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之上,言語爭鋒;戰場搏殺,腥風血雨!

魏國使臣面色陰沉,齊楚兩國的使臣言之鑿鑿,討要好處。

楚使:【秦楚兩國互為姻親,世代交好。但是,生意歸生意。這次應秦國之約,出兵陳地,威逼魏國,秦國答應的商於五百里地,何時交割於楚國?】

齊使:【秦王,齊國並沒有土地之求,只是本次出兵,秦國答應的百萬金不知何時能夠交割於本使?】

秦王面對齊國與楚國使臣的詢問,站起身來,一手持酒杯,一手負於身後,面上卻是一臉為難之色。

面露苦澀笑道:【不瞞兩位,秦國軍政並不在寡人之手,寡人有心應了二位之請,卻實難做主。】

齊楚兩國使臣對視一眼,他們並不知道秦王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秦王嬴稷拾步走下臺階,輕嘆道:【兩位有所不知,寡人自登基以來,秦國大小事物均是由母親和舅公打理,哪裡輪得到寡人做這秦國的主。】

隨後扭頭看向大秦朝臣中為首之人,笑道:【舅公,稷兒說得可對?】

魏冉聲音低沉:【王上慎言,我終究只是大秦的臣,這大秦還是王上的大秦!】

嬴稷哈哈大笑,環顧著恨不得將頭埋在土裡的大秦朝臣,詭異的笑了笑。

一臉歉意的看向齊楚兩國的使臣:【這大秦廟堂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寡人不願意兌現承諾,而是寡人實難做主。】

說完之後,轉身就向王座上走去。

楚使出言:【秦王莫不是要賴賬?】

嬴稷回頭看著楚使:【寡人說了,寡人做不了主。對了,寡人的母親和舅公都是楚人,要不你們去找他們詢問?他們可是做了寡人的主的。】

魏冉低喝一聲:【王上,你喝多了…】

嬴稷呵呵一笑:【看看,看看,舅公連寡人喝酒都要管,還有什麼是不能管的?】

【寡人將這秦王的位置讓給你,如何?】

【王上……】

齊使冷笑一聲:【秦王,我們只要我們應該得到的東西,你們秦國廟堂如何,我齊國並不關心!】

嬴稷嘆息了一聲:【兩位,寡人醉了,還是去找寡人的舅公商量吧!】

說完徑直走向王座,一屁股坐在上面,開始閉目養神。

魏國使臣看得明白,眼神變幻片刻,出言道:【秦王,還請秦王從河西撤軍,那是我魏國的疆域。同時,嚴懲司馬錯,擅自出兵圍攻我魏國安邑。你們這是不義之戰,天下共討之。】

【放你孃的狗屁,河西自古以來都是我大秦的疆域,當年被吳起搶了去,還好意思說是你們魏國的?】

【有本事你們魏國再次搶了去?廢什麼話,派兵來打啊,唧唧歪歪的。】

下方瞬間亂做一團,魏國使臣的話語再次淹沒在大秦朝臣的口水當中。

魏冉看著端坐在王座閉目,一副事不關已的嬴稷,眼神變幻不定。

回想起白起信中所言的兩句話:【王上秉承孝公,惠文王,武王三王遺志,必將成為大秦雄主。這樣的王上,豈願任人擺佈?兄,這座擋在前方的大山可以適時挪動!】

魏冉只是覺得白起太過高看這位秦王了,他能坐上王位,不就是靠他魏冉?

然而,今日嬴稷當著齊楚魏三國使臣和大秦群臣的面,直言大秦公器不在秦王之手。而是在他這個丞相之手。

這,是懦弱之舉還是反攻的開始!

一時間讓魏冉有些拿不定主意!

