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夭？
細夭不是向天王的嗎？
難不成向天王……也死了？
想到鳳瀾在到處堵向天王，逼得他連西傳界都回不來，北王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那一家子都不好惹啊！
唯一好惹點的，大概就是無傷了。
此時的北王還不知道，無傷正在研究橫掃一片的大招。
“是！細夭什麼時候回來，您知會一聲，我馬上過來跟它契約。”
重新擁有一個靈主，也許他就不會是棄子，可以跟東王爭一爭。
北王點頭哈腰，特別獻媚。
魔神瞅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可以滾了。
對於偶爾在它面前爭一點的東王，它其實更有好感，這傢伙從跟著它的時候，就這樣了，一直到現在都沒變。
其他……，不提也罷。
看著他們都滾蛋了，魔神想了想，到底不甘心，親自去給黃連珠傳了一個信。
如果顧文成真是從仙界下來的修士，那仙界如今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知道紫玉魔王嗎？
他知道它們的神魔大軍是怎麼被打敗的嗎？
如今的仙界到底藏在哪？
神魔大軍盡皆隕落之後，爆於天地間的精純靈氣團都被收起來了嗎？
如果收起來了，明明知道它們的大軍又來了，何以一直不見？
魔神想推翻自己原先的推斷，可是，又覺得另有種種不合理處。
“……實在無法細查顧文成，那就查查肖御那些人近來的精神狀態。他們內部總會有人想要飛昇？看一看那些個老傢伙，留意他們的言行。”
從秘界成仙與自然飛昇是沒法比的。
至少後者沒有半點風險。
魔神迫切想從那些化神修士的精神面貌，推斷三十三界仙界的具體情況。
“想辦法把本大人一直尋找的紫玉魔王訊息透露出去，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自亮南王義女的身份，以主動向他們投誠的方式，打入聯盟內部。”
看完魔神的最後一句話，安幾道眉頭深鎖。
他沒聽顧文成說過紫玉魔王。
倒是聽一號說過，魔神一直在尋找神魔禁地，尋找當年隕落的紫玉魔王。
為了尋找二者，可以說發動了三十三界所有投靠它們的詭修。
“先等等……，老夫要好生想想。”
“是！”
黃連珠點頭應下。
顧文成是仙界修士的訊息，她也特別驚訝！
她很想問問安幾道長老，這事是真是假，可是話到口邊，又不得不嚥下去。
魔神正在打聽這事呢。
雖然她現在乾的好像是雙面間諜的事，但是吧，她主要已經投在了人族這邊。
黃連珠不想破壞聯盟和安長老對她的那份信任。
“秘界降臨，大概情況給你的玉簡都有介紹，你有意到上面拼一把嗎？”
安幾道把魔神的訊息按下，關切問她，“如果有意到上面拼一把，接下來的七年，聯盟就會全力助你晉階元嬰。如果無意到上面拼，聯盟當然還會助你，不過，你要先想好去哪一界。”
“……我想去拼一把。”
黃連珠緊緊攥著安長老給她的秘界介紹玉簡，“前輩，我還可以在秘界，利用魔神給予的信任，跟上面的月詭接觸，瞭解它們，把它們的訊息，傳遞給我們的人。”
安幾道：“……”
他並不是很信任了。
雖然這丫頭被抓以來，一直非常配合他們，但是，安幾道知道，那是因為人族勢大。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果魔神一方勢大……，到了秘界，為了她自己，很可能馬上反戈。
安幾道無意跟她透露十面埋伏和九方機樞陣真正的區別，也無意跟她說他們這邊的人手，以及佈置。
很多人，很多事，都要當後手的後手。
“你有此想法很好。”
面上安幾道還是一副欣慰的樣子，“正好，我家孫女欣兒，也有意到秘界拼一把，回頭，你跟她多接觸接觸。”
