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什麼東西最能告訴人們夏季來臨,那非是蟬鳴為首選。

明琅站在樹下,聽著蟬鳴可總是找不到其身影,她就這樣仰頭望著,小時候爹爹就曾說過,蟬是很特別的生物,它們蓄力多年,就為了活一個夏季。

“能自由的活一個夏季也很好。”她聲低入塵埃。

“小姐。”小翠四處張望,看見她後連忙跑了過去:

“小姐,奴婢已經去找過何小姐了,她說在城門口等您。”

明琅聽後點頭,進入屋子準備換身簡便衣裙,她隨手將髮髻中的釵環拿下,這些都是越觀瀾臨走前為她戴上。

再華貴之物,她不喜歡,也是死物。

小翠將釵環都收起,隨後找來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紫羅花齊腰羅裙,邊給她換上邊開心說:

“今日日頭好,若是再過一段時日出門就太炎熱,小姐趁這段時日要多出去走走才更松乏。”

自從被抓回來後,小翠總是擔心自已不注意間隙,明琅就生了死志,畢竟那時候她太過萎靡,總讓人聯想到花牆那一夜枯萎的薔薇。

明琅看了銅鏡中的自已一眼,然後就準備去與何舞匯合。

可這時候碧玉出現了,因為明琅的喜歡,她現在大部分時間也來往於薔薇院,偶爾協助於新月。

她端著燉品,攔在了明琅面前,低著頭不見神色:

“小姐先用了燉品後再出門吧,這是世子特意從乾州尋來,最是滋陰補肺。”

“我不吃。”

明琅看都沒看,側身就要出門,可碧玉也側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有些不贊同明琅的任性,好聲好氣說:

“這是世子特地準備,您不吃的話,世子回來會生氣。”

小翠在一旁,越聽越堵心,世子世子世子,這是薔薇院,總掛著世子這不是成心來找她家小姐不痛快?

她正準備說碧玉,可明琅放在身後的手搖了搖,小翠才按耐下火氣。

“新月呢?”

碧玉低頭說:“新月姐姐出去了。”

明琅點頭,看來是新月沒來得及交代她。

在碧玉眼中,主僕兩個分明是怯弱,尤其是明琅一點大家小姐的姿態都沒有薰陶到。

這麼多日她也看出來了,這位表小姐分明受世子的壓制,連出個門的自由都沒有,左右不過是那樣。

可她雖心裡這樣想,也還是不敢太表露出來,但她手中的滋補品是越觀瀾臨走前交代過,她就必須要完成主子安排的任務。

所以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覺得自已哪裡做錯了,她不過是盡心盡力聽越觀瀾命令而已。

可明琅瞭然,她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碧玉?”新月從院外回來,看見碧玉站在門口,正奇怪,便看見了被堵在裡面的明琅。

她心下一沉,自已不過離開一炷香時間,碧玉就犯錯了。

新月擠開碧玉,不管那燉品灑出來,她先恭敬問明琅:

“小姐是要出門?奴婢馬上去命人去備好馬車。”

她的態度才像一個真正的下人,碧玉想要說點什麼,被她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不用了,小翠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明琅搖頭。

“好的,那小姐晚膳可有想要吃的菜品?奴婢等會去準備。”新月說著讓開了路。

“都可以,我的口味你一向照顧周到。”

明琅直到離開都沒有提及碧玉的無禮,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

小翠眼不見心不煩也扭頭走了,小姐讓自已不要跟她起衝突。

新月將門帶過來,碧玉看著冷了的燉品不由嘟囔:

“小翠明明是侯府家生子,世子交代情況下,她竟然不幫我一起勸說小姐用了燉品才能出去。”

其實她是想說,小翠是侯府家生子,為什麼要向著一個不是侯府的主子。

因為她瞧得分明,小翠當時是想幫明琅。

新月停下腳步,回頭喝道:

“住口!往日是我太過和善,想著你們這些新進年紀小,不忍心過於苛責,現在看來是我的失職,沒有調教好人。”

碧玉又重提越觀瀾,她有些不理解:“世子一早起來,就吩咐我燉好送去......”

新月沒有聽完就打斷她,她冷聲說:

“你這個理由誆不了我,並且就算是世子大多數也是哄著她吃。”

她重新審視碧玉,銳利說:“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是如此,那也只能是世子那樣。明琅小姐是主子,你一個下人,也敢效仿世子之態對待她?”

碧玉她不怕明琅,可怕新月,本就是她教出來的人,只能連聲認錯。

“新月姐姐,是我太過在意世子之話,多虧姐姐今日點醒了我。”

她其實還是沒有真正聽進去,新月在後院多年,一眼就看出,可她沒那麼多閒心管對方聽不聽。

真犯了事,自然有人料理她。

她只臨走前留下一句:做下人最忌想太多,更要認清自已身份。

等新月離開後,碧玉才端起木盤迴小廚房,她將燉品倒入泔水桶。

心裡自然是對明琅有怨氣,若不是她,自已哪裡會平白被責罵一番。

馬車上,明琅捻起棋子落下,圍困之局就成了形。

碧玉果然如她所想那樣很有用,還差個機會。

“明琅。”何舞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明琅放下棋子,笑著拉何舞上了馬車。

“你這段時日如何?沒事吧。”雖然傅齊早已經問過,將訊息帶給了她,但是何舞還是帶著擔憂問。

“我還好。”明琅坦然由著她看,然後就聽見何舞自責說:“都怪我豬腦子,那日我以為那婢女早就知道,就沒多加防備洩露了口風。”

才害得明琅被抓了回去。

明琅聽著她的話,知道那個婢女是新月,她搖頭說:“其實嚴格來說跟你漏口風沒關係,他本就沒有真正放我離開他的視線,被抓回去是遲早的結果。”

這不是在安慰何舞,越觀瀾那日上樓後都還在盯著他,以他心機很難會真的一點後手都不留下。

可何舞還是覺得自責,明琅轉移話題說:

“我們等會去接你那個童養夫?”

今日是國子監休假,何舞曾說過休假時候都要去接他。

“嗯嗯,就是程冶他性子比較孤僻, 你多擔待。”

何舞不由自主攪著手,以前她也交了朋友,可都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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