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鋒無影
尊敬的父親：
我已經修復好消失櫃，明晚我會將它放在霍格沃茨的天文臺上。
潘西·帕金森。
“梅里斯，務必把這封信送到家裡。”
潘西點了點喙中緊緊叼著信紙的長耳貓頭鷹，小傢伙聽話地抵在主人手心晃晃頭，隨後從寢室門口飛出去。
一道輕微的爆破聲後，梅里斯消失了身影。
女生抿緊嘴唇，將自已隨意地癱軟在床榻中，幾縷凌亂的黑色髮絲落在緊閉的眼簾處。
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昏暗的湖水不時遊過幾隻醜陋的人魚，黑影投在微光的寢室地板上，又默然消失。
第二日上午，黑魔法防禦課。
佈雷斯悄悄抬頭看了眼講臺上正對蜘蛛施咒的斯內普教授，趁機在無人注意下，他湊近身旁的女友。
蒼白的眼瞼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模樣。
“親愛的，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扎比尼，你來回答。”
還未等潘西回應，專屬於斯內普教授低沉的聲音響起，男生立即站起身來，神情尷尬。
梅林的襪子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剛剛講了什麼！
“怎麼？你方才不是還在侃侃而談嗎？”
黑袍教授冷哼一聲，即將噴發的毒液讓佈雷斯忍不住低下頭，恰好看到了前排隱蔽舉起的紙條。
“‘Fubute Ubcabtaten’和‘Finite’的作用相同，先生。”
男生趕忙回答，緊張地看著站在面前的教授。
斯內普黑下臉迅速瞪向後方的幾人，尤其是漫不經心地翻著書的露西婭。
“……扎比尼，動動你的腦子，別像個愚蠢的巨怪只會轉眼睛。”
聽出院長意有所指的嘲諷，佈雷斯心虛地點點頭，而後在教授的揮手下坐回座位。
轉身回講臺前，斯內普眼神晦暗地看了眼露西婭，女生察覺到目光，微笑地對上教授凝噎的神情。
昨夜，黑魔王突然透過黑魔標記給他下達命令。
“明天晚上去天文臺，聯合食死徒，趁機殺掉鄧布利多和馬爾福。”
男人沉默地看著浮現在手臂上的字跡，面色凝重地將衣袖放下去。
這個命令一出，斯內普立刻意識到潘西·帕金森已經修復好了消失櫃，他心情複雜地摩挲過漆黑衣袍。
“叩叩……斯內普教授，你在嗎？”
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內的沉寂。
斯內普快步走來將房門開啟，身著整潔綠袍的麥格教授正站在面前。
“什麼事？”
男人直接開口詢問。
麥格多少習慣了他的性格並未介意話中的冷漠，女教授認真地抬了抬手。
“請跟我來，阿不思需要我們去趟校長室。”
嚴肅鄭重的神情看得斯內普心頭一跳，他頓了頓後沉默地跟隨麥格一路走到了校長室。
“檸檬雪寶。”
伴隨著口令響起，大門緩緩開啟，兩人大步走了進去。
和他們想象中的緊急情況完全不同，鄧布利多正悠閒自得地往嘴裡丟了顆糖，坐在一旁的另外兩位院長表情迷茫。
“嗨，米勒娃，西弗勒斯，你們終於來了。”
“要不要嚐嚐我新買的檸檬雪寶？”
禮貌地揮開了老人遞來的活蹦亂跳的糖果，麥格不解地看向鄧布利多。
“阿不思，你把我們都喊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人笑吟吟地摸了摸鬍子，示意他們先坐下。
直到四位院長全部坐下之後，頂著他們疑惑的目光，鄧布利多不急不緩地丟了顆炸彈。
“明晚食死徒要偷襲霍格沃茨。”
“什麼！”
斯普勞特教授和麥格教授一同驚撥出聲，兩人對視一眼，是難掩的震驚。
