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林爻那般驚慌失措,謝以玄早已知大澤底下暗藏玄機,不鹹不淡應了一句“嗯”。

林爻只當他是性情沉穩,處變不驚,不由得心中生出敬仰佩服之情。

“憶山大澤經年匯聚天地靈氣,滋養出的魚通常體型碩大,至少有十丈長。日後不要隨便來釣,明白了嗎?”

“啊?好的好的。謝謝謝哥提醒!”說完他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他尷尬地揉揉,“可是謝哥,我太餓了......就沒忍住......”

林爻從上午到現在滴水未進,要不是餓得慌,他也不會來釣魚吃。

謝以玄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會餓。

修行至辟穀便不需進食,林爻修為雖弱,竟然還未至辟穀。

看他可憐兮兮的,謝以玄小施一法,一條十丈長的魚就自已游上來了。

林爻兩眼放光,他發誓,謝哥是他見過最好的人了!

他找來木材搭了一個烤架,謝以玄便幫他引了火。

他烤好了這三十多米長的魚,興奮地問:“謝哥,你吃嗎?”

謝以玄搖頭。

“行吧。”林爻語氣中略帶遺憾,不過沒再說什麼,專心開始吃。

“謝哥,湖底一棺材橫在那裡,你就不覺得膈應?”林爻吃著沒味道的魚,倏地問了一句。

“故友之棺,何來如此一說。”

“哎?謝哥你本來就知道湖底有棺材啊?”

“嗯。”

“那他是誰啊?叫什麼名字?”林爻是真的好奇,棺材和死人這麼一聯絡,很難讓他不想到陸行與。

《孤神》的故事就發生在予初年,雖然沒有謝以玄這個人物,但若是現在的時間是《孤神》結局之後,白藜帶著陸行與的屍體消失後就來到了這,與謝以玄交了朋友,把陸行與的棺材放在湖底。是不是很合理?書中沒有謝以玄這個人物也合理了。

謝以玄不知他心中所想,無所謂地說:“奉淵。”

一個名字讓林爻的猜想全然崩潰,像洩了氣的球:“哦,好吧。”

這魚吃著著實索然無味,林爻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靜坐的謝以玄,問:“謝哥,我可以下山買點東西嗎?”

“隨你。”

“那個,謝哥,我不認識路,還......沒有錢。”

林爻家裡從不缺錢,一朝穿越,他已經淪落到要向別人討錢的地步了。

他羞的想捂臉。

謝以玄會心一笑,說:“我也沒有,不過這明珠應當能當些銀兩。下山的話,讓銀鈴帶你去吧。”

他像是變戲法一樣,手中突然多了幾粒明珠,給了林爻。

林爻歡歡喜喜地接過。

“銀鈴。”謝以玄面向憶山大澤喊了一聲。

“幹嘛!”平靜無波的湖面突然出現漩渦,一個巨大的河蚌從漩渦中“跳”上岸,變成了一個十三歲妙齡少女。

銀鈴自然聽到了適才他們交談的內容,她怒視著謝以玄,纖細的手指指著他,罵道:“謝以玄!你還是不是人?你要把我的珍珠隨便讓人當了,還讓我送他下山去當?你別以為主人......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哼!我不去!”

“是嗎?”謝以玄見她罵的面紅耳赤,存了逗她的心思,“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趁著我和祈鳳睡著,偷偷跑下山去玩,珍珠一撒一大把。”

“你!你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看到的。”

銀鈴一張小臉羞紅,憋了半響才昂首挺胸地說:“我若是帶他下山,你日後便不能阻止我去玩。也不能告訴主人!”

“成交。”

林爻聽著他們說話,儘量把自已縮在一旁,降低存在感。

謝哥看著高冷,沒看到還會逗小孩。

林爻這樣想著。

這若是讓銀鈴和謝以玄聽到了,都要罵一句胡說八道。

想當年謝以玄那可是動如脫兔,一刻也不消停。百年來雖沉穩不少,但還是本性未改,只不過暫時還未顯露出來罷了。

銀鈴神色倨傲地看向他,說:“小子,跟我下山。”

“啊?叫我?”

被看著比自已還小的女孩這樣叫,林爻大為震驚。

“不然呢?快點!”

“哦,好。”

林爻連忙追著銀鈴走了。

謝以玄沒再看他們,徑直走回了屋裡。

“那小子好多事。”是祈鳳的神識傳音。

“還行。”

“你就是脾氣好。”

“你不喜歡嗎?”謝以玄笑著問。

“哼。”

他笑得更歡了。

“別生氣,林爻此人得留下,也許日後有意想不到的用處。”

“嗯。”

最後謝以玄為了哄人,進了飄渺空間。梧桐樹巍峨碩大,祈鳳正躺在某枝樹幹上。

他御風而上落在那裡,一近身,整個人便被祈鳳攬進懷裡。

祈鳳滿意地蹭了蹭他,即刻被哄好了。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林爻和銀鈴回來了。

銀鈴未見其人,想必早已變回河蚌回到大澤底了。

而林爻則抱了一大摞東西,擋了視線。

謝以玄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盯著遠方一處。

隨後不緊不慢抬了手,幫他把東西運到屋子裡。

林爻兩手一輕,累得躬身,雙手放在膝蓋上,急促呼吸著。

“呼……多謝謝哥。”

“不謝。”

林爻緩好了,興奮地與謝以玄分享山下趣事。

“謝哥,我跟你說,山下人好熱情!尤其是那賣菜大娘,說是一顆珍珠就可以買下她所有的菜了!”

