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陽光很烈，南方的深城彷彿處在蒸籠中，悶熱得不成樣子，下了下午四五點才有了一絲涼爽。
海灘上人聲鼎沸，穿著泳衣的小姐姐們或躺在遮陽傘下閉目休憩，或光著腳漫步在沙灘上，吹著迎面而來的海風。
“泳衣太短了，不好意思穿。”林舒語嘟著嘴，死活不肯換上江鵬精心給他挑選的泳衣。
江鵬耐心地開導：“這是連體泳衣，該遮住的地方都會遮住，游泳當然是要穿泳衣的。”
“那...那好吧。”一會後林舒語弱弱地從裡面走出來，觀察著周圍，然後抬頭望著江鵬：“可以嗎？好看嗎？”
江鵬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林舒語，心中非常驚豔。
平日裡，林舒語穿的是那種比較休閒寬鬆的衣服，顯示不出她的身材，今天她換上了泳衣，江鵬才發現，十六歲的林舒語身段這麼好。
她的面板白裡透紅，小腿筆直，一雙腳丫子光潔如白玉，青蔥一樣的手臂，平坦的小腹之上是讓江鵬目光頻頻光顧的山巒，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帶著不解的神色仰頭看著江鵬。
“為什麼你都一直喜歡我看這裡，為什麼呀？”順著江鵬的目光，林舒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我自己看，我覺得不好看，還礙事，要是能割掉就好了。”
江鵬：“...”
江鵬摸了摸鼻樑：“我是看泳衣上的小白兔，圖案太精美了，跟真的似的，走，我們去游泳。”
“可是我不會遊呀。”
“沒事，我會，我教你。”
二人來到海邊，帶著溫熱的海水沖刷在腳丫子上，溫溫潤潤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體驗。
江鵬率先入水，在游泳區來了幾個狗爬式，他其實很久沒遊了，但游泳這個東西，學會了，一直是會的。
“你下來，我教你。”
林舒語臉上帶著一絲擔憂和害怕；“我...我不敢，淹死了怎麼辦？我就沒了。”
江鵬：“...”
“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在江鵬的鼓勵下，林舒語壯著膽子慢慢進入水中。
忽然她腳下的泥沙一軟，林舒語哎呦一聲，整個人重心不穩，就要跌入水中。
好在她反應快，雙臂環抱住了江鵬的脖頸，一雙腿盤在江鵬腰間，人掛在了江鵬身上，臉上有一絲蒼白，她是真害怕。
江鵬有億點難受，胸口被什麼東西給擠壓著：“別害怕，這裡是潛水區，你先熟悉一下水性，嗯，聽我指揮，放鬆，腿伸直，踩到泥沙了嗎？”
在江鵬的悉心指導下，林舒語站直了身體，水剛剛到小腹處，不算深，只要不驚慌，基本是淹不死人的。
“你扶著我，別鬆手，我腦袋有點暈，我暈水。”
林舒語雖然站在了水中，腳踩到了泥沙，可她的一雙手時刻拉著江鵬的胳膊，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此刻，江鵬是她唯一的依靠。
放眼望去，大海中緩緩流動的波紋在夕陽下閃閃發光，讓林舒語感覺腦袋眩暈，一時之間分不清東西南北。
“別緊張，第一次下水是這樣的，慢慢習慣就好了。”江鵬幾乎是抱著她，耐心的安慰鼓勵。
兩人就這樣站在淺水區，好像在依偎著，一動也不動。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林舒語抬頭望江鵬，點點頭：“我好像可以了。”
江鵬微微一笑；“那咱們開始吧，一定要聽我指揮，不然你學不會。”
“嗯吶，我聽你的。”
江鵬順勢環抱著林舒語的腰部，讓林舒語正面朝下，一隻手托住她的前半身不讓她腦袋沉入水中。
“手動起來，腳蹬起來，嘴別張開，別嗆了。”
“要用點力，對，用力。”
“快，動作要快點。”
“啊，不行了，好累。”
“這才幾分鐘？我都是一兩個小時的。”
“真的不行了，江鵬，放我下來，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手好酸，啊，進水了。”
“嘴裡的水吐出來，別吃進去，不能吃。”
...
兩人在海中折騰了十幾分鍾，林舒語一連嗆了好幾口水，她臉蛋通紅，感覺腰痠背痛的。
“行了，上去吧，游泳不是一次能學會的，得多練，慢慢學。”
“好難啊，江鵬，你當初是在怎麼學會的？”
“我嘛，我爸教了我幾次，我還沒學會，最後一次把我丟到深水區就不管了，我為了活命，拼命的遊，會了。”
“啊？你爸不怕你淹死嗎？”
“沒有，他站在岸上拿個漁網，隨時準備撈我。”
“江鵬，我覺得我好笨啊。”
“你是威爾伯小豬嘛，小豬嘛，笨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你是夏洛嗎？”
“對啊，我是蜘蛛。”
“你是隻豬啊？咯咯咯，頭一次聽人說自己是隻豬的。”
江鵬一愣，草，被她套進去了，這小妮子，找打是吧？
林舒語急忙求饒：“別，別打我，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你幹嘛又盯著我這裡看？很好看嗎？那我也看你的。”
江鵬低頭看了看自己光著膀子的上半身：“我這有什麼好看的？”
林舒語打量著江鵬的胸膛，眼中有著疑惑：“可是我覺得好看啊，為什麼自己看自己不好看，看別人的就覺得好看呢？”
江鵬：“？？？”
這個問題，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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