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知年突然很想問問他,愛不愛他?
第二天,崔墨巖因為要去出差,早早就起了床。
他起床的動靜驚醒了文知年,文知年睜開眼睛悄悄看他。
崔墨巖背對著文知年,動作很輕地脫掉了睡衣。
因為常年練習搏擊,他的背部寬厚,肌肉線條分明,背脊溝壑明顯,腰身緊實,窄窄地隱藏在褲腰裡。
他開啟衣櫃找外出的衣服,舉手投足間,肌肉凸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滿滿都是荷爾蒙。
他側了下身子,窗外的一縷光剛好照在他光裸的背上,幾道淡紅色的指甲劃痕清晰可見。
光裸健壯的背,淡紅色的劃痕......
文知年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很耳熱。
徐歡說的對,他是一個很有性張力的男人。
跟儒雅的陳智升,完全不一樣。
崔墨巖換上了白襯衫和一條西裝長褲,裁剪高階的衣服質感,將寬肩窄腰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完美。
他的身影籠罩在文知年面前。
在他轉身的瞬間,文知年閉上了眼睛。
崔墨巖走到床邊蹲下,大拇指輕撫摸著文知年的額頭。
文知年沒有任何反應,看起來睡的很沉。
崔墨巖看了會兒,嘴角染上淺淺笑意,他緩慢低頭,在文知年額頭印下一吻。
又幫文知年理了理被子,才拿起外套悄悄離開。
文知年聽到關門聲,立即睜開了眼。
他抬手摸著他剛剛吻過的地方,鼻子驟然湧上一股酸楚,堵的他呼吸都有點困難。
雖然文知年閉著眼,但他能感受到這個吻裡面帶有的疼惜。
他為什麼要這樣吻我?
在文知年眼裡,只有相愛的人才會給出早安吻和晚安吻。
這是金主會對情人做的事情嗎?
他到底愛不愛我?
文知年突然又一次很想知道答案。
他突然好想親口問問他,問他那個娃娃親就那麼重要嗎?
是不是一定要和林嬌結婚?
問他……真的喜歡她嗎?
文知年一刻也不敢等待,他掀開被子下床,胡亂穿上拖鞋噔噔噔就往樓下跑。
客廳空無一人!
文知年趿著拖鞋穿過客廳正要開啟大門,透過窗戶卻看見了林嬌的身影。
她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早餐盒。
看到崔墨巖出來,她立馬笑彎了眼角,“巖哥!”
尾音都是上揚的,顯得很開心。
崔墨巖手臂搭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走到她面前。
林嬌揚了揚手裡的餐盒,“巖哥 ,我媽聽說我們一早要趕飛機,昨晚特意給你做了老家的蒸糕。”
崔墨巖抿唇笑了下,“謝謝!”
林嬌甜甜地笑,“她一直記得你愛吃這個。 ”
崔墨巖點頭,“嗯, 高中經常買來當早飯。”
“那以後,我讓媽媽經常給你做。”
崔墨巖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餐盒,淡淡拒絕:“不必麻煩,那樣太辛苦。”
“怎麼會辛苦?你喜歡吃, 她高興還來不及。”
崔墨巖未答,卻驟然回頭看向二樓 ,文知年下意識躲在窗簾後。
崔墨巖見二樓臥室燈沒開,沉默了會兒,回頭跟林嬌說,“走吧!”
林嬌轉身抬步正在走,高跟鞋跟突然卡進了花園的青石板縫裡。
她身子失去平衡 ,“呀”一聲 ,撲進了崔墨巖懷裡。
崔墨巖單手摟著林嬌 ,皺著眉看向她的腳,“還好嗎?”
林嬌轉了下腳踝,聲音很輕又帶著嬌,“好像扭到了。”
“能走路嗎?”
林嬌嘟著嘴巴搖頭,“動一下就痛。”
崔墨巖抿唇,沉默了會兒,把早餐盒遞給她拿著,說:“先去醫院看看吧!”
說完就雙手抱起林嬌,大步朝外走。
文知年眼看著崔墨巖抱著林嬌,走到了大門外。
林嬌全程都把崔墨巖的脖子摟的很緊,她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崔墨巖的側臉,嘴角上揚著,笑的很甜蜜。
林嬌長的不錯,也很會打扮,他們外表看起來很登對。
如果外人看到,也會感嘆這是一對璧人吧!
別墅大門在文知年面前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
他垂眸低頭,看著自已左右穿反的拖鞋 ,嘴角自嘲一勾。
他兩下踢掉拖鞋,轉身,眼睛麻木地看著前方,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不動。
過了很久,他才沉沉地呼了口氣,緩慢抬頭看了看二樓臥室。
然後,就那樣光著一雙白皙纖長的腳,扶著欄杆慢慢上了樓。
文知年已經毫無睡意了,他沒開燈,窗簾也沒有拉開,一個人在床邊呆坐著。
半晌,他突然起身,從櫃子裡翻出指甲剪 ,藉著窗簾縫隙透過來的光,在黑暗中給自已剪指甲。
其實他的指甲常常修理,長的很淺很淺,可他就是固執地要去剪。
“咔嚓”、“咔嚓”、“咔嚓”......
文知年“嘶”一聲 ,剪刀卡進了肉裡。
鮮血順著指尖慢慢流了下來。
文知年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就那樣麻木地看著,仍鮮血橫流。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把手伸進嘴裡,吸了一口。
崔墨巖把林嬌抱到車前。
司機開啟車門,崔墨巖把林嬌放進車後座,自已卻沒有坐進去。
而是對司機說,“送林秘書去醫院。”
司機問:“崔先生,那你怎麼去機場?”
崔墨巖抬手看錶,去醫院再去機場來不及了。
“我去車庫再開輛車。”
林嬌本來還沉浸在崔墨巖抱她的甜蜜中,一聽崔墨巖要丟下她一個人去出差,一下就醒了。
也不敢裝痛了。
“巖哥,”林嬌神色焦急地推脫,“不用去醫院,我現在好像不痛了。”
崔墨巖皺眉盯著她的腳,“動動我看看?”
林嬌腳踝靈活地轉了個180度,面色如常,“你看吧?沒事兒。”
“巖哥,剛剛可能就是肌肉岔氣了,不用去醫院。”
說完招呼崔墨巖坐進車裡。
“走吧,快趕不上飛機了。”
崔墨巖觀察了會兒,發現林嬌似乎真的沒事兒, 他才放心坐進去。
司機發動車子往機場趕。
林嬌把餐盒開啟,想讓崔墨巖嚐嚐她媽做的蒸糕,卻見崔墨巖拿出手機撥起了電話。
“梁叔,我走的時候把養胃粥放鍋裡煮著了,你到的時候看看。”
“昨晚我和年年睡的客臥,你記得收拾一下。”
“他這兩天胃不舒服,我出門前把家裡的酒藏起來了,你記得在畫室、琴房給他備上果飲。”
………
崔墨巖一句又一句地叮囑管家照顧文知年。
這每一句每個字,猶如帶刺的荊棘,刺的林嬌心臟生疼。
她握著餐盒的手用力到幾乎發白,眼中戾氣越來越重。
卻在崔墨巖扭頭的瞬間又消失不見。
“巖哥,”林嬌依舊甜甜的笑著,把蒸糕遞給他,“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