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
“阿盛……”
顧歲歲的身體彷彿都有些微微顫抖，她瑟瑟的抱著胳膊，發出陣陣喘息，她似乎想哭，眼尾泛著陣陣紅暈，可憐極了。
“阿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別這樣，我們，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林盛居高臨下的瞧著顧歲歲。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未曾見過顧歲歲這樣嬌弱，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真是越來越想凌虐她了。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確實不是這樣的。
但，人總是會變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
“歲歲，你就好好的留在這裡，好好的與我在一起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我們的生活的。”
林盛說：“歲歲，別反抗了，只要你不反抗，我會好好對你的。”
“過兩天就是畢業典禮了，阿盛，你至少讓我參加了畢業典禮，不然……不然會引人懷疑的。”
顧歲歲滿眼誠懇的說著：“阿盛，那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時刻，你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那她呢？她怎麼不說，她讓他錯過了多少人生中的重要時刻？！
“我自有打算。”
林盛冷笑一聲，直接起了身，“不會有人擔心的，我會好好把你藏好的。”
他起身，離開了地下室。
“阿盛！阿盛！別走，阿盛……”
顧歲歲的呼喚，被林盛直接忽視掉了。
他離開後，又一次接到了李教授的來電。
他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李教授。”
“小林啊，你剛才在忙嗎？怎麼沒接電話？”
“對……在忙。”
林盛抿了唇，“教授，您有什麼事兒嗎？”
“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那邊問我，你大概什麼時候能過去？”
“我不去了，教授，麻煩您幫我拒絕了吧。”
林盛語氣認真而堅定：“家裡有事兒，去不了了。”
“什麼？你知道這是多好的機會嗎？你知道多少人求之不得嗎？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嗎？你一句家裡有事兒就不去了？林盛，你別太過分了！”
雖然已經兩年多沒見到李教授了，可林盛還是想到了那小老頭這會兒吹鬍子瞪眼的表情。
他一定對他很失望吧……如果是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
但，人總是會變的，他現在也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去還是不去？你要是真的不去，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讓給尊重機會的人！！”
“我不去了。”
林盛說道：“您讓我說千千萬萬遍也一樣，我不去了。”
說完，他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上一世，他也和現在一樣，拒絕過這個機會。
不同的是，上一世的他，是被迫；這一世的他……是主動，也是心甘情願。
上一世，顧歲歲坐在他的雙腿上，端著一盤小炒肉。
她的胳膊上，綁了一圈白色繃帶。
只是，在這白色繃帶上，染上了一抹血紅的色彩，單單是看上一眼，就叫人心覺……觸目驚心。
“這……是血吧？”
那時候，林盛的雙手被粗麻繩捆著，他只能是用眼睛去看……他的眸光，定定落在了顧歲歲的胳膊上，“歲歲，為什麼……會有血？你受傷了嗎？？”
“承認吧，阿盛，即便是被我囚禁，你也是愛我的，你在心疼我，對不對？！”
他記得，那個時候，顧歲歲的眼底，滿是興奮之色，“阿盛，你這麼心疼我，也一定會如我所願，把我送來給你的食物全都吃光光的吧！”
“哎呀，忘記告訴阿盛了，阿盛，今天，你的導師給你打電話了哦！我幫你接聽了，他問我，你為什麼還不起身去英國？那邊已經安排好人去接你了……但，他們並沒有接到你呢。我和他說，你已經做好決定，不去英國了，但他居然不相信，他還跟我說，一定要你親自和她說，你不願意去了，他才相信呢。”
“阿盛，你來給他回個電話，如何？阿盛，你一向聰明，我也相信你知道什麼該說，知道什麼不該說，對嗎？阿盛？”
“你讓我看一下，你的繃帶下……是什麼。”
林盛的手不斷的扭動著，試圖掙脫麻繩對他的禁錮，“你讓我看，我就給李教授打電話，說我是自願不去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沒有任何人強迫我。”
“吶吶吶，可真是拿你沒辦法啊，阿盛。”
顧歲歲邪笑著，伸手，扯開了綁好的繃帶。
血淋淋的傷口，頓時出現在林盛的面前。
顧歲歲的傷口處，竟然硬生生被剜下來一塊肉……這塊肉，是什麼。
林盛看一看碗裡的炒肉，又看一看顧歲歲的傷口，頓感噁心，乾嘔了起來。
“阿盛，你是在嫌棄我嗎？”
顧歲歲當即變了臉色，直接掐住了林盛的脖頸，直勾勾的瞪著他，語氣中填滿了質問，“阿盛，你說，你說啊！我辛辛苦苦，忍著疼痛，把我的身體的一部分給你吃，我這也是為了讓我們融為一體啊……你是在嫌棄我嗎？阿盛！！！”
見著顧歲歲發瘋，林盛並不說話，一語不發。
總之……被囚禁以來，顧歲歲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他。
他不必擔心……亦或者說，他甚至有些渴望她傷害他，渴望她殺了他，給他一個解脫。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怪你，阿盛。”
顧歲歲想到了什麼，又緩和了面色，拿出了林盛的手機，“阿盛，我不怪你的，只要你給教授打了這通電話，說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就不會強迫你吃下這碗肉。但如果你不說……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阿盛。”
“……好。”
林盛應了聲，“我說。”
他也沒辦法離開這裡，也並不想拖累李教授，與其讓李教授跟著擔心，倒不如……報個平安。
“不愧是我的阿盛，真乖呢！”
顧歲歲湊到了林盛的臉頰上，“吧唧”一聲，吻了他的臉頰。
隨後，她拿出了林盛的手機，撥出了李教授的電話，開啟擴音後，放到了林盛的唇邊。
“林盛！你這小子，最近都忙什麼呢，竟然忙成這樣，連個電話都顧不得接？一直讓你女朋友接？”
“英國那邊一直都在等你的訊息呢，我就問你一句，不管怎麼樣，你給我一個痛快話！你到底還去不去了？”
那一次，李教授的聲音，也同樣暴躁。
“我……不去了。”
林盛看了一眼顧歲歲，輕嘆了一口氣，“李教授，我不去了。”
“說不去就不去？林盛，你跟我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沒關係，你說出來，我幫你一起解決。”
其實，在這通電話裡，林盛考慮過求助的。
可，顧歲歲太聰明瞭，她一定不會給她機會逃跑的，更何況，他若是當著顧歲歲的面，說出了他的求助，顧歲歲一定不會讓李教授有機會帶走他的。
顧歲歲端起了碗，分明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沒有難題。”
林盛的態度，更堅定了許多，“李教授，我說真的，我不去了……這個機會，你留給別人吧！！”
隨後，顧歲歲便結束通話了電話，貼著他的胸膛，緊緊的抱著他。
“阿盛，我就知道，你會乖乖的。”
“阿盛，你最好了，我更喜歡你了哦~~~”
是顧歲歲親手摧毀了他的夢想。
逼迫著他，親口拒絕了他夢寐以求的學校。
現在……
夢想？他不要了。
他要顧歲歲！
他要顧歲歲承受他這七百六十三天來所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