白起還在信中提交,惠文王與商君鞅的事蹟,王權與相權之爭。不單單如此,還有更多,或者說是對他未來的預判,卻說得言之鑿鑿。

讓他更加奇怪的是,兩封書信一同送達,字跡卻不全是白起的。

再次書信詢問白起,白起僅僅給他回了寥寥數語:【兄於商君,王上於惠文王;望兄慎重!】

魏冉心中暗歎:【稷兒長大了,這是要和舅公爭權了。白起啊白起,我一直以為你除了會打仗便一無是處,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魏冉與白起都不知道的是,當今秦王,在後世人眼中,被稱為【戰國大魔王】,他的威壓覆蓋了一個時代。

魏冉深吸了一口氣,好似下了某種決定,更或是試探,大喝道:【臣魏冉,請王上決斷。秦國公器,當由王上決斷!】

魏冉話音落下,朝堂之上的聲音瞬間消散,針落可聞!

嬴稷猛然坐直身體,一雙眸子中彷彿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想要將魏冉看透。

秦國朝臣看向魏冉的眼神盡顯詫異,往日朝綱獨斷的大秦丞相今日是唱的哪出?

眾人難免竊竊私語起來!

這一幕,讓齊楚魏三國的使臣都是一臉懵懂,說好的兌現承諾呢?怎麼變成你秦國的權力之爭了?

嬴稷看著下方已經躬身行禮的魏冉,心中一時有些猜不透這位舅公到底想要幹什麼。按照他對魏冉的瞭解,想要交出大權,基本不可能!

這大秦,對於權力慾望最大的,莫過於這位大秦丞相!

嬴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舅公說笑了,此等軍國大事,寡人豈能做主?又豈敢做主?】

魏冉抬頭正視嬴稷:【王上乃大秦的王,這大秦乃是王上的大秦!】

兩人之間的相互拉扯,讓楚使有些不耐煩了,冷笑一聲:【大秦相互扯皮,莫不是不想兌現承諾?】

齊使經過楚使的提醒,好似也明白了什麼,附和出言:【就是,我們能與秦國連橫,也能與魏國合縱!】

魏使好像突然有了底氣,冷笑道:【若不是齊楚兩國出兵,憑你們秦國也敢攻河西?若是秦國答應歸還河西,我大魏可既往不咎,如何?】

此言一出,大殿中爆發出鬨堂大笑。魏國使臣瞬間臉色漲紅。

嬴稷指著魏使,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收斂笑容:【百年來,魏國南征北戰,侵佔他國疆域。經歷數敗後,卻依舊不記疼痛,跑到我秦國來威脅大秦。】

【請問,你魏國的底氣在哪?】

魏使氣急:【你……】

嬴稷看向魏冉:【舅公,寡人作為獻公重孫,孝公曾孫,惠文王之子,武王之弟,秉承先祖遺志,收回故土。只要我在位一日,便不願河西之地從我手中再次丟失。】

【還望舅公能夠給稷兒在先祖面前留下一個體面!至於其他的事,舅公自行決斷吧!】

魏冉看著依舊還在試探的嬴稷,暗自嘲諷一聲,調整好心態,沉聲道:【臣以為,承諾齊楚兩國的利益可以交割,至於交割時間,還請王上定奪。】

楚使聽完魏冉的話,急忙道:【按照約定,秦國佔領河西之後即刻交割,楚國大軍在邊關,也需要糧草!】

【齊國大軍也是如此!】

嬴稷眉頭微皺:【楚使這是在威脅我秦國?】

楚使淡然道:【本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魏冉回頭大喝:【楚國莫不是想要與我秦國開戰?】

楚使並不畏懼,臉色陰沉:【秦國想要賴賬?】

嬴稷突然展顏一笑:【請楚使和齊使偏殿等候,至於魏使嘛,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你們的大胃王,不服?那就繼續打!】

待到三人離去後,嬴稷看向魏冉,微笑道:【舅公,稷兒僭越了,舅公不會怪罪稷兒吧?】

魏冉面色變幻不定,心中卻也有了一絲火氣,自已持續讓步,卻換來對方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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