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厲火猛烈洶勢,鬼哭狼嚎般的火焰聲不斷在德拉科耳邊尖叫,灼燒帶來的疼痛令他下意識將懷中的冠冕抱緊,身體顫抖蜷縮。

透過朦朧的火光,德拉科只看到胸腔內像被燒著一樣沉悶鈍痛,狂咳不止。

不知道,父親知道後又會怎麼說我……

想起盧修斯從小就教導他和姐姐懂得斯萊特林的明哲保身,任何事情上都要做到精明,德拉科閉緊被火焰刺得發燙的眼睛,忍不住在心裡苦笑。

“嘭!”

隨著一聲巨響,房樑上的巨大帷幕恍若飛舞的火蛾從高空中摔落到地,幸好德拉科反應靈敏,勉強躲過攻擊。

他的魔杖在護著冠冕的走動中早就不知掉落在了哪裡。

灼熱的厲火加上長時間的煙霧繚繞,小少爺再也控制不住癱倒在地,他緊緊捂著口鼻的手,無力滑落。

痛苦、後悔、想念無數紛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蔚藍色的眼睛閃著水光怔怔的望著正上方燃燒著前來索命的紅鬼。

我是要死了嗎……爸爸媽媽還有露露他們……

“德…科……德拉科!你在哪!”

“求求你……回答我!”

“……哈…利……”

晶瑩的淚滴順著眼角滑落,在火紅的地板上瞬間蒸騰不見蹤跡。

隨著雙眼緊閉,意識陷入混沌黑暗。

過了多久,德拉科隱約聽到耳邊傳來一些人的說話聲,即使被壓得很低,但激烈的情緒依舊讓它聽起來有些嘈雜。

“……然後……火……我們從有求必應屋裡跑了出來。”

這裡是赫敏焦急快速的語氣,好像還帶著點哽咽。

“就是他們!”

熟悉的男聲疊在一起,德拉科頭腦發痛分不清是佈雷斯還是羅恩,再加上潘西獨特的尖銳哭聲,被壓低後還顯得有些搞笑。

他忍不住笑起來,扯動的嘴角令他傳出一聲痛呼。

吵鬧聲瞬間消失,下一刻德拉科猛地感受到床邊湧過來的響動。

“德拉科,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龐弗雷女士已經施展了治療魔咒,很快就會沒事了。”

“德拉科,你有沒有好點?”

“你什麼時候醒的,德拉科……”

亂糟糟的聲音刺得男生耳膜發疼,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叫停,聲音卻突然就停了下來。

德拉科順著幾人的目光朝病床外看去,他震驚地睜大眼睛,看著哈利神情激動的走到他的面前

男生和他上次見的變了一些,變得憔悴許多,漂亮的翡翠綠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臉色蒼白掛著一片狼狽的青烏。

看得德拉科撫摸臉頰的手,心疼地顫了顫。

看到這幕的幾人早已心有靈犀地安靜從醫療翼裡走了出去,門口正站著臉色沉重的塞德里克和露西婭。

“你們怎麼都出來了?德拉科還好嗎?”

瞧見幾人全從病房裡走出來,尚不清楚情況如何的賽德里克下意識看向最為穩重的赫敏,擔憂地開口詢問。

女巫眉眼還算緩和,她攤開雙手舒了口氣,將德拉科已經清醒過來的訊息告訴他們。

聽到這兒,迪戈裡教授才總算放過了攥得發紅的手心。

暫時從必須保持安靜的病房裡出來,大家有些控制不住地將內心的怨氣和怒火,在愈發激動的聲音中通通發洩出來。

相較於對克拉布和高爾不太熟悉的羅恩他們,潘西、佈雷斯、西奧多三人的表現就比較複雜。

他們曾經也是小時候的玩伴,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疏離陌生,甚至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兩個愛吃東西的小胖子什麼時候變成了可怕的食死徒……

“可是,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他們傷害德拉科的理由。”

潘西強壓下滿心的怒火,咬緊牙關說道。

在眾人憤懣不平的對話中,露西婭的臉色卻是詭異的平靜。

明明是和德拉科一樣的灰藍色眼睛,不同的是她獨特的幽暗磣冷。

衣袖處輕微的扯動將女生的注意拉過來。

露西婭轉頭朝身側看去,男友那雙清澈見底的淺灰色眼睛,認真堅定。

同她最為親切的塞德里克,又怎會想不到女生心中的想法。

露露在重要的人被傷害時的冷靜,永遠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加上我的那一份!”