“還有成衣店掌櫃,他真好!不僅熱情招待我和銀鈴姑娘,還給我們打折!呃,就是削價。一顆珍珠三套衣服哎!”

“……”

聽著林爻激情述說各個店家的好,謝以玄無語扶額,這傻小子,沒意識到自已被騙了嗎。

他雖久未問世,但也知曉珍珠珍貴,至少夠尋常人家消費半生了。

問:兩個不知物價的有錢人去街市採買會有什麼後果?

那當然是被各店家逮著薅。

畢竟,送上門的冤大頭不要白不要。

而那兩個有錢人,被騙了還不自知。

等到林爻說完,謝以玄才不鹹不淡地回了個“嗯。”

“日後少下山。”他頓了頓,問:“山下可有何異事嗎?”

“沒什麼事啊,就是我聽客棧老闆說鎮上來了好多修士,客棧都要住不下了。”

“那老闆跟我說了好多他們客棧的好處,很想我住下呢。謝哥你是沒看到他殷切的眼神,我差點沒好意思拒絕。”

得,又是一個。

“嗯,對了……”

突然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話:“謝以玄!啊啊啊啊!”

銀鈴化身而來,怒視著他,手裡抱著一個發著七彩流光的蛋。它十分跳脫,動來動去,極不安分。

林爻沒忍住讚歎了一句:“哇塞,好炫。”

謝以玄側目望他,感嘆他的奇言異語。

林爻閉嘴。

“你什麼時候把小主人放出來的?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謝以玄無辜:“不關我事,他自已跳出來的。”

想必是他進飄渺空間的時候,通道開啟,蛋趁機出來了,他當時只顧著哄祈鳳,一時沒注意到。

它久未出來,憋壞了吧。

銀鈴氣急,到底沒在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

蛋從她懷裡跳進謝以玄懷裡,安靜了。

銀鈴看著,拳頭硬了。

可是,打不過。

啊!!!

眼不見為淨,她回澤底去。

林爻好奇的走近看謝以玄懷裡的蛋,問:“謝哥,發生了啥,銀鈴姑娘為什麼這麼生氣?”

謝以玄垂眸看著懷裡的蛋,輕笑一聲,答:“他喜歡在蚌殼上跳。”

“每回他出來的時候,銀鈴都不會變回河蚌。”

“哦~”林爻懂了,“好神奇,它有意識麼?”

他試探性伸手去摸蛋,被它輕輕避開了。

“對。”看著林爻的動作,謝以玄說,“你跟他熟了,他自然會願意讓你碰。”

“這樣啊!”林爻笑了笑,“那,謝哥,它什麼品種的?”

“應當是……鳳凰吧。”

“哇!這麼厲害!鳳凰哎!是你養的靈寵嗎?”

謝以玄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讓他停止他的奇思妙想。

“別亂說,他不高興了。”

果然,應他所說,蛋掙扎著要從他懷裡出來,不過沒成功。

林爻連忙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隨便說的,你別生氣。”

“謝哥,我東西還沒收拾,先走了哈!”

跑得挺快。

“他無心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蛋身搖了兩下,算是同意了。

“那你回去。”

蛋身劇烈搖了三下,表示抗議。

“不想回去?”

蛋身搖了一下,像在說“嗯”。

“那進屋子裡去,別去踩銀鈴,也不許去找林爻。”

蛋委委屈屈地跳走了。

沒了其他人,謝以玄收了笑意,神色凜然,重新看向那處。

那是林爻回來時的方向。

那群人還在那裡。

他能清晰地聽見他們的對話。

“那小子和那小姑娘人呢,找到了嗎?”

“沒有。”

“廢物!兩個普通人都能跟丟了!幹什麼吃的!”

謝以玄在兩人下山前隱了他們的修為,變了他們的容貌。

被罵那人不甘地看了眼罵他的黑衣修士,又瞄了眼他身邊的白髮青年,忍住了怒氣。

切,狐假虎威。

“尊者,那兩人從鳳凰山深處出來,或許是什麼隱世高人。也許他們發現了我們,就捏了個幻象欺騙我們,自已走其它路了。”另一人道。

“你什麼意思?若是幻象,瓊月仙尊能看不出來嗎?你在質疑仙尊的能力嗎?!”

“在下絕無此意。”

“你!”

“好了,李道友所言有理。若是連本尊都未曾察覺,此處定有玄機。”

“大家不就為此而來嗎?”這位李道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瓊月仙尊未答,只說:“回吧。”

謝以玄見他們走了,面露沉思。

百來年未曾有人打擾,一朝收人,擾人的事便接二連三的來了。

“所以還是把他趕走吧。”祈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裡。

此“他”不必言明,謝以玄自然知道是誰。

他失笑道:“你怎麼對林爻敵意這麼大?”

“來路不明,胡言亂語。”祈鳳說出來他對林爻的印象。

“他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你別那麼大成見。”

“呵,隨你,睡覺去了。”

嘶,又惹毛了。

謝以玄無奈,不再想其他,進了飄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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