“是！”
黃連珠心中微涼。
不讓她跟肖盟主接觸，反而讓她跟安欣接觸……
嘶
退出來的時候，她努力不讓自己的面上有什麼變化，直到走進坊市，在人來人往，異常熱鬧的坊市，才拉下臉來。
果然，在哪裡都要被人家防著一手。
黃連珠腳步一轉，走向公示牌。
為了安穩人心，此時的公示牌上已經向大家公示秘界降臨靈界的訊息。
未來七年，天象都會因為秘界，而有所改變。
“七年啊！這日子不好過了。”
此時應該是白天的，可是天卻是黑的。
一天兩天這樣，還影響不到什麼，可是，未來七年天象都不正常，靠野外獵獸尋靈草的散修怎麼過？
“也不知道聯盟能不能替我們想想辦法。”
普通修士沒有想過到秘界去掙生死。
元嬰的門檻不是人人都能打破的。
大家的日子一直按部就班，掙點靈石，買點丹藥，喝點好酒，把日子過好，不辜負好不容易搶來的兩百年，五百年時光，就非常不錯了。
可是現在……
“聯盟只怕沒時間替我們想辦法了。”
“是啊，前輩們可能有好多都要往秘界去了。”
“他們去了，那西傳界怎麼辦？”
“肖盟主肯定會管好西傳界的。”
“就是，七年呢，也許他會在最後一年，盡起三十三界大軍，徹底端了魔神的窩。”
這？
有這個可能嗎？
也許有。
黃連珠想了想，先從人群中退開。
另一邊，無極海上，巨浪滔天。
各方海獸在敖仲的要求下，努力的站在岸頭把它們往下按。
顧成姝和喬雁一路過來，也幫著一路定風定海。
此時的她們還不知道，無極海的岸邊，正有大隊修士開來。所有人分隔百里，各守一方。
“成姝，拿玉玄龜甲你是要學算卦嗎？”
再次連打手印，定下一個浪頭，讓它們緩衝下去，喬雁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雖然師祖也愛給人算上那麼一卦，可是，那真的只能當業餘愛好。
他的十卦裡，有八卦是不準的。
“你現在哪有時間學那個東西？”
喬雁生怕師妹不務正業之後，她要被師長們懷疑，是她帶歪了她，“你要是學算卦，我第一個倒黴。”
“放心，不會讓你倒黴的。”
顧成姝被自家師姐逗笑了，“玉玄龜甲雖然是用來算命的，卻不是我用。”
“你要送人？”
“是啊！”
喬雁放心了，“你早說啊，我都提心吊膽了一路。”
“師姐，長這麼大，我坑你幾次啊？”
“哈哈，好像沒坑過我，但是好像我一直被你坑。”喬雁笑，“當然了，你可能也一直被我坑。”
難得她們彼此坑到現在，還沒有變成烏眼雞。
“老實說，你這麼急的找玉玄龜甲，是不是也有意請對方替你算秘界的吉凶啊？”
“是！”
“可以跟我說說，你要送給誰嗎？”
“暫時不能。”
“……”
喬雁愣了一下，“這還是秘密？”
“秘密！”
“那好吧！”
師妹拿定的主意，她是撬不開的。
喬雁轉移話題，“你培育出養魂木的事，我們是不是要跟宛玲瓏透個氣？”
只要那位掌門師妹更有底氣了，浮元界的很多事務，乃至總盟的一些事，她都更有發言權。
“你要相信，宛玲瓏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還是很不錯的。”
“相信啊！我也沒打算瞞宛師姐。”
雖然對宗門還是沒有多少歸屬感，可是，那還是讓她有一份牽掛的地方。
老於叔在那裡。
她好，老於叔才能更好。
“你想知會就知會唄！”
“那我們走快點。”
前方的浪頭被壓回來了，隱有道法餘韻，喬雁懷疑是附近的修士出手了，“這邊應該不會有事了，秘界的種種禁忌，聯盟早已知會各宗，之前怕秘界降臨浮元界，我們凌雲宗都派出去好多弟子呢。”
“那就走快點吧！”
顧成姝比她急多了。
柳仙子需要一個安穩的地方，才能給她算一次呢。
兩個人風馳電掣般，從上空飈過。
半晌後，從最近的一個坊市，轉傳送陣回到了聯盟坊市。
“師姐，我還回之前的小院。”
戴了面紗，只露一雙眼睛的顧成姝看著師姐，傳音說話，“就不用你送了。”
