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個吃軟飯的唐家少爺（20）
三人組嘀嘀咕咕。
“你去問問女王大人唄！”元一鳴鼓動張儷。
張儷瞪他：“你們怎麼不去問郎軒轅？”
“你想讓我們死嗎？趙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把聲音壓的更低說，“你別看他一天笑呵呵的，骨子裡特別可怕。”
元一鳴唔了一聲：“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跟你共享些資料。”
於是元一鳴說了一件某年暑假髮生的事。
“就我們籃球舍組織去水族館，郎大少本來不想去的，老師說他都要離開籃球社了，最後一次活動總得參加一下吧！然後郎大少就不情不願的去了，結果有兩個傻逼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洗手間裡討論妹子，就說到了無憂。”
“他們說的挺難聽的，當時我們三個在門口，我和趙申就準備進去揍人。結果……”
結果郎軒轅同學比他們動作都快，元一鳴和趙申都沒反應過來，那兩個嘴賤的同學就躺地下了。
“我跟你說，郎大少那絕對不是普通打架，那架勢跟我看電影裡會功夫的人一樣！”趙申拍拍張儷的肩膀，“所以你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騙了。”
張儷嚥了咽吐沫，決定把她看到妹子和郎軒轅表白，結果表哥被一腳踹飛的事也共享出來。講完以後，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沒有人敢去問了……
“我要吃水煮魚！”這天中午，滾滾在食堂提要求。
無憂看了他一眼：“現在是夏天，吃那麼辣容易上火。”
“我不管，我就吃！”滾滾仰著脖子，小眼神偷瞟她。
“那少吃點。”無憂就去給他買水煮魚了。
等水煮魚買回來，滾滾端著米飯那筷子戳裡面的魚肉，都戳碎了也不吃。
“我說……你要是不吃就給我們唄？”元一鳴流著口水，把筷子伸過去，“你這是最後一盤，今天沒了。”
滾滾敲了他筷子一下：“我的！”
“你不是不吃嗎……”
“那又怎麼樣！”滾滾把筷子一放，衝著無憂說，“我要吃餃子。”
三人組：……
無憂：“白菜餡的？”
“嗯哼！”
無憂又去給他買餃子了。
“講真，他這麼作，要是我男朋友早就抽死他了。”張儷小聲說。
元一鳴和趙申狂點頭。
也不知道無憂怎麼和食堂小姐姐說的，端回來的餃子只有五個。滾滾一個沒吃，又說要吃拉麵。無憂就給他端回來一小碗迷你的拉麵，然後……
滾滾又要了壽司，牛排，義大利飯，披薩……
他們這張桌子越擺越多，來來往往的同學都悄悄看。
“你趕快吃一點，要回教室了。”最後無憂把筷子塞進滾滾手裡，“不然等會下午餓了怎麼辦。”
滾滾盯著她看了幾秒鐘，然後像個委屈的孩子，隨便在桌上挑挑揀揀了幾樣吃掉。無憂見他終於肯吃飯，這才也動筷子。
“你們也吃，太多了，不然浪費。”她招呼三人組。
元一鳴看了看滾滾，後者沒理他。
“哎呦！我的水煮魚
！”他撲到飯桌上。
等無憂放下筷子，滾滾才站起來：“我回教室去了。”
說完就走，走了幾步又偷偷回頭，看無憂跟上來了，這才又接著走。
“唉……”張儷看著兩個人又並排走在一塊出去了，才悻悻道，“郎軒轅真是個小公主，他以後改名叫郎公主算了。”
唐朵知道滾滾每天作死之後，還和無憂說。
“別慣著他！你別理他幾天，看他著急不。”
無憂笑笑：“是我不好，沒有和他商量就決定了出國唸書的事，他生我氣是應該的。”
“你啊！”唐朵把無憂抱進懷裡揉了揉。
讓滾滾冷戰結束的原因是常佩娥，老太太早上吃完飯站起來就一頭栽下去了，幸虧郎若賢扶的快，把人放平在地板上，嘴裡塞了速叫救心丸就叫了救護車。
孩子們都在，雙胞胎嚇哭了，無憂就摟著他們安慰。滾滾和郎若賢去門口等救護車，唐耀著急的滿屋子轉悠。白素素和唐朵最冷靜，收拾住院用的東西。
“老太太年紀大了，這是第二次心梗了吧！”院長親自檢查，讓醫生會診，然後和唐家人說，“沒辦法做支架了，心臟負荷不了。”
白素素哭了：“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去國外呢？”
“沒有用，你們還是儘量陪陪她，讓老人家走的高興一些吧！”
常佩娥醒來後，發現大家都在，就連雙胞胎也在。
“你們怎麼沒去上學啊！”她問。
蜜柑兒眼淚汪汪的撲到床上：“我……我要陪著祖奶奶！”
“若賢怎麼也沒去公司啊！”常佩娥又看見後面站的郎若賢，就笑了，“也行，你們都陪著我，我就不怕啦！”
“媽！”唐耀一個大老爺們哭的跟個孩子似的，“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沒媽了。”
