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此時心想:“我......我這是得病了?今天這......這是怎麼了?以前沒這種情況啊,唉,可能是練無音八脈時,內息未調勻,激盪衝擊所帶來的反應吧。”也沒再往下想。
看官,按正常醫理而論,男性和女性發育到青春期時,體內都會分泌一種激素,這種激素叫性激素,會令人產生一系列生理反應,類屬常事。
是以初次發生生理反應之時,往往透過外在而表現出來,不知情者,以為自己得了一些病,心裡就會產生壓力,怕人嘲笑,兼之缺乏良好交流,心理疾病就會破土而生。
古時之人,對此原理了解甚少,所以阿大才會有此反應,青少年不知情者,諮詢醫生,不要盲目,此乃閒話,暫且不表。
且說阿大剛緩過神來,只聽小枝嗔道:“姐姐,彩蘭和香竹不救了?”小桂道:“小枝,別急,救是一定要救的,聽主人怎麼說。”
此時,那圓臉黑衣漢已把蘭竹二女扔給了“狐梟雙鬼”,二女四肢左搖右晃,兀自掙扎,邊動邊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葛長梟正沒好氣,粗著嗓子,喝道:“再叫就撕爛你的臉。”姑娘家都愛美,往往把臉看得很重要,這麼一叫,頓時安靜了許多,只向二人瞪著眼,擠著眉頭。
阿大心想:“莫不是我適才得罪了他們,心中有氣,要撒在這二位姑娘身上?為了不讓他們結深怨,我再道一次歉又何妨?讓兩夥人和氣熄事後,我辦正事要緊,可不能再耽擱。”
當下說道:“這位老兄,適才小弟我極為魯莽,得罪了羅葛二兄,我適才已向他們賠禮了,再向你道個罪,這位姐姐.....” 說著向那少婦指了一下,“......說得不錯,你放了她們,她給你解藥,兩家和和氣氣,豈不是很好?樑子結的愈深,大家的性命就很危險,小弟懇求老兄了。”
阿大剛要彎腰作揖,突然“噗”的一聲,後腰處似被什麼東西點了一下,想要彎下腰去,卻是不能。
正感奇怪,眼角一瞥,那少婦正看著自己,似笑非笑,手裡洞簫輕搖輕晃,心道:“莫非是她?這是什麼意思?”
正疑慮間,只聽她說道:“這位小兄之前好意,我們已心領,只是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小兄就不必再管了。” 小枝怔怔的瞧著她,她雖然知道主人的脾氣,素來不喜別人幫她忙,要強爭勝,可是從沒聽她親口拒絕過,最多不理就是了,沒想到此時直接說了出來,是以微微驚奇。
阿大心裡亦有氣:“咦?這是什麼話,我是在幫你們,聽你語氣,像我多管閒事似的。” 但阿大自小就愛打抱不平,你不讓我管,我就偏要管,當下忍著痛,把腰彎了下去。
少婦一怔,看他豆大的汗珠,直從臉頰滴下,周圍溫度又低,夾帶著朦朦白氣,心中奇怪:“我與他素不相識,何以幫我?”小枝看她奇怪的表情,已知一二,盈盈走近,將他如何山下求救,繼而將他救上崖來,他又如何幫她們抵禦那幹漢子等情形,在她耳邊一一低聲說了。
少婦聽完,心道:“這小子還挺有個性。”當下手腕一翻,“啪”的一聲,一顆小翠玉打在阿大腰後,穴道頓解,阿大慢慢直起了腰,輕籲口氣,抬起頭來,臉色傲然,瞧著那少婦。
少婦微微一笑,對阿大說道:“就算你不替我們求情,他們也不敢不放人。”阿大此刻後腰兀自痠麻,卻還不覺怎樣,聽完她這麼一說,心裡火更盛,便道:“什麼?難道我是說錯了?還是做錯了?”
少婦彎眉一蹙,微嗔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說。”小枝道:“主人!”少婦輕喝道:“別多嘴!”小枝心裡有許多話要說,限於少婦臉色,不敢多言,小桂往後拉了拉小枝,輕聲道:“枝兒,聽主人的。”
“狐梟雙鬼”中的“梟鬼”葛長梟,一看這少婦和阿大不太相和,心中好笑。
他本想出言譏諷阿大幾句,但聽到少婦說:“他們也不敢不放人”這句時,長臉一沉,喝道:“你說什麼?不敢不放?他媽的,真是好大口氣。” 雙手陡張,成梟爪之狀,作勢欲抓。
羅洪一把拉住,道:“老葛,別這麼急,看她神氣,倒似胸有成竹一般,咱們先別動,聽大哥的指示。”
圓臉漢子道:“哦?聽你所言,我還真有點害怕了,羅洪,長梟,放了吧,以免她將我們都殺了,那可不好玩,哼哼。”
葛長梟老臉一怔,道:“什......什麼?放......放了?大哥,你......你......”羅洪拍了他一下,沒好氣道:“老葛,大哥這是反著說,你沒聽出來?”葛長梟轉驚為喜,道:“哈哈哈哈,我說的嘛,大哥是何等樣人,小小娘們算個屁,豈能被她嚇倒?”
羅洪白了他一眼,苦笑搖頭,心想:“人家孩子都他媽嚥氣了,你才來奶,唉。”對這個大腦簡單,四肢發達,多年做伴的老夥計,真是無可奈何。
那少婦道:“你不用不信,我說龜峰大怪,告訴你吧,這兩個姑娘,還都是處女之身,對你來說毫無用處。” 阿大腰疼減緩,聽到這兒,心想:“龜峰大怪?莫非是龜峰谷中的五個怪人之首?她這話什麼意思?”
原來張佑在閒暇之時,在八方樓後方小院,跟阿大講過“龜峰五怪”的名頭,是以此時一聽少婦說到,立時想起,又憶起在八方樓中,和張大哥還有兩個弟弟,練功嬉鬧的快活時光,眼角不知不覺間,又溼潤了。
原來少婦適才急於避招,匆忙之間,沒看清這黑漢子手裡的兵刃模樣,到底如何,此時凝神一看,見這根烏黑髮亮的鋼杖,兩頭粗,中間細,粗的一面雕刻著贔屓之形,極為兇猛。
贔屓是龍之六子,龜身龍頭,擅抗重物,古神話裡,三山五嶽,皆由此獸頂之,力大無比,適才領教過他杖法,果然如狂風暴雪,沉厚無比,便知他是龜峰谷中的五怪之首:大怪竇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