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狂歌見狀,面不改色,直言道:“賀兄誤會了。並非是我來找麻煩,而是你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若我管不了,也就罷了。但你不過是一個山莊的總管,我豈能坐視不管?”
賀雲龍聽罷,卻大笑道:“我本有意收留你在我三賢幫避難,若是我記得不錯,蕭兄可是有傷在身。今日我倒要看看,蕭兄是如何多管閒事的!給我上!”
隨著賀雲龍一聲令下,圍著偏廳的眾人一同向華狂歌衝去。
一時間,三五根棍棒向他砸去。但華狂歌卻不慌,當即起身,抬腿便是兩腳,直接將身邊的兩把椅子踢飛,一瞬間,有兩人便被這兩把椅子打飛。剩下幾人的棍棒被他側身躲開。
接著,又有兩根棍子向他橫掃,他微微側身,躲開一根,反手抓住另一根。與此同時,又有二人一躍而起,舉劍向他刺來。面對劍這種兵器, 他不敢託大,當即右手抽出痴雪劍來擋。
只一劍,他便以痴雪劍將刺來的兩劍撥開。見狀,他想再出一劍,便似七八劍一般,將面前的人盡數斬殺。於是他猛地出劍,劍鋒之快,如同有內力一般,一時間,劍鋒所到之處,天寒地凍。
然而事與願違,他一劍斬出,卻沒有人倒下。有兩人手中木棒被削斷,身上滲出鮮血,受了點皮外傷。其他人則是各自用自已的兵刃將他的劍招擋下。
這一刻,華狂歌才明白,眼前的這群人,不是剛剛攔路的小嘍囉,亦不是城中欺軟怕硬的無賴,而是賀雲龍豢養的真正的江湖高手。
剛剛他那一劍,雖沒內力加持,卻也是極快,一劍時間可傷七八人。然而面對梅莊的打手,卻被他們輕鬆擋下,可見他們武功之高。
“看來,蕭兄受傷倒是真的。不過在下佩服,蕭兄沒了內力,還能和他們一戰,著實厲害!”
面對賀雲龍的譏諷,華狂歌不以為意。對華狂歌而言,即便沒有內力,但憑劍法,應對這些烏合之眾,也不在話下。
眾人見他兇猛一劍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心中也是一喜,只道華狂歌徒有其表,於是紛紛出手,再度向他攻來。
先有四人出手,二人使棍棒橫掃華狂歌下盤,另外二人躍到空中凌空出劍,直取華狂歌項上人頭。華狂歌卻使出一招“百尺望月”,用身法躲開棍棒橫掃,再以劍法撥開上面的攻勢。而望月一招並不簡單,痴雪劍劍鋒掠過,空中二人便丟了手中兵刃。仔細一瞧,這二人竟被華狂歌挑斷手筋。
眾人見狀,再度一擁而上。華狂歌不慌不忙,使出清雪訣劍法,與他們周旋。但因為他沒有內力,靠的全是蠻力,所以不過二十回合,便覺得有些體力不支。但這二十回合,便已經將四人砍翻在地,另外有三人受了些輕傷。
但華狂歌同樣不好過。他左肩和右腿均有劍傷和刀傷,左腿更是捱了一棒子。如今他已劇痛纏身,額頭冷汗直冒,身形也變得遲緩。
突然,身後桌子廢墟後,有一人猛地出手,一劍刺出,直逼華狂歌后心。雲芷見狀,急得大叫:“華……蕭大哥,小心!”
華狂歌聞言,抽回痴雪劍,反手持劍於背後格擋,接著轉身一腳,將偷襲那人踢飛。
此時,圍攻華狂歌的這群人,已經倒地半數以上,剩下站著的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傷在身。但他們瞧著華狂歌同樣有傷在身,便毫不畏懼,橫刀立劍,躍躍欲試。
然而這一次,率先出手的卻是華狂歌。
痴雪劍出,天寒地凍,劍氣流轉,寒意無窮。
華狂歌雖使得是清雪訣劍法,但出劍極快。只一瞬間,便有兩人回防不及,被華狂歌刺中,倒地不起。餘下眾人擋住他這一劍後,紛紛出手,相繼向他攻去。
餘下眾人之所以還能與華狂歌相鬥,便是因為自身武功不弱。因此,眾人出手同樣極快,三兩回合間,又令華狂歌受傷多處。但華狂歌“狂劍”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即便拼著自身受傷,他也要致敵人於死地。
三五回合後,梅莊的打手再度減員。此時,偏廳內只有四人還在圍攻華狂歌,而其他人則是死的死傷的傷,全都無法再戰。
這四人停罷手,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接著,四人有二人縱向向前,另外兩人一左一右,成掎角之勢。四人不急於出招,而是以詭異的步伐緩緩向華狂歌逼近。
“這是——,這是華山派風宗的劍術陣法!”
華狂歌瞧這四人陣勢,越看越覺得眼熟,忽然間,他想到當年華山派執法堂追殺他時所用的陣法,當即心中大駭。他只知道這陣法是出自風宗的清風訣,而他練得清雪訣,並未記載破陣之法。
華狂歌當即嘆道:“真沒想到,小小梅莊,竟和華山派關係匪淺!”
賀雲龍卻大笑道:“哈哈哈,我也沒想到,眼前的蕭兄,便是當年大名鼎鼎的‘狂劍’華狂歌!”
“你是如何識破的?”
“何須識破?只要認得你的痴雪劍,再熟悉你的清雪訣劍法,便可猜出你的身份。想當年,你鬧得翻雲覆雨,華山一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賀雲龍答道。
“既然知道是我,還不束手就擒?”
賀雲龍冷笑道:“笑話!就算是你又如何?你本就受傷沒了內力,如今又受了多處外傷,已是強弩之末,我本好意,好酒好菜招待,想將你收入麾下,共謀大事,沒想到你冥頑不靈。也罷,那便留不得你了!一起上,殺了他!”
“是!”
那四人應道,隨即一同出手。四人手中的劍如寒冬北風一般,凌冽襲人,劍鋒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四人劍勢變換,亦如寒冬夜空星座變換,難以捉摸。
好在華狂歌所練劍法亦為華山派劍法,與清風訣的劍陣殊途同歸。於是他左右出劍,反覆回擋,雖無優勢,但也絕不落下風。
突然,寒光一現,有一人持劍於空中刺向華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