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敏嘖了聲,去了山腳下的湖邊。夜幕降臨,湖面靜得如同黑色的綢緞,只有微風拂過的輕波盪漾。
她生了一堆火,火光照亮她的臉,顯得臉部柔和了一點。她拿出在路上買幾瓶酒。
“怎麼一個人喝酒?”他的聲音很好聽,說話時總是帶著笑容。
“要不過來喝一杯。”屠敏拿出酒瓶回道。江時不言,但卻坐在她的旁邊,接過屠敏遞過來的酒瓶。
屠敏也不與人搭話,自顧自地喝著酒。
江時試著喝了幾口酒,但酒性太烈,便不再多喝了。屠敏見了只覺好奇,江家怎麼會養出這樣儒雅又單純的人呢。
他笑起來的樣子,怪好看的。她想著想著就伸出手捏了捏江時的臉。江時有些驚訝於女人的大膽,卻沒有阻止臉上作亂的雙手,只是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但是沒有得到屠敏的回答,因為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江時低頭看著砸在他身上面色微紅的屠敏,他輕嘆一口氣。
蘇尚清一行人紮好營帳後,正準備生火烤黑風從湖邊捉來的魚。
蘇尚清看了看四周,遲疑道:“小敏呢?你們有誰看見了?”“屠小友啊,我剛才捉完魚回來,好像看見她了。就在湖邊。”黑風拿著烤好的魚說道。
“江公子也不見了。”蘇夢嫣接過黑風烤好的魚擔擾道。
“陸風你和我去找找。”蘇尚清轉頭向陸風說道。
“好。”陸風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應了下來,把烤好的魚給了周卿卿,並摸了摸她的頭。
“謝謝,陸師兄。”周卿卿開心道。
“師父,吃烤魚嗎?”扶桑拿著剛烤好的魚問道。
“我不吃!”紫榮生氣道。“怎麼又氣了?”扶桑邊問邊撥開紫榮的手把烤魚塞給了她。
“我就是看不慣周卿卿那個傻逼!”紫榮頓了頓又道:“我剛打了一隻兔子,正準備扒皮,結果周卿卿就跑過來說什麼,免免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不是我招她惹她了,這麼噁心我。”
紫榮憤怒地咬了口烤魚,道:“然後我跟她說,這是我吃的,她可以不吃。結果你知道她說什麼了?”
“什麼?”扶桑好奇道。
“她說我這樣是造殺孽,我真是!敢情她長這麼大,吃的肉、吃的菜,還有那白米飯就不是生靈了!”
“氣的我,直接給她來了個兔血淋頭!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她發出了銅鈴般的笑聲,然後被魚刺卡住了。
“師父,你小心點。”扶桑給她拍了拍背說道。
“還是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紫榮不滿地說。
……
沒走幾步的二人,就看到了江時,還有他抱在懷裡的屠敏。
“你對小敏做了什麼?”蘇尚清質問道。“師姐怎麼了?”陸風急切地問道。“只是喝了點酒。”江時側身走了過去。“可是她從不喝酒。”陸風疑惑道。“那是你們不夠了解她。”江時說。
第二天。
屠敏是被紫榮叫醒的。“師姐我們該上山了。”紫榮說道。
“好,我知道了。”她說。
屠敏腦袋有些昏沉,只記得自已捏了江時的臉,還挺軟的。
旁邊的白鵠昨夜看到了昨夜的所有,只覺得有意思,一雙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今天的氛圍總感覺怪怪的,屠敏有些疑惑。
山上樹木蔥蘢,正常的有些詭異。越往山上走,霧氣開始瀰漫。
有詐!屠敏周圍被霧氣環繞,其他人也都不見了。
是霧妖。屠敏暗道不好。
霧妖沒有實體,也難以收服。霧氣也確實難以預測行蹤。屠敏念動劍訣,無數的電光在周身浮現,她握上劍柄,寒光粼粼的劍身映出她狠厲的眉眼。
她催動天問,讓數萬伏的閃電劈向周身的霧氣。
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從霧中傳來,震得周圍的樹木都瑟瑟發抖。霧氣開始劇烈翻湧,一個龐大的身影逐漸從霧中顯現出來。那是一隻霧妖,身形巨大,雙眼泛著幽幽的藍光,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