“……我還是送吧！”
在自家駐地，師妹都能被人劫走，喬雁哪裡敢賭，“就幾步路的事。”
“真的不用。”
顧成姝推著她往浮元界的界域傳送陣去，“我都是金丹老祖了。”
“金丹老祖？”
喬雁才不理呢，一把扯住，暴力壓制她往小院去，“你以為你結丹就能稱老祖了？別逗了，老實聽話，我知會肖盟主一聲，馬上就走，要不然……”
知會了肖盟主，師妹就安全了，不過，這話還沒說完，她就頓住了。
長街上，正往這邊來的一個女修，雖然穿了秘市拍賣的黑袍，可那走路的姿勢，分明就是師父。
喬雁認出了師父，鳳瀾當然也認出了徒弟。
好傢伙，大的又在欺負小的。
小的手腕都要被大的捏紅了。
她的眼神不由一厲。
喬雁後知後覺，連忙鬆手，“我沒有。”
果然師妹就是坑她。
她第一次暴力壓制師妹呢。
要不要這麼巧？
“師姐……”
顧成姝覺得不對，順著師姐的目光望過去，“師父？！”
“過來！”
鳳瀾替徒弟把壽王的壽蠱都給滅殺了，現在心情還好，“你師姐是不是常這樣欺負你？”
呃
“是！”
顧成姝大力點頭。
不過因為頭點得太快，讓鳳瀾反而沒那麼相信了，“老實說話。”
“師父！”喬雁撞天屈，“只有我是老實的。”
才怪！
雖然大徒弟晉階化神了，可是看樣子並沒有多少長進，“都跟我來。”
師徒三人很快轉到一邊的茶樓，在包廂里拉面紗的拉麵紗，去帽子的去帽子。
“成姝，看看這是什麼？”
鳳瀾對小徒弟現在的修為，非常滿意，當場摸出一個如黃豆大小的妖丹，“猜到了，就賞你了。”
“……壽王壽蠱的妖丹？”
顧成姝捏起小妖丹，在眼面前仔細打量，“師父，是那壽蠱的妖丹吧？”
上面隱有幾道紋路，看著像是天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要細看紋路，紋路又總給她一種虛化如旋渦的感覺。
咦？
顧成姝又仔細瞅了瞅，“師父，壽蠱是什麼階位？我怎麼看不出這妖丹是幾階的？”
“確實是壽蠱的妖丹。”
鳳瀾笑眯眯的接過大徒弟奉來的茶，“你看不出它的階位，恰說明了它的珍貴。”
“師父，您別考我了，直說了吧！”
顧成姝把妖丹又遞給師姐，“也不用考師姐，你看她的樣子，就不知道。”
喬雁：“……”
怎麼感覺師妹在師父面前，膽子都大些？
“喬雁你知道嗎？”
“……不知道。”
喬雁拿著小妖丹，也瞅了又瞅，確實看不出。
世人只知壽王的壽蠱可以替人增壽，好像是沒人說過它具體是什麼階位。
喬雁也是無奈的很，“師父，您就直說吧！”
雖然很沒面子，可誰讓她確實看不出呢？
“你呀！”
鳳瀾無奈了，“也別一天到晚，就忙你的劍。”
劍修不忙自己的劍，忙啥呢？
喬雁其實想反駁師父的。
師祖倒是什麼都忙一忙，可是，師祖當初讓師父學一學其他的時候，她自己說，她只要有劍就行了，一劍在手，天下我有。不需要像他那麼麻煩，這個要學學，那個要學學。
“你們兩個都看好了。”
鳳瀾手上靈力微動，一股清靈的木靈之光顯現出來。
淡淡的青光向壽蠱的妖丹罩去時，妖丹突然微動，那股木靈之光迅速漲大許多。
“我試過了，這妖丹對木生之氣，最有反應。”
鳳瀾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它的丹紋可能與壽道、生機都很在關係，修煉的時候，或者研究木靈、培育木靈時，戴著它，可能事半功倍。”
小徒弟在培育木靈上很有一套。
鳳瀾知道，她培育了好多碧心果樹，“但具體有多少效用，就要你和你師祖自己慢慢研究了。”
師父也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事。
拿到這樣奇怪的妖丹，鳳瀾特別高興的，想給他們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