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坐在梳妝檯前,看著小翠利索取下釵環。

這幾日,明琅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越觀瀾似乎在生氣,雖然對方依舊是那樣從容模樣。

這樣的認知讓她哂笑幾聲,他有什麼好生氣,明明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突然小翠呀了一聲,她梳頭時候隱約見明琅頸子處露出的紅痕,因為沒有完全露出,便以為是被蚊蟲叮咬了,小翠別開衣領。

“.......”下面紅痕更多了,明眼人一眼就看清楚是因為歡愛而留下。

她有些尷尬,但是又覺得為明琅高興,既然她願意嫁給世子了,那麼兩人越濃情蜜意越好。

“快給我合上,我有些冷。”明琅難得講了個冷笑話,現在已經是夏季。

她根本不在意越觀瀾生不生氣,但是很在意他生氣竟然會更加黏膩自已,結局就是頸子上那些痕跡越發多起來。

屋外夏季蟲鳴不絕,明琅站在窗邊,碧玉眼看是沒成事,這其實也不算意料之外。

越觀瀾的床要是那麼好爬,這麼多年了也不會都死的死,賣的賣,就是沒一個成功了。

不過沒關係,還有陸雲容,只要她在,就不算完。

......

陸雲容坐在房中,她等待著碧玉訊息傳來,可一直都沒有音信。

“小姐,外面有人遞了訊息進來,您看看。”秋紋從外面拿著信紙進來,說著然後將信紙雙手遞給陸雲容。

陸雲容以為是碧玉傳來的訊息,她懷著得逞興奮拆開,只看了一眼就沉下臉色。

她直接將紙撕成兩半,又從空的信封中拿出來一枚玉佩,那是吳威龍拿走的那枚。

自從她想要算計明琅後,吳威龍這裡就一直聯絡著,這是她自願維持的關係。

不過是個男人,她往日又不是沒有過。

可沒想到自已僅僅是推遲兩次見面,吳威龍就來威脅她!

“小姐,你要出門嗎?”

秋紋看著陸雲容起身,又從櫃中拿出斗篷,這幾日她都是這樣漏夜打扮而出。

“不要多嘴多舌,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陸雲容輕飄飄地看她一眼,將帽子蓋在頭上離開。

秋紋目送她離開,眼中憂慮,陸雲容每次出去她都跟著心驚肉跳,但凡對方有一點意外,她這個貼身婢女都難辭其咎。

秋紋來回走了兩遍,還是下了決定,她不能再瞞著了!

陸雲容遮住自已的臉,然後進了青樓中,她心中不快對方非要挑這個地方做什麼?

她自然是看不上這裡,只覺得踏進就髒了自已的腳。

“我來了。”陸雲容輕車熟路去了廂房中,她反手關上門。

“小娘子,想死爺了。”吳威龍從柱子後出現,他上來就抱起陸雲容,覺得自已實在撿了一個便宜,沒想到這看著端莊的小姐,實際上如此放浪。

陸雲容還需要用到他,今日來也只是為了安撫對方。

“你這樣大膽,就不怕你們大當家知道?”她本以為吳威龍只是個馬前卒,沒想到手上還有幾分厲害處。

“他?等過不了多久,整個寨子都是老子的了。”吳威龍得意炫耀,他得到了貴人相助,很快就能翻身做主人,再也不用受人差遣了。

“是麼,那恭喜你了。”陸雲容想要的就吳威龍身後的人手,能幫她。

她就算再有心計,可畢竟是深宅大院的女子,無人可以用。

陸雲容遮下眼中的算計,又嬌聲說:“那時候,我若有不喜歡的人,你是不是會幫我除掉她?”

吳威龍正是心馳神往之時,聞著她的髮間香:“那是自然,都聽你的,誰讓你不快活,我第一個不答應。”

聽潮院書房,一二和三四站在越觀瀾身後,將一份完整供詞放在桌面上。

“世子 ,那碧玉還留著一口氣,是就關在地牢中?”

