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畫銀裝,馬蹄踏雪飛。”

女孩輕聲念道,卻被老者打斷,說道平仄不對。

女孩撇了撇嘴,又看向窗外。

隨著馬車越行越遠,路上來往的馬車也越來越少了,村落更是不見。

太陽藏在連綿的山峰後面,像個調皮的孩子,把整個天空畫的彤紅。

在一棵大樹前,馬車拐入了一旁的小道,女孩知道。

這是真的離開了官道。

“爺爺,離開官道了。”

蘇木被女孩的聲音吸引,轉身看向窗外,夕陽高掛,紅色的餘輝點綴在銀色的大地上。

好美!

只是——

為何女孩的聲音卻顯得十分的悲泣,就好像一個將死之人的遺言。

餘光看向老者,只見其也沒有了先前的鎮定自若,反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青年的手也握在了腰間的長劍上。

“是啊,離開官道了。”

老者的聲音悠長,也很失落。

“爺爺,窗外好美”

“真的嗎?我來看看。”

蘇木自覺的縮回了頭,幫忙掀開了簾子。

一老一少靠在窗沿,細說著遠處的美色。

蘇木看向女孩,她的眼角卻隱隱閃起了光。

是淚!

霎時間,一股股不好的記憶瞬間從腦海裡浮現了出來。

蘇木搖了搖頭,這才將這段記憶封存起來。隨後將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大漢。

只見其還是低著頭,一個動作待了一天。

肩椎不痛嗎?

就在這時,蘇木感覺到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熱風。

轉頭看去,只見先前還在窗外看景的女孩已經湊了過來。

“書生,你的竹簍好怪啊。”

女孩輕輕說道。

“哪裡怪了?”

“你看,第一層是書,第二層是衣物,第三層還有木雕,別的書生的揹簍裝的都是些聖賢書,還生怕裝不夠,只有你這竹簍裝的最怪。而且,旁邊還有一朵奇怪的花。”

“我喜歡,要你管。”

“嘿嘿,書生小氣。”

“我能看看嗎,我還沒有看過書生的書呢,聽說當官的就考這些。”

“可以,不過,這裡的書,可能和你想看的要不一樣。”

女孩靠近竹簍,拿出了其中一本。

翻開第一頁。

只見其上寫到:“家”。

翻開第二頁。

卻是一片空白。

“誒,書生,怎麼沒有字了,第一頁不是寫著家嗎?”

蘇木看向遠方,緩緩開口:“因為紙張太小,裝不下我的家。”

女孩接連拿起幾本,基本都是一片空白。

“竹簍怪,書生也怪。”

“你的家是什麼樣的?”女孩問道。

“很美。”

“有這美嗎?”

“一樣美……”

這時,車輿外傳來了車伕的聲音。

“幾位爺,要聽歌謠嗎?”

“嗯。”

女孩輕聲回應道。

只聽車輿外響起。

“馬蹄兒響,馬鈴兒鬧,馬行千里……”

車伕的聲音高亢洪亮,如果是在現代,絕對可以當個歌手。

這時,一直低頭的大漢似乎被歌聲吵醒了。

揉了揉還在迷糊的眼睛,掀開車輿的簾子便想看看是誰唱的這麼好。

下一秒,蘇木心頭一顫。

有殺氣!

電光火石間,蘇木抱起向日葵,提起女孩便跳下了馬車。

車輿內的幾人還未反應過來,一把長劍已經刺穿了大漢的腦袋。

青年瞬間反應過來,想要跳下馬車,卻不曾曾想,另一名車伕早就埋伏在了車輿下。

只待青年露頭,一道嗜血的寒芒閃過。

這一劍極快,青年連忙揮劍抵擋,但長劍還是劃過了青年的脖子。

好在傷口不深,不至於當場死去。

老者見狀,一掌逼退襲來的殺手。

急步趕到青年身邊,替其擋下了另一道致命攻擊。

另一輛馬車的變故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那首歌是暗號!

此刻,蘇木心中才想明白。

只聽幾聲慘叫後,只有一名中年胖子跑了過來。

但也全身是血,臉色慘白。

兩名車伕持劍跟在身後,步步緊逼。

蘇木也不廢話,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了兩名殺手前方。

兩名車伕明顯一愣!

