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訾玉樹忽然有種想讓唐沐永遠呆在他身邊的衝動。

但他的話並未說完。

房間裡就又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景憂和尹俊才。

景憂尹俊才拉著他們的行李箱,有些瑟瑟發抖。他們本來是要去找老師,給他們安排住宿的。但是介於考試期間,李老師說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語,使得他們兩個現在根本不敢貿然跟李老師有私下交涉。

所以他們兩個就把主意打到了唐沐的頭上。

唐沐知曉他們的來意,淡淡地手指了個方向。

景憂順著唐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唐沐床鋪的對面。

景憂更害怕了。

“那個,就沒有其他宿舍可以住的嗎?”

“沒有哦。”唐沐搖了搖頭,“其他的寢室都住滿了喲。這間房你要是不願意住,那就只能住走廊了。”

“……那,那尹俊才同學?”

“男生寢室在1樓、3樓、5樓。女生寢室在2樓、4樓、6樓。”

“好,好的。”尹俊才得了這個訊息後,就立即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景憂一眼。

景憂突遭人背棄,整個人都陷入了極端的惶恐不安裡。

她想跟著尹俊才一起走。

但是人家跑的比撒腿的兔子還快,根本就沒搭理上她。

小孩子是沒有什麼道德約束的。所以他們大部分都是靠著獸性的本能行事。

尹俊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簡直不要太正常。

“把你的行李箱放下吧。”唐沐指了指景憂應該要住的床鋪,“限你半個小時之內整理好。半個小時後,我不希望寢室裡再發出任何零碎的聲音。”

“那個,……唐沐同學,晚上這窗戶……”

“你要是晚上不敢睡覺,可以直接去走廊。”

“不過我們這個房間靠近盥洗室。據說盥洗室……”

“好了!”景憂尖銳的聲音猛然響起,“不要再說了!我晚上一定好好睡覺,絕不睜開眼睛!”

景憂小朋友飛快地將自己的行李箱塞進床鋪底下。然後就靜坐著不吭聲了。

唐沐也沒搭理她,躺在自個兒的床鋪上,閱起了戀愛讀物。

至於訾玉樹——一直都沒有人理睬他。

但訾玉樹還是不肯隨便放棄,“唐沐同學,今天晚上你要是沒事的話,跟我來一趟圖書室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唐沐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但就在唐沐開口要拒絕的時候,訾玉樹迅速打斷了她的話語,“有關於你姐姐的事情。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什麼誤會。”

丟下這話,訾玉樹就轉身離開了。他根本不給唐沐開口說“不去”的機會。

唐沐皺眉不悅。滿臉都是不喜和鬱悶。

**

唐沐看了一整天的少女戀愛讀物。

晚上訾玉樹邀約的圖書館,唐沐當然沒去。

因為到了8:00PM,044號寢室的窗戶就開始準時開了關,關了開。

唐莯很抗拒唐沐與訾玉樹共處一室。

再加上,唐沐現在對訾玉樹根本就沒有感覺。那她就更不會“糾纏”訾玉樹了。

“安靜。”唐沐很不悅地對那扇“不停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的窗戶道,“你要真生氣,就出來我們面對面交談。你要不生氣,就滾。別打攪我看書。”

一旁的景憂簡直驚了——她都快怕死了好嗎。她生怕死去的唐莯出來找她們算賬。結果這個唐沐,竟然還罵起了詭?

但那扇“不停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的窗戶竟然還真的沒再發出響動了。

一道紅色的倩影,幽幽地出現在了044號寢室中。

“唐莯”滿身都是血。她嬌小瘦弱的身子,團縮在一個小角。整個人都嵌入了陰影裡。無助、孱弱、幽暗、怨毒,全都聚集在了這個小小的縮影之中。

“唐莯”是十幾年前的唐沐。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憑什麼現在的唐沐就可以耀眼奪目,而她就備受心靈的煎熬之苦?

“你怎麼可以那樣對待訾玉樹?”

“唐莯”一出來,就是對唐沐抒發她的不滿。

“你明明就是我!你明明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瞭如指掌的人!你怎麼可以不知道、不瞭解我在這個世界上所受的一切苦痛?!更不明白我所希冀熱愛的東西?”

“我對你非常失望!”

面對“唐莯”的不滿,唐沐倒是滿不在意地嗤笑了聲。

“訾玉樹有什麼好的?他除了給你帶來不幸以外,什麼都沒法帶給你。”

“但是你看,我才不過跟他說了幾句話而已。就勝過了你對他十幾年的著迷!”

“人啊,都是犯賤的。送到他手邊上的東西,他大機率連看都不會看。但只要你使用一些小小的技巧與法則,只要是你想要的任何男人,都會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所以,只不過是一個害你傷你的訾玉樹而已。有什麼放不下?”

“唐莯”沉默。

她感受到了自己與唐沐的不同。

但,又相同。

“你不愛訾玉樹,是因為他嗎?”

“唐莯”的右手手邊,多出了一個立體的畫面。

畫面中,是晏星文。

18歲的晏星文。

也是十幾歲的唐沐,即將要遇見的晏星文。

他正在大學射擊俱樂部中練習射擊。9環,9環,10環。環環都在靶子紅心的附近。

也射進了唐沐的心裡。

畫面很快就消失了。

但“唐莯”的這個行為,觸犯了唐沐的逆鱗。

唐沐眼睛眯了起來。眼神裡,藏著劇毒。

“你不該打這個人的主意。”

唐沐狠狠地掐住了“唐莯”的脖子!

並將“唐莯”從的地上緩緩抬起。逼迫“唐莯”因為呼吸不暢,只能不停地扒拉唐沐的手,掙扎著讓唐沐把她放下。

“你竟然想殺我?……你殺我,就是殺你自己!”

在掐“唐莯”脖子的時候,唐沐也的確感應到了自己脖頸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壓迫力。

但她仍然沒有放手。

她對自己一向夠狠。

所以區區一個“唐莯”還真沒資格叫她放手。

“你瘋了?”

“唐莯”罵罵咧咧。

“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要殺了你自己?我就是你!我很清楚這些年來你是怎麼過的。什麼親人,朋友,愛人?你只要把他們放在心裡,他們就成了傷害你的一把尖刀!而這把尖刀還是你親手遞出去的!”

“你就應該學我!在無窮無盡的苦海里,把自己練的足夠狠辣,足夠的鐵石心腸!”

“你不該再碰什麼情情愛愛!這東西就是一杯鴆酒,它只會叫你痛不欲生!想死,又不能!”

“你難道不想讓這些傷害過你的人,嚐嚐什麼叫因果報應嗎?只要你我聯手,這些人便只會在你我威懾的恐懼下,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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