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葬禮結束後,沈漾唯一的寄託都在秦穎穎身上,彷彿她就是沈南留給她的慰藉,安慰著她不要因為他的離開而難過,她會代替他陪在沈漾身邊。

這麼想著,沈漾有了一點點活下去的動力。

只是留在江月灣,處處都是沈南的影子,令她實在難以開心起來。

周斯京這段時間也早出晚歸,和她分房睡的,就是為了給她留點時間自愈。

可一個月後,沈漾突然打電話問他:“今晚你,能早點回來嗎?”

周斯京自然不會以為她突然想念自已,所以才打電話過來,不過還是縱容勾唇:“早點回家等我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沈漾眼眸冷淡垂下,“不回算了。”

只聽電話那頭男人起身的動靜,他懶懶地開口,“不好意思,老婆管得嚴,走了。”

很明顯不是對她說的,而是他生意上的客戶。

沈漾瞬間結束通話了電話,眼睛裡還有一絲羞惱,終於不再是那種如死水似的毫無波瀾。

她低頭盯著手上的檔案,要不是為了這個,她根本不會管他回來得晚不晚,就算他找女人她也懶得管。

原以為還得撐著睡意,等他個幾個小時,他才會回家。

沒想到十幾分鍾就聽到玄關的動靜了,沈漾坐在那裡沒動,眼睫卻輕輕扇動了一下,順手握住了手心的檔案。

檔案的邊角被她攥得有點皺兒。

似乎有點緊張,但臉上又很平淡,眼神那點波瀾早就淡下去了,沒有一絲起伏,又回到了之前打電話前的她。

等男人走過來,沈漾也不藏著掖著等他詢問,直接開門見山地把檔案推到他面前,聲音溫和極了:“那麼早把你叫回來,還打擾了你談生意,是我考慮不周到,下次不會了。我想了很久,我們的婚姻並不是你情我願,再這樣維持下去沒有意思,這份是我讓律師擬的離婚協議書,你看一下,你的錢我一分不要,只希望周先生能放我離開可以嗎?”

但一字一句卻像利刃一樣,一下接著一下刺進他的心臟,直到鮮血淋漓。

她是真的懂怎麼惹怒他,但又不得不忍耐著自已那差勁兒的脾氣,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她內心早已千瘡百孔,根本吼不得罵不得,好不容易才把秦穎穎接過來,讓她有了一絲好轉。

這氣自然要自已吞下了,周斯京眸中盡是血絲,忽而笑了:“離不離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了算?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除了這個。”

沈漾抿著唇,可現在她唯一想要的,就只有這個。

兩人談判失敗後,周斯京好幾天沒回家,可能是生氣,也可能是怕一回家她就逼他籤那個該死的離婚協議書。

就這樣兩人冷戰持續了一週,最後以周斯京接到管家的電話說沈漾已經兩天不吃不喝,終於落下帷幕。

畢竟,誰先動的心,誰就會是先妥協的那一個。

剛通完電話,沒半個小時周斯京就回來了,隨意卸下領帶,“人呢?”

冰冷的聲音,讓吳管家後脊一顫。

“早上送完小穎,夫人就沒離開過房間半步,可能還在休息,就是這兩天送過去的食物一下都沒碰過。”她戰兢著彙報,按理說照顧沈漾是她的責任,所以也算自已失責。

周斯京懶得聽下去,直接掃她一眼:“下次她絕食超過半天沒打電話,就給我滾。”

管家臉色蒼白地應聲:“知道了,周先生。”

他讓管家再做一份送上樓,自已先上了樓。

房間裡,沈漾其實沒睡,一直睜著眼,不知疲倦,不知飢餓,沒有一絲波瀾,除了被子下的一點點呼吸起伏,還以為是個死人。

“知道你沒睡著,起來把飯吃了,你提什麼都可以。”

耳畔傳來男人面無表情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沈漾一時沒動靜。

“不願意離婚就算了,那你就繼續躺著。”男人冷嗤了一聲。

正打算走,沈漾確定自已不是幻聽,她立即掀開被子坐起來,因為動作太快,頭一陣暈眩,長髮也亂糟糟,耷拉著腦袋,像極了流浪了一圈回來的家貓。

可憐兮兮,又有點可愛。

周斯京眼神瞥了一眼,示意管家把飯菜推進去。

管家立即照做,只見沈漾看了他一眼,聲音嘶啞問:“吃了,就真的會放我離開嗎?”

周斯京懶得再提那兩個字,又晦氣又刺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別讓我說第二遍,一個小時內沒吃完,剛剛的話作廢。”

聽罷,沈漾也顧不上細想他是耍自已,還是認真的,就一點一點費力地嚥下去,兩天沒吃飯,還有點得了厭食症的症狀。

幸好最後在一個小時內費力地吃完了,她迫不及待抬眸盯著他。

那是自從沈南死了之後,周斯京再也不曾從她眼底見過的,他最喜歡她看向他時帶有星星的眼睛,可惜是要離開他的時候。

最後出乎沈漾意料的是,周斯京大方的同意了放她離開,只是有兩個前提,一是婚不能離,二是一年之內有一個月他有探視她的權利。

沈漾就是再不情願,也沒有資本和他討價還價,說不定這點好不容易討的自由,他都要翻臉說收回就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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