小個子老頭弗利維教授皺起眉，對鄧布利多的敬佩令他沒有懷疑這些令人驚駭的話的真假。
但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今晚要說的會是這般緊險的事情。
“總之，希望各位院長保護好本院學生，切勿讓他們宵禁後出寢室。”
“明晚的事我已有解決對策。”
並未過多說些什麼，鄧布利多原本的打算也是以學生安全為第一，有各個院長照看應該會保障得多。
“阿不思……你，確定不需要我們嗎？”
麥格擔憂地詢問，只靠鄧布利多一人之力如何抵擋眾多的食死徒啊！
聽到這話的老人朝憂慮的四人笑了笑，他輕鬆的語氣微微安撫了沉重的氣氛。
“相信我吧，米勒娃。”
“我已經找到了很好的幫手，明晚定要讓他們無處可逃。”
雲淡風輕更能鎮住一切顧慮。
在送離四位院長時，鄧布利多喊住了斯內普，少了三人後的校長室變得空曠。
“西弗，你應該已經收到命令了吧。”
對老人的詢問，斯內普輕微地點點頭，而後的話令他睜大眼睛。
“消失櫃是露西婭修理好的。”
“……”
“哼，我竟不知道全鳳凰社居然廢物到還需要一個孩子弄這些東西。”
短暫的沉默後，斯內普冷哼地譏諷道，在鄧布利多早有所料的笑容裡黑下臉。
“事實上，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件事的，還是那個女孩自已告訴我的。”
“她很不一樣不是嗎？相較於童真的孩子們而言。”
低緩平穩的話令西弗勒斯有些起伏的情緒落了下來，他眼睛半垂，細細想來確實如此。
相較於教子德拉科，露西婭從小就冷淡沉靜的模樣，現在長大了好像也沒怎麼變化。
又好像變了很多。
想起那日魔法部發生的那場殺戮，陰狠冷酷的攻伐徹底顛覆了許多人的看法，包括西弗勒斯。
他能察覺到露西婭往自已那投來的一下目光，暴戾的雷電對他如同鳳凰社眾人一般，沒造成任何傷害。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沒看清過她。
“鄧布利多，你說，黑魔王當真無人可敵？”
將看向窗外的視線落在老人身上，斯內普開始懷疑自已是否還有必要繼續做臥底。
看出了男人的想法，鄧布利多溫和地笑道。
“西弗，馬上，你就能結束雙面間諜的身份了。”
老人溫暖的手掌親切地拍了拍斯內普一直堅挺的肩膀。
似乎是在恭喜，又好像是在安慰。
橙紅色霞雲輕漫，像橘子味的棉花糖漂浮在天穹上，引得人心情愉悅。
“可是啊，賽迪你自從當上教授，都好久沒有和我約會了。”
被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在心中暗贊成熟冷淡的露西婭，此刻正低頭埋在塞德里克肩膀裡委屈撒嬌。
意識到自已好像，大概，確實冷落了女友，小獾有些心虛地揉了揉蹭得脖頸癢癢的長髮。
“露露，等我考過證書，週末我們就去霍格莫村怎麼樣？嗯？”
安撫的吻被露西婭加深，直到把柔軟的嘴唇親到紅潤，她才微微鬆開。
輕淺的喘氣聲，在相抵的額間格外撩撥。
“好吧，但我要多親幾下。”
看到男友溫柔地湊過來的紅唇，灰藍色眼睛閃過狡黠的笑意。
夜晚悄然來臨，不過多久天空飄起了細雪。
“托馬斯先生，請你儘快回格蘭芬多休息室去！”
麥格教授喊住了滿臉興奮偷偷溜在長廊的男生，迪安身體一抖，朝嚴肅的院長鞠躬後趕忙跑回了休息室。
黑雲欲摧，霜雪掣寒。
學生們隱約察覺到今晚古怪的緊張氣氛，卻只得摸不清頭腦地老實待在寢室裡。
時針滴答滴答地走到十一點，三位院長各自站在休息處前，擔憂地望向遠處昏暗的天文臺。
此刻的天文臺空曠沉寂，唯一的微光是小窗臺上的簌簌飛雪。
修長的手伸出接住了清冷的雪花，在淡然的目光下化為細水。
披著隱身斗篷的哈利和潘西一同站在角落，屏住呼吸眼神緊緊地盯著正中央的漆黑櫃子。