越觀瀾放下手中的海鳥集,看了碧玉所有的供詞。

他眸光落在那嫋嫋升起的薰香上,碧玉將一切都吐了個乾淨,這件事的確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琅的身影出現。

可越觀瀾知道,明琅一定是清楚,更大可能她暗中推波助瀾,引導著一切發生。

那日自已只說雪頂含翠四字,她根本沒有猶豫,就一言道破茶中有催情香。

說她不知情,完全站不住腳。

越觀瀾起身,荼霜白錦衣略過那海鳥集,他淡淡說:

“找大夫好好吊著她的命,不許死了。”

臨走前,越觀瀾在碧玉和明琅的對話處停留了片刻,兩人本就說話次數不多,所講內容竟然也再正常不過。

可就是這正常的對話,反而顯得怪異。

突然他將手落在那胭脂二字上,點了點。

“陸雲容送來的禮中,有沒有胭脂?”

一二向來知道關於明琅的事情都要仔細處理,他想了想,才肯定說:

“是,有一盒。還是明琅小姐最喜歡的胭脂色,但是三年前就停賣了。後被陸雲容同拿來的禮品一起帶回了。”

“你去問問碧玉,陸雲容給她過沒有。”

一二從不質疑越觀瀾的命令,轉身就朝著地牢而去。

越觀瀾偏頭望向窗外明月,他本不用追查那麼仔細,因為明琅是一定知情,無需多疑。

可他需要確定,這件事後面,有沒有人在幫她暗度陳倉。

“回世子,陸雲容同碧玉第一次見面時候,給她用過帶來的胭脂,看樣子就是當日要贈明琅小姐那盒。”

越觀瀾輕嗯了一聲,那看來越如玉暫時沒有插手此事,陸雲容和碧玉接觸在前,後因那胭脂察覺兩人有勾結。

等到了薔薇院時候,內室中已經漆黑,明琅當然也不會等他,即便兩人擁有比任何人都親密的時刻。

他坐在床旁垂首凝視她,旁邊的床紗舞動,將明琅的臉時而擋住,若隱若現。

他時而氣對方,又時刻勸自已不能太過較真,他和明琅現在這樣的狀態已是來之不易。

“我總是捨不得拿你如何。”

越觀瀾喃喃自語,隨後薄唇輕輕掀起,總要多得到點好處才好平息他的不虞。

——

覺得周身炎熱圍繞,她迷迷糊糊轉醒,想轉個身都做不到。

她有時候實在不能理解越觀瀾,到底是為什麼要貼得這麼緊?

明琅目光下移,伸手將越觀瀾箍在腰間的手拿開,隨後挪去了靠牆壁側。

“......”

衣裙已經丟在地上,她條件反射想要護住自已,明琅有些氣急:

“你平日看著也像個人,現在完全是個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些日子,越觀瀾的黏膩讓她完全吃不消,誰想半夜睜眼就見到自已光著。

尤其是她這幾日都睡不好,還不斷夢見那日主院中見到越觀瀾衣裳敞開那一幕。

越觀瀾親了親她的鎖骨,帶著情慾:“滿滿這樣說,是在誇我?”

明琅:“......”

這樣的詞,他都能想成是誇他,那可真是讓她無話可說。

越觀瀾手撫摸過光潔的脊背,隨後在脊骨上打圈,感受手下身軀的微微顫抖。

“你到底想怎樣,在發什麼瘋?”

明琅躲開他的手,將被褥裹在身上,現在變成越觀瀾裸著精壯的上身,他懶散側臥,不為所動。

“滿滿也睡不著,那不如我和我講講你利用碧玉想算計我的事。”

明琅收在被褥下的手陡然握起來,現在的情形讓她沒有安全感,只能將被褥裹緊些。

“我怎麼算計了?有什麼證詞能證明,她碧玉是受我指使?”她料定沒有,不然越觀瀾的脾性早就找過來了。

他應該只是察覺,但又沒有實質性東西證明。

可話又說回來,碧玉下藥這件事,她確實什麼都沒做,不過是放縱對方行事而已。

越觀瀾看著她低著頭,就知道對方早已經心思多動。

“你覺得你的推波助瀾絲毫沒有痕跡留下?還是篤定我絕對找不出。”

他眼神變冷,吐出兩個字:“胭脂。”

