,“早上還有包子和小餛飩,想吃什麼?”

唐姿言鬆了口氣,只有一個人還好,人多了她會緊張,緊張就容易出問題。

“隨便吧!”她笑眯眯的開口,“我感冒還沒好,吃什麼都沒味道。”

阿姨一聽急忙說:“那我給你做個蔥油麵,你上次說那個味道衝,現在吃正好!”

“行!麻煩阿姨了。”

阿姨進了廚房,唐姿言看了一圈:“奶奶我媽和雙胞胎呢?”

“你媽說今天天氣好,帶他們去找你爸釣魚了。”常佩娥很認真的在看連續劇,隨口說,“你可別跟去,你媽走到時候特地說你感冒了好好在家待著,省得過去傳染給雙胞胎。”

唐姿言撅了撅嘴:“合著我感冒就得離你們遠點唄!”她站起來坐的遠遠的,“奶奶你看這麼遠夠嗎!”

“你這孩子!”常佩娥笑了,“過來,我們倆挨一塊兒,我不怕你傳染。”

“可別了奶奶!”唐姿言趕忙擺手,“真要把您傳染上,心疼的還不是我。”

把老太太哄的合不攏嘴,阿姨把面端過來了。唐姿言站起來:“我去餐廳吃,奶奶你在這自己看啊!”

“去吧去吧!”常佩娥揮揮手,“知道你不愛看這個。”

唐姿言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麵,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她緊張的。不過看來老太太完全沒懷疑,她鬆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你就是唐朵!就是唐朵!

下午白素素和唐耀帶著雙胞胎回來了。安安看到唐姿言,伸著手要抱。

“安安今天乖不乖?”唐姿言像唐朵平時一樣把小傢伙抱過來。

為了像一個媽媽,她用布娃娃練習了很久。

安安現在會說一兩個字了,彎著眼睛看著唐朵說:“乖!”

“啊啊!”白素素懷裡的蜜柑兒揮舞著小拳頭。

唐姿言摸了摸她的腦袋:“讓你不好好學說話,哥哥比你厲害哦!”

“啊啊啊!”蜜柑兒只會叫喚。

白素素看著眼前跟女兒一模一樣的臉,她不知道這張皮下面原本的臉,可現在她卻頂著的臉,偷了她的身份來過她的人生。

一想到這個,白素素就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可是她不能,還沒找到,她不能打草驚蛇。

“好點沒有?”白素素摸摸唐姿言的額頭。

唐姿言無法控制的抖了一下,白素素馬上緊張的問:“怎麼還發抖了?快點測下體溫!”

“沒事媽!”唐姿言拼命讓自己放鬆,靠在白素素肩膀上,“剛剛那是正常打顫。”

唐耀換了鞋和衣服湊過來:“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偶爾那樣,可舒服了。”

“爸你釣了幾條魚?”唐姿言轉移話題。

誰知道唐耀突然捂著胸口悲憤的看著她:“乖女兒!你變壞了,明知道爸一條魚都釣不上了,

還故意問。”

唐姿言:“……”

“我以為你偶爾能見鬼一下啊!”她趕緊說,然後把安安塞到唐耀懷裡,“快點安慰姥爺一下 。”

白素素低頭進了客廳,裝出一副隨口問的模樣:“若賢昨晚沒回來?”

唐姿言一愣,她差點忘了郎若賢這個丈夫!

“沒有……”如果她沒記錯,應該是沒回來的。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如果是唐朵郎若賢一夜未歸,她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應該打電話。

“我剛剛餓急了,光顧著吃飯!”唐姿言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發個資訊吧。”

白素素不動聲色的瞟了她一眼,抱著蜜柑兒去吃飯了。

郎若賢辦公室。

他收到資訊眯了眯眼,馬上回了個電話過去。

“喂,還難受嗎?”

“嗯,那就好,多喝水,不要吃涼的。”

“回去,不過要晚一些。”

“好,你乖一點,生病了就好好養著。”

他掛了電話,娃娃臉打了個哆嗦。

“少爺……你裝的可真像啊!”

郎若賢瞟了他一眼:“不然呢?”

“真要說裝的像,冒充少奶奶的那個女人不是更可怕,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娃娃臉唏噓,“她怎麼做到的?”

書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不知道有一種手術可以讓人變聲嗎?”

“不知道……”娃娃臉覺得很神奇,“就算聲音可以作假,可很高呢?少爺,那女人是不是跟少奶奶一樣高?”