突然它開始劇烈晃動起來，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了。
兩人謹慎地對視一眼，共同看向前方的露西婭。
女生鉑金色長髮在寒風中吹動，潘西胸口忍不住湧現出憂慮不安。
露露……那可是食死徒，萬一受傷了……我怎麼能就這麼蠢地相信了……
眼見潘西就想衝出去，反應迅速的哈利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無聲地搖頭。
不會有事的。
被碧綠色眼睛中的認真堅定威懾到，潘西緩了下心神，重新安靜蹲守在角落裡。
沒錯，還有鄧布利多呢，肯定不會有事的……
“嘭嘭咚咚嘭嘭！”
消失櫃裡的聲響愈發激烈，終於被猛地推開，一群烏泱泱的黑袍人從櫃裡闖了出來。
“哈哈哈總算來了！霍格沃茨！”
“我要吃掉那些小鬼的腦子，再把他們咬成肉渣哈哈哈！”
“收斂點，狼人！或許你該先咬斷他們的脖子，那驚恐的表情才真是棒極了！”
“我們今晚就要大殺特殺……”
飄來的冰雪伴隨著凌厲的寒風打在最前面人的臉上，他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
狂熱扭曲的面容在此刻的僵硬下顯得格外詭異。
方才還嘈雜的呼聲像被按了暫停鍵，未散去的尾音在空靜的天文臺裡意外地有些搞笑。
食死徒們傻在原地，冰雪滲入骨髓令流動的血液凝固。
露西婭輕靠在鐵欄旁，黑夜模糊了她的神情，漫天飛雪帶起淺金色髮絲，優雅似天使降臨。
傳出一聲輕笑，女生微微抬手。
“嗨。”
從絕望中瞬間驚醒，最前面的食死徒們尖叫著開始猛地往消失櫃的方向回竄。
“可惡！你們擠什麼！”
“該死！你踩到我的腳了！快讓我出去！”
往櫃外走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耳邊只有喧雜的叫聲和不時的腳痛，兩隊人像互相槓上一般，用身體怒氣衝衝地來回懟。
裡面的往外走，外面的往裡竄，像老鼠亂作一團糟。
潘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瘋狂景象，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哈利。
男生立馬收回驚愕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雲淡風輕地表示他早就知道會這樣。
“父親，母親……昏昏倒地。”
趁著混亂，潘西朝四處逃竄的帕金森夫婦施了昏倒咒。
餘光看到身旁的同伴悄然倒地，以為他們已經被露西婭用無聲咒殺掉的食死徒們愈發驚恐地想要逃離。
不能使用移形幻影咒，所有人都鉚足勁朝消失櫃裡鑽。
“該死！停下！”
受不了這般擁堵，消失櫃晃動地猛烈，砰的巨響後一骨碌將食死徒全吐了出來。
被彈飛在最前面的男人痛苦地哀嚎著微抬起頭，頓時僵住。
一雙黑皮鞋停在他的面前，男人顫顫巍巍地抬眼順著衣袍往上看去。
抬起的右手掌心裡雷電迸裂，幽幽紫光照在剛剛還面如天使的女生下半臉上，嘴角微揚宛如惡魔般的笑容。
“不……”
未說出口的求饒停在了喉間，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嘭！”
被巨響嚇了一跳的麥格教授立刻抬頭望向天文臺上，她怔怔地看著爆開的紫光，將周圍的黑夜撕裂後，化作流光淡淡散去。
“梅林啊，阿不思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自言自語的低喃隨風飄散。
刺眼的雷光逐漸微弱，潘西才放下手臂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絕大多數食死徒已經電擊地奄奄一息癱在地上，有些反應快得靠著盔甲護體堪堪躲過一劫。
