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也有腹肌了。”路白霜摟著烏不渡脖子，趴在他身上感受心跳，輕聲問，“訓練要多久結束呢。”
“不好說，如果時間允許，一個月到三個月都有可能。”
烏不渡揹著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有不少人見了，還以為是路白霜訓練時受了傷，也沒人多想。
畢竟一個個都累的只想睡覺。
在任何地方，你都能找到倒地就睡的人。
“不過按照他們現在的訓練強度，一個月最多，時間很趕。”
教官也知道，他們身體負荷大，為了均衡健康，伙食向來不錯，頓頓都有葷有素，午餐還發水果。
烏不渡說完，沒聽到路白霜的聲音。
少年呼吸均勻，低著頭，髮絲垂落。
手指脫了力，垂在胸前，隨著腳步來回晃悠。
睡著了。
烏不渡放輕腳步，走到路白霜宿舍前，從他口袋裡摸出鑰匙，輕輕開了門。
屋子裡，三位北方人正在侃大山。
所有人每天一起訓練，就算叫不上名字也面熟。
烏不渡的成績，各項都是第一，見到他進來還有點驚訝。
其中一位剛想打個招呼，烏不渡做了個“噓”的手勢。
將路白霜放在床上，脫了鞋，蓋好被子。
照顧的十分自然，得心應手。
“兄弟，你是小傢伙的哥嗎？”有人說道：“大佬啊。”
烏不渡笑了笑，給他們每人塞了一條煙，“藏好點，別被搜出來了，結束訓練後再抽。”
“我弟弟平時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三位年輕人看著煙，不敢相信是實物，連連應下。
「第39天」
自從開始訓練，路白霜睡眠質量直線上升。
就算有人在他耳邊吹喇嘛，他也不會睜眼。
唯一能夠叫醒他的，只有集合哨。
凌晨五點，吹哨了。
為了不超時，大多數人會選擇不脫衣服睡覺，穿鞋就走。
今天早餐換了新花樣，教官起名字為“蛇鼠一窩”。
先跑個十五公里熱熱身，繼續學習初高中知識。
路白霜覺得，秦偉光可以去說相聲，好幾本書的內容，他兩天就講了一大半。
嘴皮子飛快，吐字卻還清晰。
下午障礙跑十個來回，俯臥撐和蛙跳。
每個人的體力在循序漸進增長，但訓練強度增長更快。
吃過晚飯，夜間課程會稍微輕鬆些，半夜講數學，特別助眠。
然後路白霜因為上課打瞌睡，被罰跑十圈。
他跑完後，往臉上潑了點水，強行讓自已打起精神把課程聽完。
雖然中間落下一小段，但搶答成績還不賴，不需要再罰跑五圈。
等秦偉光宣佈今日訓練結束，接下來是自由活動後，路白霜只想倒頭就睡。
烏不渡早就發現路白霜今天的異樣，走到他身邊，熟練拉起胳膊，將人背在身上。
“昨晚沒睡好嗎？”
“沒有，睡的很好。”路白霜困的張不開嘴，聲音含糊道：“只是太累了。”
他的身體素質沒有特別好，短時間內想要適應強度，全靠自動修復。
但修復需要睡覺。
晚上吹哨休息不好，恢復的就慢了些。
自從地震後，很多人已經加入避難所外勤隊三個多月，每天在外面出任務，體力早就練出來了。
而他是一直在當快樂小米蟲。
現在就是還債的時候了，如果不是還靠自覺性鍛鍊過，更是被訓練的難受。
“如果不舒服，明天就休息一天吧。”烏不渡揹著人回宿舍樓，“別把自已累壞了。”
路白霜搖了搖頭，“堅持一下，就會變成很厲害的人。”
“和你一樣厲害。”
烏不渡笑了笑，將人放床上，“睡吧，在我心裡，你一直很厲害。”
「第40天」
第四天，不少人已經有點適應了五點起床。
當然不包括路白霜。
伴隨著哨聲集合，熱身完後，沒有像往常一般開始訓練。
眾人等了十多分鐘，才見到秦偉光走來。
這一次，他臉上沒了一直掛著的溫和笑意，嚴肅道：“有任務了。”
最開始的一百三十四人，現在只剩下五十人。
有一些體力跟不上，轉到技術部，比如史寧，第二天就去了。
還有一些人選擇退出。
他們沒說要訓練到什麼程度，剩下多少人，但這才僅僅三天，淘汰比例就很高了。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出列。”
秦偉光不用拿名單，每個人的名字他都已經熟記在心。
隨著一串名字被念出，路白霜和烏不渡也在其中。
“去後勤拿上揹包跟我走。”
每個揹包裡，都有必要的生存物資。
比如軍用水壺，軍工鏟，壓縮餅乾，飲用水，急救箱，手電筒，打火機，地圖，攀巖繩等。
命令刻不容緩，唸到二十個人，兩輛卡車綽綽有餘。
路白霜上車時，發現秦偉光和他們一輛車，而平日裡拿著大喇叭的教官去了另外一輛。
卡車棚裡，都是平時訓練成績比較好的人。
雖然彼此都認識，也很好奇有什麼任務，但沒人閒聊，等著秦偉光講。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是什麼任務，內容很簡單，疏散群眾。”
卡車啟動，秦偉光也不賣關子，說道：“根據檢測，有兩顆直徑八十米的隕石，將在一個月後降臨地表，根據粗略測算，一顆會落在黃海，另外一顆在南半球。”
“屆時，附近二十公里將被夷為平地，衝擊波範圍在五十公里左右。”
黃海距離他們很遠，足足有七百多公里。
但周圍人手不足，需要抽調他處。
對於集訓營新人們來說，任務不算難，是一次很好歷練。
“有什麼疑問就現在問吧。”秦偉光說。
“教官，人群要疏散到哪裡去呢，用車運到西邊嗎？”
說話的人是路白霜舍友，叫吳慄。
火車鐵軌早就斷到無法修復，輸送十幾萬人的大工程，如果只靠卡車，連油都不夠。
“人群將會疏散到遠離撞擊範圍的避難所，在這一個月時間裡，不僅轉移居民，還要協助防空洞的修建，確保萬無一失，可容納居民的避難所編號稍後會讓大家傳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