完全無視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違反校規的行為,來自迪戈裡教授明晃晃的支援,露西婭眼神溫柔,散去了心口些微難言的沉悶。

醫療翼外的人們還在討論該怎麼把這場大仇報復回去,病房內的氣氛就和緩許多。

明淨的窗臺擺放著生機盎然的綠植,圓潤滑嫩的青葉在陽光的照耀下欣喜的地挺直腰板。

龐弗雷女士最近新得到了一盆具有治療天賦的柔玲花,潔白的花瓣寸寸展開,在病房裡聆唱清瑩舒緩的歌謠,彷彿能夠將人們的傷痛永遠帶走。

哈利低垂著頭,抵著緊握著的右手,凌亂的黑色碎髮落在白皙手背上。

扎得德拉科的心頭有些泛癢。

“哈利……別露出這副模樣,你看,我已經沒什麼事了……”

德拉科故作輕鬆地說道,未說完的話卻才看到哈利抬起頭的瞬間停在喉嚨裡。

“……德拉科,為什麼要去拿那個冠冕?你不該去的,你知道嗎……”

明明那時的火那麼大,明明我差點就要失去你了。

哈利語氣低沉沙啞,因為激動而有些上揚的語調聽得德拉科心突突起跳,在這疑似質問聲下小鉑金委屈地眼眶泛紅,眼睛裡漫起潮溼。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情緒被眼淚瞬間擊潰啞火,哈利嘴巴張張合合,默默地拂去了德拉科臉上滾落的淚水。

“……對不起,德拉科,我不是想要兇你。”

“你很勇敢,我知道你是想摧毀魂器……”

男友逐漸恢復溫和的聲音,讓委屈哭泣的德拉科悄然抹去淚水,認真地等待哈利的下文。

“但……請不要再這樣離開我了,德拉科。”

“我真的,很害怕……”

六年級的哈利·波特早就成長為了一個高大帥氣的Alpha,他有凌厲的黑髮,森林般的綠瞳敏銳沉靜,像英勇無畏的雄獅,不停歇地奔跑著撲向勝利的凱旋路。

可現在的他,只有無聲的淚水輕輕地滴在德拉科手背上,莫名地砸在他的心口。

柔玲花的歌聲依舊美妙,透過窗臺朦朧的白紗,隱約可見坐在病床上緊緊相依的二人。

“……我答應你,哈利。”

直到傍晚,德拉科才從赫敏他們口中得知昨天在有求必應屋發生的事,是騎著火弩箭渾身狼狽的哈利抱著他從火海中衝出。

“你當時氣息幾乎微弱得聽不見,哈利也跟要瘋了似的。”

羅恩提及昨天發生的場景,再次回憶起他哥們那副煞氣騰騰的恐怖模樣,忍不住揉了揉胳膊上豎起的汗毛。

“還好後來有露西婭他們及時趕到,似乎有些準備,塞德里克當時就拿出一瓶治療藥水,你的呼吸才漸漸平復過來。”

從朋友口中瞭解到驚險的全部過程後,德拉科後怕地拍了拍胸脯。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差點就死了,難怪哈利今天中午會是那副可憐模樣。

想到這兒,小少爺有些心虛又心疼地握緊哈利的手,幾乎是瞬間就被更大的力度回握。

“那冠冕呢,拉文克勞的冠冕怎麼樣了?”

德拉科問出了他現在最看重的事情,沒等旁人開口,身側的哈利直接說道。

“有求必應屋聲動太大,鄧布利多校長急忙趕來,等他了解了詳情,就用格蘭芬多寶劍把魂器銷燬了。”

聽到魂器被毀,德拉科才總算放下心來,起碼他已經知道自已差點豁出命的行為是有意義的。

燒燬有求必應屋的火勢兇猛,但實際上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感受到的只有一場不算太劇烈的晃動,再加上當時正巧是上課時間,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至於起疑心的少部分人也在詢問無解後放棄了。

“沙菲克他們被斯內普教授關在斯萊特林的禁閉裡,等候發落。”

“他們當時看到斯內普教授跟見到鬼一樣,有夠搞笑的。”

“畢竟自從消失櫃之後,教授就暫時以休假的名義尋找赫奇帕奇的金盃,但食死徒們肯定認為他已經被魔法部活捉了吧。”

“也太蠢了吧哈哈哈……”

“話說,露露呢?”

聽到德拉科的疑問,赫敏他們才像反應過來朝四周看去,大家有些疑惑地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奇怪,明明剛剛還在呢……”

此時在眾人口中消失的露西婭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地上一攤,濃重的血腥味衝入鼻腔中,房間剩下的兩人驚恐地靠在一起死死捂住鼻子。

清脆的皮鞋聲踩在滴血的地板上,細細碾過肉渣,女生冷漠地瞧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高爾和布拉克,隨後輕笑一聲。

冰冷的目光一寸又一寸地掃過抖成篩子的兩人,露西婭剛一抬腳,他們就立刻緊緊恐慌抱在一起。

“露西婭,露西婭,我求求你,原諒我們吧,我真的錯了……我們,我們小時候可是在一起玩過的朋友!”

克拉布祈求地望著女生,意識到他在打感情牌的高爾也瘋狂點頭。

可事實上,他們看錯了人。

從來不要因為露西婭·馬爾福外在溫和有禮的行為,而忘記了她冷酷無情的本性。

一縷暖橙色的餘暉照耀著滑落在肩旁的鉑金髮絲上,凌厲刺眼得讓高爾他們捂住了眼睛,口中爆發的疼痛超過死亡。

被神鋒無影割下的兩條半截舌頭飛一般地摔落在地。

“……盡情享受吧,你們的晚餐。”

伴隨著露西婭離開時關閉的房門,最後一絲餘光湮滅在黑暗中,徒留無望的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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