郎若賢抬了抬眼皮:“目測一樣,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什麼都查不到。”書生搖頭,“機場的監控我們全都看過了,沒有任何像少奶奶的人,有幾個看似可疑的人物也去查過,雖然各有點什麼事,但是都跟我們沒有關係。”

“對方能把一個人改頭換面成另外一個人,本事絕對不小。”郎若賢慢慢道,“國內應該沒有這樣的人,如果對方在國外,那就更不好查了。”

書生想了想:“少爺你的意思是少奶奶已經不在國內了嗎?”

“我也說不準。”郎若賢有些痛恨自己此時的無能,他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甚至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書生和娃娃臉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敢吭聲。

“去做dna鑑定。”郎若賢拿出個透明的袋子,“如果這個女人的資料在dna庫裡有,至少我們可以確認她的身份。”

郎若賢恢復了正常,這個時候他不能亂,還等著他去救她。哪怕什麼頭緒都沒有,他也要一點一點的縷出一個頭緒來。

“啊啊啊!”晚上,外面傳來發動機的聲音,坐在客廳地毯上玩耍的蜜柑兒就開始叫。

唐姿言第一時間笑道:“這是什麼耳朵啊,聽到是爸爸回來嗎?”

“你們看安安就沒反應。”唐耀嘖嘖說。

安安抱著個積木桶,這是他的新寵。桶的蓋子上有四個不同的形狀,只有相對應的積木才能放進去。並沒有人教他,他在反覆實踐後終於發現了這個秘密,

還高興的給大家展示了一遍。

“粑粑!粑粑!”蜜柑兒激動的滿地爬,整的露露也跟著激動。

郎若賢一進來就看到地上兩隻一大一小,那個冒充他的女人站在一旁笑。

“蜜柑你站起來,站起來去找爸爸。”唐姿言一臉慈母笑,鼓勵胖糰子。

蜜柑兒鼓了鼓腮幫子準備哭,郎若賢及時伸手把她抱起來。

“粑粑!”蜜柑兒這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楚,抱住郎若賢的脖子親了親他。

郎若賢回親了她一口,蜜柑兒就好像完成了什麼儀式似得,接著去地下玩了。

“吃藥了嗎?”郎若賢走過來問。

唐姿言心裡撲通撲通的跳,這個男人她曾經也臆想過的,臆想有一個男人像郎若賢這樣的,把自己放在心上,如珠如寶。

現在這個男人是她的了!

“吃了!”唐姿言露出個甜甜的笑容,挽上男人的手臂,“怎麼突然變這麼忙了?”

郎若賢脫掉外套,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之前考察的的事情上頭要做個投資,這是個大專案,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那大伯是不是也會參與?”唐姿言問。

郎若賢看了她一眼:“會。”

“我們能贏他嗎?”唐姿言並不知道郎若賢到底有多少本事,可她知道唐明最愛背後搞小動作,“不會被他算計了吧?”

郎若賢笑了笑:“怎麼突然對公司的事感興趣了?以前我讓你管,你都懶得問。”

“呵呵……這不是隨口問問嘛!”唐姿言眼神閃了閃,“對了,快去換衣服洗手吃飯吧!”她把郎若賢推上樓,然後急急忙忙去了餐廳。

所以也看不到郎若賢嘲諷的目光。

第二天書生把dna的檢查報告拿回來了。

“少爺……”他的表情有些驚喜,“是唐姿言!唐家大房已經死了的那個小女兒。”

郎若賢目光一緊,翻開報告看了一眼。

“真是她……她沒死。”

書生扶了扶眼鏡:“那會不會是唐明乾的?”

“不會……”郎若賢覺得唐明沒那麼大本事,他更傾向於是某個人把唐姿言救了,然後又把她整成了唐朵的樣子。

“現在知道她是誰了,我們怎麼辦?”書生提議,“要不就直接攤牌,利用她找出背後的人。”

郎若賢閉上眼,幾秒鐘後搖搖頭:“不行,如果是別人還可以試試,可唐姿言不行。”

她恨唐朵,就算他威脅她說出的下落,估計唐姿言也不會說實話。但時候在驚動她背後的人……那就有危險了。

“你們繼續查的下落,唐姿言那邊……”

郎若賢想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他估計唐姿言可能都不知道。那他就先想辦法透過唐姿言來了解對方的目的,這樣才能判斷對方的來歷。

唐姿言自己卻覺得她扮演唐朵越來越順手,主要是當她發現唐家人壓根就不會懷疑有人會跟唐朵長的一模一樣還替代了她。

這幾天唐姿言就過的很舒心,週末還答應了唐草去方點點的畫廊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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