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討論
有的時候，一切都彷若潮水。
突如其然地湧來，化作白色的浪花，將你渾身上下都淋了個通透。
等到你反應過來之後，就只能拖著溼漉漉的身體，繼續被迫向前走，無法回頭。
人是無法去追尋已經路過的浪花的。
對此，混跡於超凡世界的超凡者們早已有所感受。
可能上午還在一起喝著豆花的戰友，夜晚就慘死在了詭異生物的口下。
又或者，昨晚還因為父母身體健康而愁眉不展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個嗜血如命的瘋子。
這些都是“浪潮”。
改變不了的。
但總有人想去改變。
用上了年紀的一些說法，他們可以被稱之為“弄潮兒”。
不甘寂寞，偏要與那迎面而來的浪潮搏上一搏。
目擊者們就是這樣的一批人。
……
此刻，所有身處於飛機艙內的目擊者們都有同一種感覺。
那位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白衣人，代號“遊客”的那位，並沒有說謊。
整個世界都在暴走。
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在加快著進度。
原本潛伏起來的白衣人們開始了行動，以數學家為首的其他勢力站到了臺前，並最終引發了蘭巴拉瑪事件。
蘭巴拉瑪沙漠之中的詭異爆發。
那片區域就像是白衣服上的黃色汙漬一樣，根本去除不掉。
目擊者們只能被迫撤離。
雖然成功剿滅了星辰教會這個組織，可這場戰鬥嚴格說來目擊者們並沒有勝利。
在那之後，返程途中，眾人在飛機上又遭遇到了另一位超凡者與詭異生物的襲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沒有一位目擊者明確知道他們是怎麼度過這一次的襲擊的。
就在飛機上的調查還尚未有結論的時候，又起了一“波”。
就在目擊者們與白衣人鏖戰的時候，海城那最為神秘的星辰商會目擊者總部，忽然炸了。
是字面意義上的爆炸。
雖然影響範圍很小，小到甚至都像是煙花爆竹的爆燃，可目擊者們依舊無法理解。
那裡可是星辰商會的總部啊！
別說煙花爆竹炸了，就算是目擊者們的正面突襲，都未必能有十分的把握將其拿下。
這樣的一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它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
加密頻道的通訊，是為了防備這一情報資訊被其他超凡勢力知曉。
——雖然整個蔚藍的超凡勢力們大多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可負責調查星辰商會總部的終究是目擊者組織，因此他們的手裡自然握有諸多細節。
負責人詳細瞭解了這件事的全過程，而後轉回飛機內的通訊頻道，向機艙各處的目擊者們低聲訴說著。
內部通訊就無所謂了。
在聽到了負責人帶回來的訊息過後，所有目擊者都蒙了，甚至包括大隊長在內。
她是最強的目擊者，自然跟星辰商會鬥了很長一段時間。
老實說，除了那位規則類特性者“會長”之外，大隊長有自信能夠拿下任何一位星辰商會的成員。
會長的特效能力實在是太過特殊了。
三大超凡勢力的領頭人有一個算一個，他們都是規則類能力者，且都擁有著“改變蔚藍現狀”的能力。
不是“毀滅”，而是“改變”。
這要比單純的毀天滅地要更為棘手。
那位會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能夠看透一切事物的機率，並且以付出某種代價為前提，改變事物的機率。
如果她放棄一切，不計任何代價，那麼完全可以直接將某人“死”的機率提升至100%。
這種能力真的太過可怕了。
因此別說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星辰商會的總部，目擊者們也沒辦法輕易地展開行動。
大隊長來到海城的目的就是為此。
目擊者一方必須在海城保留有與其他兩大超凡勢力的領頭人相對等的戰鬥力！
大隊長勉強夠格。
至於目擊者組織己方的領頭人呢？
大隊長想到這裡，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不行。
目擊者組織的領頭人，被稱為“持刀人”。
嚴格說來，持刀人的定位與會長或者社長都不相同。
他更像是一個“符號”，支撐著目擊者組織，是他們最後最後最後最後的底牌。
就像是一把刀，又像是隻有一顆子彈的手槍。
一旦出鞘或者擊發，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因此將持刀人用來人類內部的爭鬥上，並不明智。
“星辰商會的總部沒了，他們的會長呢？”
大隊長問道。
負責人搖了搖頭，“沒有下落，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會不會是計謀？”
楚言忽然插嘴了。
“就比如故意暴露總部座標，吸引你們目擊者出手。”
“不，這不是星辰商會的行事風格。”
負責人也搖了搖頭。
“星辰商會的一切行動均圍繞著詭異生物，他們的會長不會允許這種自亂陣腳的計謀的。”
“而且……他們也沒有必要跟我們正面開戰。”
負責人分析道。
“終極危險的預言你們也知道，身為規則類特性者的會長當然也能算得出來，我想不出任何能引起三大超凡勢力決戰的理由。”
又一位目擊者說話了。
“有沒有可能是這樣……”
“……”
……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許承用舌頭頂著嘴裡的口香糖，品味著那股絲絲的甜味。
好爽，聽得好過癮。
他將自己的肩膀借給了楚秋，讓自家老太婆得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入睡。
至於許承本人，則早已悠悠轉醒，聆聽起了飛機艙內眾人的心聲。
發生在海城的事自然被許承知曉了。
結合自己手裡的情報，許承推測出了更多的東西。
問題的關鍵點在於，明明在不到半小時之前，自己剛剛跟會長小姑娘透過電話！
許承仔細回憶起了當時通話的細節。
當時的會長小姑娘確實說自己在“忙”。
她到底在忙什麼？
又到底有什麼人，能夠與操控機率的特效能力交戰呢？
許承思考著種種可能性。
但和目擊者一樣，許承同樣久思無果。
唯一的突破口在於，會長小姑娘在“總部爆炸之後”仍然存活著，並且似乎正在與某人交戰。
許承隱約間有一種感覺。
海城即將變得不那麼平靜了。
而許承的感覺一向很準。
思來想去，許承決定再聽一聽韓行的判斷。
他畢竟是專業的，來海城的目的也是為了調查星辰商會的總部。
韓行或許還會有更多的判斷？
許承隨即靜下心來，韓行的心聲傳入耳中。
【芊芊……】
【要是一切都結束了，我還是什麼人呢？】
【……】
【我還想再見你。】
……
許承：“……”
許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