到不是懼怕蘇木,而是沒想到一個文弱書生居然這麼趕著送死。

只是一個愣神的時間,蘇木已經來到了其中一名殺手身前。

殺手眼眸中閃過一絲駭然,想要提劍反擊,卻被蘇木一腳踢中腹部。

整個人弓成了一個蝦狀,五臟六腑像是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

彈飛的同時,蘇木奪過殺手手中的長劍,一劍劃過,斬下了殺手的頭顱。

另一名殺手見狀,連忙將全部內力匯聚在腳底,速度更是提升到了極致。

整個人如同離弓的箭弦,化作幾道殘影,眨眼間便來到了蘇木的眼前。

他知道,對付蘇木這種級別的對手,只有一次機會。

暗劍術!

蘇木一驚,這是暗劍閣的招式。

四目相對間,長劍已經逼近了自己脆弱的脖頸。

然而他打錯了算盤,蘇木的速度更快!

一技基礎劍招——反手攬月,輕鬆便化解了殺手的全力一擊。

殺手的攻擊落空,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但還是對準蘇木,從袖口內射出幾根銀針。

蘇木目光一凝,急忙躲避,同時一劍擲出,插入了殺手的心臟。

一套動作渾然天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殺手一臉駭然,在震驚中,慢慢閉上了雙眼。

“月兒,你沒事吧!”中年男子一臉的擔心,上下打量的女孩。

“嗯,我沒事,可是哥哥他……”

女孩再也忍不住,淚水流了出來。

就在蘇木殺死第二名殺手時,另一邊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兩名殺手明顯訓練有素,出手迅猛,招招致命。

尋常人遇上根本沒有活路。

更何況兩人還都是內息境的高手。

青年只有登堂入室的境界就不用說了,老者即使有著內息境的實力,但畢竟已經年邁。

在兩名殺手猛烈的攻勢下,青年和老者以極快的速度敗下陣來。

青年不敵,死於暗劍術下。

老者雖然還活著,但也失去了一臂。

整個人倒在地面,奄奄一息。

就在兩名殺手準備給予致命一擊時,蘇木趕到。

沒有絲毫的留情,兩名殺手很快也死在了蘇木的手下。

女孩連忙跑到老者身邊,用手捂住老者不斷流出鮮血的嘴。

可女孩怎麼止得住,鮮血透過女孩的手指流在雪地。

“陳伯,我捂不住!”女孩泣聲說著,一邊更用力的捂住。

一雙枯老的手臂緩緩抬起,摸在了女孩的額頭。

像以前那般,摸著那個小女孩的頭。

只是那時,那個女孩會笑著喊道:“陳伯!”

“陳伯,別睡好嗎,月兒會乖的,不會在氣你了。”

另一邊,蘇木來到前面的馬車內,掀開車輿的簾子,裡面躺著四具屍體。

三男一女。

每人都是被一擊斃命,其中一人甚至還來不及拔劍便被一劍封喉。

女人較為年長,想必是那女孩的母親了。

“哎。”

蘇木嘆了口氣,合上了車輿的簾子。

難怪他們見到自己時,會是那般表情。

老者試探自己,原來是擔心自己會是追來的殺手。

只是沒想到,會是那四名車伕。

蘇木看向哭泣的女孩,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節哀順變,那是說給成年人聽的。

即使在不捨得,那也無可奈何,生活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去而停止轉動。

所以,他們會裝起淚水,假裝釋然。

這時,中年男子走向蘇木。

對上蘇木的眼眸,眼神有些渙散。

“前輩,能求你一件事嗎?”

蘇木看向男子,發現其身上的傷口已經泛紫,很明顯是中了劇毒。

蘇木既沒同意,也沒反對。

“前輩放心,我不會讓前輩為難,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前輩送我那女兒到那三無城。”

男子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封帶血的書信。

“如果月兒能夠被那裡的仙人選中,請把這封信交給她,如果沒有,那就撕了吧,讓她平凡的度過一生。”

男子舉起書信,手臂已經開始顫抖,明顯是到了極限。

最終,蘇木還是接過了書信。

“謝謝前輩。”男子說罷,艱難起身,掀開車輿的簾子,看了一眼死去的女子。

隨後走向女孩的方向。

撲通一聲!

男子還是死了。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女孩的哭泣聲音在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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