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混亂的現實
詭異世界並不詭異。
因為那是一個純粹的由規則構成的世界。
現實世界也並不現實。
因為在這裡，存在有許多詭異離奇的“不確定因素”。
當這些不確定的因素同時出現在某一處的時候，那裡的情景就會變得格外詭異離奇，且難以捉摸。
就比如現在。
……
數學家、學者、許承、楚秋、會長，這五位超凡者聚集在了一起。
楚秋暫且不論。
其餘四人，用會長小姑娘的話來說，每一個都擁有著改變蔚藍格局的恐怖超凡戰力。
但是現在，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究竟身處於何處！
從邏輯上來分析，眾人應該正處於某條商業街的十字路路口，周圍都是被學者斬斷了聯絡的普通人。
而在中年人店主殘餘原能的影響下，眾人眼中的場景發生了變化，應該是剛剛結束了比賽的地下賽場。
但與此同時，超凡入侵發生。
地下賽場中的一切都變化為了一種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手繪畫風。
再然後，由於中年人店主已死，領域類特性瀕臨崩潰。
再再然後，船長與他的無明號來到了這裡，大量骷髏水手出現在了眾人身邊。
所以外部的情況很亂。
而內部的情況就更亂了！
學者早已砍斷了自己與周圍事物的一切聯絡，成為了一個單純的“設定”；
數學家更是已經溶於了詭異，成為了詭異的一部分，也就是一個“規則”；
一個是“設定”，另一個是“規則”。
這兩位的思維邏輯方式已經無法從常人的角度來推斷了。
與這兩位相比，會長小姑娘這種一根筋的規則類原能特性者說不定還要更容易理解一些。
一切都是混亂無序的。
而且這種混亂無序還在繼續加劇！
……
明明是堅固的地面，此刻卻好似海浪一般柔軟。
眾人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型漩渦。
骷髏水手們身穿殘破且潮溼的水手服，從漩渦之中爬了出來。
它們向學者發出了“邀請”。
“水手，上船來！”
骷髏水手們張著嘴，彷彿是在說話，但聲音實際上卻並非是從他們的喉嚨裡發出來的。
聲音來自四周。
周圍的空間震動，傳遞出了這樣的聲音。
從這一點上來分析，眾人應該分不清楚這句話究竟是在對誰說的，可或許是因為超凡力量的影響，所有人竟然都心知肚明。
這句話是對學者說的。
學者到底也是一位一線超凡者，對於超凡力量有著一定的深入瞭解。
他明白，自己絕對不能“答應”那些骷髏水手們的話。
這是規則。
一旦達成了“答應”這一條件，自己必然會陷入某種規則的迴圈之中。
說不定自己會當場變成那些骷髏水手中的一員！
學者的大腦在快速思考，如何才能避免自己陷入那些骷髏水手的規則之中。
最直接的一個思路就是：拒絕。
但學者隨即發現，哪怕他的大腦一直在操控著喉嚨想要說出“不”這個字，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無論如何都不行！
這也是規則的限制一環嗎？
無奈，學者退而求其次，選擇不去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他才會開口嘲諷會長小姑娘，試圖去規避骷髏水手的命令，或者最起碼也要將會長小姑娘拉入這一規則之中。
可惜，會長並不會給學者這個機會。
輕描澹寫的幾句話，便讓學者再度陷入了僵局之中。
怎麼辦？
學者的額頭上並沒有流下汗珠。
因為那是緊張的一種表現形式，可已經身為“設定”了的學者並不存在這種情感。
能怎麼辦？
打吧。
這是蔚藍的超凡者們反抗詭異規則的基本方法。
不是唯一的一種，卻是最後的那一種。
打吧！
學者舉起了手裡的血肉利刃。
不夠。
僅僅只是一把刀，還不足以威脅到如此規模的詭異入侵。
還不夠！
再來！再來！再來！
學者背後的黑霧正在飛速蠕動著。
伴隨著他的陣陣低吼，黑霧蠕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彷彿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那是更多的刀。
那是更多的血肉利刃！
學者與數學家生前類似，也是認知類特性者與連結類特性者的集合體，並且他甚至將兩者結合得比數學家更好！
“船長？”
學者顯然聽聞過船長的情報，隨即臉色猙獰地咒罵道：
“你就應該跟著你的無明號，一起死在海里！”
唰！
血肉利刃橫揮。
只一瞬間，周圍的骷髏水手們便被紛紛攔腰斬斷！
隨後……
嗯？
等等。
無論是學者，還是圍觀了這一幕的許承、會長等人，統統都親眼目睹了血肉利刃將那些骷髏水手們一分為二。
但就在眾人等待著學者或者骷髏水手們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眾人卻驚愕的發現，那些骷髏水手們竟然沒有被血肉利刃傷到半分！
這是為什麼？
這並不是那種超高速的恢復能力，或者說新的一批骷髏水手。
那種感覺就像是……
是了，是“剪輯”。
就好像是一個不怎麼聰明的影片剪輯師，在“學者攔腰斬斷骷髏水手”這個鏡頭之後的下一幀，便強行插入了“骷髏水手完好如初”的這個鏡頭！
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他們所處的這個“現實”越發混亂了。
無論是周圍的那些手繪畫風的環境，還是那些骷髏水手以及尚未現身的無明號與船長。
通通都很混亂！
“這怎麼可能？”
學者不解。
與他建立起連結的血肉利刃本身就是一隻詭異生物，擁有著獨屬於它的規則。
即，能夠砍斷一切視覺化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些骷髏水手們明明就站在學者的眼前，為什麼血肉利刃卻無法傷到它們半分？
數學家望著這一切，忍不住嘲笑道：
“因為你不是固定值。”
“這跟固定值有什麼關係？！”
學者只覺得頭皮發麻，心中越發煩躁。
數學家則更進一步，咧嘴笑道：“因為那些骷髏水手是‘規則’，而與你建立起連結的詭異生物無法斬斷規則。”
“你的刀對於規則來說是不存在的。”
“唯一能打破規則的，只有固定值。”
“再所以，你沒辦法拒絕固定值的‘邀請’，你只能上船，去成為船長的水手。”
聽著數學家的話，許承默默在心裡補充道：
“但老太婆可以拒絕船長的邀請。”
楚秋是“好奇”的固定值，自然可以打破規則。
……
另一邊，楚秋如是想道：
“這些小骷髏好像加勒比海盜第一部裡的水下漫步哎！”
那是無善無惡——
純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