其中就有剛剛趕過來的斯內普，男人皺緊眉頭快速看向露西婭。
“斯內普！我們得趕緊離開這！”
握住面板焦紅血流不止的手臂，其中一個和他還算相熟的食死徒高喊道。
下一秒，被露西婭用粉身碎骨結束了呼吸。
“你，你是叛徒？你居然是食死徒！”
誤以為斯內普是伏地魔安排在鳳凰社中的間諜，對德拉科和鳳凰社的忠誠和守護令哈利怒氣衝衝地舉起魔杖。
他下意識用起了自已在書裡看到的魔咒。
“神鋒無影！”
“停下，哈利！”
趕來的鄧布利多和露西婭來不及阻止，一道凌厲的白光射向斯內普，慶幸的是被男人輕鬆化解。
“你居然試圖用我創造的魔咒攻擊我，波特。”
斯內普面色發黑地走到哈利面前，他如同蛇王噴射毒液般語氣冰冷。
“好了，西弗，哈利他只是太激動了。”
鄧布利多聲音穩重地傳入黑袍教授耳邊，他才冷哼一聲沒有說些什麼。
看著這幕，褪去衝動的哈利才意識到自已似乎搞錯了隊友，羞愧順著全身血液湧上大腦。
男生滿臉通紅地放下魔杖，欲言又止。
“哈利，你確實誤會了，西弗勒斯是我們鳳凰社穿插在食死徒中的間諜。”
老人溫和地向男孩解釋真相，哈利只感到愈發抱歉，他猛地朝斯內普深深鞠了一躬，語氣誠懇。
“對不起，教授，都怪我太沖動了。”
差點被小巨怪彎腰的動作懟到，男人嫌棄地掃了他一眼。
斯內普嘴角抿成一條縫，壓下心頭隱約的觸動，冷漠地“嗯”了聲。
得到回覆後哈利才站直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凌亂的頭髮。
男生像突然想起什麼，他瞪大眼睛驚呼道。
“原來教授您就是那位混血王子嗎？”
年少時的稱呼突然被提及，斯內普輕微點頭。
“難怪……”
哈利想起之前和朋友們討論這本書主人的天賦絕佳，現在知道是斯內普後震驚下有覺得有些道理。
“那這個神鋒無影是做什麼用的？”
聽到男生好奇地發問，斯內普沉默哽塞。
他萬萬沒想到哈利·波特居然魯莽到使用一個不知道效果的魔咒攻擊他。
“你自已試試。”
在教授冰冷的聲音中，哈利隱約察覺到不大對勁，他朝一旁的雜物堆施展神鋒無影。
下一秒，物品爆開碎裂掉地。
“這……我還以為這是束縛咒！”
哈利震驚地看著魔咒可怕的攻擊力，他連忙朝差點被咒語攻擊到的斯內普教授解釋。
“哼，愚蠢自大的波特，下次記得動動你巨怪的腦子。”
被臭罵一頓，自知犯錯的哈利聽話地點點頭。
他當時也是太生氣了，認為斯內普欺騙了德拉科，欺騙了鳳凰社的他們，所以才會下意識用出最近學習的咒語。
沒想到差點釀成大錯。
“重重束縛。”
幾道魔咒下去，妄想逃跑的食死徒被鄧布利多成功抓獲。
他們瞪著斯內普，剛想破口大罵，卻被露西婭的禁言咒憋得臉通紅，吐不出半個字。
“辛苦你了，露西婭。”
“不用客氣。”
看著鄧布利多像老狐狸一樣笑呵呵地道謝，露西婭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她俯身幫潘西將昏迷的帕金森夫婦從食死徒堆里拉出來，短髮女生胸口像憋著股氣，腳下留力地朝父親身上踹了下。
軟弱無能的蠢貨。
對拋棄自已的父母深深的厭惡令潘西煩躁地移開雙眼，莫名漫上的悲傷卻讓她眼眶泛紅。
“潘，還好嗎？”
露西婭默默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潘西喉嚨發緊嚥下心頭的悲傷，朝朋友笑著搖搖頭。
“放心吧露露，我現在很好。”
黑瞳泛著細碎的水光，女生臉上露出燦爛輕鬆的笑容。
沒過多久，穿著制服的傲羅們連忙趕來。
他們驚訝地看著滿地昏厥的食死徒，轉而齊刷刷地看向站在一旁和善微笑的幾人。
默默地嚥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