常佩娥閉眼笑了一下：“你走開！我這大半輩子都給你操心了，要不是後來有了素素，我得操心一輩子。”
“媽……”白素素哭著拉住她的手。
唐朵在郎若賢懷裡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滾滾和無憂站在旁邊都滿臉是眼淚。
“唐草呢？”常佩娥問了句。
“馬上就來了，已經在路上了。”唐朵急忙說，“奶奶你可一定要等他啊！”
常佩娥點點頭：“我覺得我還挺有精神的，放心吧！我還得見見包包和妹妹呢……”
接下來的時間，常佩娥突然開始講她年輕的時候和唐朵爺爺的事，大家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一邊哭一邊聽。半個小時後，唐草衝進來。
“奶奶？奶奶呢？”他差點摔個跟頭，啪嘰一下跪到病床邊上。
常佩娥哎呀了一聲：“看看你，都當爸的人了，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奶奶！”唐草哭著喊，“你不能這樣，妹妹還不認識你呢！你怎麼就丟下她了？”
點點一手牽著包包，一手抱著妹妹在後面哭。聽到常佩娥叫包包，急忙領著他過去。
“祖……祖奶奶……”包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看到爸爸哭，姑姑哭爺爺奶奶大家都哭了，就也跟著哭。
常佩娥摸摸小傢伙的
腦袋：“包包啊，祖奶奶要去找爺爺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妹妹啊……”
“爺爺？”包包扭頭看了看唐耀，唐耀已經哭的要背過氣去了，那副樣子嚇到了包包。
他急忙躲進唐草懷裡。
“要不把孩子抱出去吧……”白素素擦了擦眼淚，“還有雙胞胎，都先出去。”
點點把妹妹交給唐草：“我帶孩子們去門口。”
包包和蜜柑兒跟著走了，安安卻不肯出去。
“我知道祖奶奶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以後就和我們陰陽兩隔，我要陪她到最後。”小小的孩子說出的話讓人驚訝。
郎若賢摸摸他的腦袋：“好。”
唐草抱著妹妹給常佩娥看，老太太的眼睛這會已經看不見東西了，可仍然笑眯眯的摸了摸寶寶的抱被說：“怎麼長的像小時候啊！等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兒呢。”
“不，媽說妹妹像您年輕的時候。”唐草哭著道，“您在等等好不好？等她長大了，叫你一聲祖奶奶。”
常佩娥笑了：“別這麼任性，你爺爺還等著我呢！”
唐草就抱著妹妹嗚嗚哭，老太太動了動腦袋，目光落在無憂身上。
“奶奶。”無憂上前拉住老人的手。
“無憂啊……你是個好孩子，滾滾就交給你啦！奶奶放心。
滾滾留著眼淚跪在病床邊：“奶奶……”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常佩娥笑著閉上眼，“我要睡一會，然後爺爺就來接我了。”
病房裡靜悄悄的，大概過了幾分鐘，監護儀上突然發出報警聲，然後就變成了一條直線。
“媽！”
“奶奶！”
“祖奶奶！”
病房裡一片哭聲，方點點在門口忍著眼淚，蜜柑兒和包包躲在她懷裡。
“舅媽，祖奶奶是不是要去很遠的地方了……”蜜柑兒小聲問，“以後我還能見到她嗎？”
方點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一些：“祖奶奶和祖爺爺去另一個地方了，這個地方我們現在去不了，不過他們會在那邊等我們的。”
“等以後我們都會去那邊和他們團聚，到時候大家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蜜柑兒對死亡的概念模模糊糊的，但是她知道她再也見不到祖奶奶了，於是也哭了起來。
包包對死亡和分別這種事情是完全沒有概念的，還很懂事的給姐姐擦眼淚：“姐姐不哭，等以後我長大了，我帶你去看祖奶奶！”
當天中午，唐家對外宣佈了常佩娥的死訊，老人算是喜喪，大家哭過之後忍著悲痛開始處理後世。陳小胖和佟閱他們是第一批趕來的，接著還有一些生意上，商場上的夥伴陸陸續續都來了。
滾滾和無憂一週沒上學，一週後學習期末考試才回來。
“無憂，節哀。”張儷他們都從網上知道了這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無憂搖搖頭：“我祖奶奶走的很安詳。”
常佩娥是笑著走的，她走的時候沒有痛苦，兒孫都在身旁，可以說是了無牽掛了。
“那個……”張儷又問，“聽說，你要出國留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