被發現了,明琅手鬆了又合,以此反覆。

她沉默,也不再接話,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再進行多餘無效的爭論。

越觀瀾薄唇掀起,將被褥一扯,人就到了懷中。

剛才的冷意從她眼眸中褪下,他親暱以額頭碰她,言語中盡是繾綣:

“滿滿是我的,我是滿滿的。”

明琅低著頭,她是自已的,也不要越觀瀾。

她要自由。

所以越觀瀾的警告,她會選擇無視。

再次醒來的時候越觀瀾已經去上朝,明琅坐在梳妝檯前就一直打哈欠,小翠看著她眉眼之間的倦色。

“小姐你要不再去睡會?”小翠也察覺到這幾日兩人似乎感情太過好些了。

“算了,我用完午膳後再去睡會。”

小翠十分善解人意,她轉而說:“小姐這幾日跟世子感情比以前更好了,奴婢瞧著真替您高興。”

明琅聽完後無奈說:“讓你失望了,這不是感情好的徵兆,只不過是懲罰罷了。”

小翠不知道那麼多內情,聽後一愣:“什麼懲罰?世子在生氣?”

明琅沒有再細說,三言兩語也講不清,將最後一隻珍珠簪放入髮間後,她起身朝著外院而去。

“小姐是要出門?”

新月站在門前,自從常來薔薇院後,她就基本不進內室,平時也不多言。

看她這神色,明琅就知道越觀瀾又留了話。

“世子說您的字帖臨摹還剩餘在那裡,讓您以後每天去聽潮院中臨摹三盞茶。”

明琅聽後眉頭直皺,她想都沒想說:

“我不去,他的字我也不想臨摹。”

新月彷彿早知道她會這樣回答。

“世子還說,您若選擇不,那您往後出門半個時辰內必須回侯府。”

她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只求將越觀瀾的原話傳達到位,之後就不再開口。

看似有選擇,實際上只有一個選擇。

半個小時,她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幾番權衡下她很快就選擇了第一選項,不就是臨摹幾篇字帖而已。

等到了聽潮院的書房,明琅看著眼前的一小手臂高的新字帖,她翻了翻,每一本都是又厚又難練。

“這不是我之前剩下的吧?”

新月回答的很快:“世子說是,奴婢也不清楚呢。”

明琅拿起第一本,提筆就開始臨摹,這時候外面突然來了越如玉的聲音。

“明琅你在這嗎?”

“我在,如玉。”

越如玉聽見她的回答,提著裙子就跑了進來,一看裡面果然沒有越觀瀾的人影。

她可是掐好時間來找明琅,越如玉看著明琅面前的東西:“越觀瀾又罰你臨摹字帖了?”

“新月你下去好了,我陪明琅說會話。”她心中腹誹越觀瀾,這麼高一疊字帖,明琅要寫到什麼時候去。

等新月下去後,越如玉小跑過去將門帶上,然後說:“你用了什麼招,越觀瀾都懷疑到我身上來了。”她不太清楚明琅具體做了什麼,可看自家哥哥那抓同謀架勢,不一般。

明琅聽著她的話,不以為意,落下了第一筆:“隨他,反正你是清白的。”

她早有預料,越觀瀾心思縝密,她需要如玉在最後一步上幫她。

但沒有最後一步的話,如玉不會出現在整個過程中。

越如玉嘆口氣,她作為親妹妹實在為難,可也不能眼見明琅被強迫而袖手旁觀。

“好啦,別皺眉頭了,找我做什麼?”明琅知道她為難,也不欲在這件事上多提及。

說起今天的來意,越如玉有些雀躍:

“你難道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明琅經過她提醒,瞬間就想到了,是端陽。

“今天外面肯定很熱鬧,我們去看夜划龍舟,逛夜市如何?陸從文說有驚喜給我,但我覺得他肯定又準備像去年那樣捉弄我。”

“今日端陽,你不進宮請安麼?”

往年她都是要進宮去請安,尤其是太后宮中,是肯定要去。

“父親病了,母親一早就帶我去過了。對了,還碰上了崔令月,她越發古板迂腐了,見面就是問我和你三從四德學的如何了。”

明琅:“......”

“還是你好,你現在是郡主,本來也該去請安,可母親替你擋了。”越如玉說著崔令月就唉聲嘆氣,轉而羨慕起明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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