很好,它被氣的化形了。她勾了勾唇。
隨即動作快如閃電,一劍揮出,劍尖劃破空氣,帶起一道凌厲的風聲。霧妖怒吼一聲,揮舞著巨大的爪子向她撲去。
但卻被她輕易地躲了過去,又是幾劍閃電,周身的霧氣散去了。
霧妖太過難纏,屠敏消耗了很多的精力當霧去時,她也正站在懸崖上,身後是萬丈深淵。太過勞累使她閉上了雙眼。
一襲白衣,就此墜入深淵。
屠敏掉入了一潭水中,天問也隨她落入了湖底。恍惚中,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作為屠家長子的妻子,母親只生了她一個女兒,為此父親冷落了她,很少再回家。每次只要是父親回來,母親都會要求自已笑。“這就對了,你父親看到定會喜歡的。”母親說。
可父親對母女二人總是冷冰冰的。
“你一定也是遺傳了你父親吧,所以也那麼不愛笑。”母親有時看著鏡中的屠敏自言自語道。
屠敏知道她的笑不真切,因為她感不到快樂。十歲那年,她認識了屠芝,屠芝是屠敏的表姐,卻是父母手心中的寶。同樣是女兒,待遇卻天差地別。她總是做些天馬行空的幻想,說著些天真的話。屠敏心想。
但是屠芝也有嫉妒的人。那個女孩是林繁。她既聰明又比屠芝懂禮貌。
小孩子天真爛漫,卻用這份天真去犯了罪。
林繁有一次來屠家,在花園裡給屠藝看了她新得的獎章。
屠敏只是看著林繁沉浸在自已的喜悅,完全不知屠芝已經嫉妒的快瘋了。
屠芝趁她轉身的那一刻推了她一把。
林繁被她猛的一推,跌進了身旁的水池中,一同掉進去的還有被林繁拽下去的屠敏。
在發現自已做了什麼後,屠芝害怕的哭了。眾人聞聲趕來,在他們將林繁救上來時,她就已經沒有了氣息。
另一邊,屠敏自已爬上了岸。
“這到底到底是誰幹的!我的女兒啊。”林繁的母親抱著她的屍身哭道。
“是·····是屠敏”屠芝小聲說道。不敢看眾人的眼睛。
“是你!”林繁的母親,著她瘋狂地晃著屠敏,歇斯底里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屠敏的母親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她給了屠敏一巴掌。
小孩稚嫩文的臉瞬間腫了,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打了自已的母親,平靜道:“你們是蠢貨嗎?”
“什麼!”母親驚呼道。
“我作證,我姐姐是自已掉下去的。屠敏只是去救她而已。”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小芝,你為什麼認為是屠敏害的呢?”林繁的父親蹲下去問道,聲音溫和。
“是我……自已搞錯了,小敏,對不起。”屠芝歉意道。她現在開始害怕屠敏會告訴他們真相了。
“是,我是準備下去救她的。”屠敏說。眾人散去後,母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小敏,對不起,媽媽錯怪你了。”母親輕輕撫過她臉上的紅腫,心疼道。
“是嗎?”屠敏問道。並抬手給了母親一巴掌。母親被打的有些懵圈,她捂著臉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女兒。
他們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屠敏。
屠敏笑得有些殘忍,道:“那你怎麼不去死啊。”
後來,她在轉角處遇見幫她的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我叫林清。”女孩回道。
“我欠你一條命。”屠敏說道。
“那你可一定要記得答我。”女孩說道。“一定。”十歲的女孩臉上有些不合年紀的陰沉。
屠家,遲早有一天屠敏要毀了。那些虛偽的人,她要將他們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