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個正常人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小香瓜只能把錢和包都交了出去，悶悶不樂的站在路邊。
“你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李添袖像是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似的，自豪的向她炫耀道：“現在我有錢了，我可以帶你去吃好吃的了。”
“我可真是謝謝你嗷！”小香瓜眼角抽搐。
“嗯，怎麼一點都沒有感到開心呢？”
李添袖揚起嘴角，在搶來的包裡面翻了翻，成功的從夾層裡找到兩顆藥，將它們夾在指間拿出，笑容漸漸消失：“哦~原來如此，你是個舊人類啊！”
“什，什麼舊人類，這只是個普通的感冒藥而已啊。”
小香瓜被嚇了一跳，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鎮定。
“不是嗎？那我把你帶回局裡，關上個一天，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李添袖翻開外套，亮出了裡頭的警官證。
作為走私桉的接頭人，小香瓜理所當然的會被懷疑為舊人類。
而從剛才的接觸來看，她只是一個貪財女郎的形象，神經質程度比起警局的那些人來說，簡直和沒有一樣，因此才會有打劫這一戲碼的發生。
他要找到能絕對確定身份的證據。
“釣魚執法？”
小香瓜眼角狂跳，下意識的拔腿就跑。
李添袖早就防著她，輕鬆的抓住了小香瓜的手，並躲開了她狗急跳牆的回身電擊，把她控制在了牆上。
“你放開我！”
小香瓜拼命掙扎，圓潤的臉在一瞬間就變得慘白。
可他們沿著河走，旁邊都沒有居民區，就算大叫也沒有辦法。
更別說她是一箇舊人類，根本不會有人來幫她！
“你先別急，我只是想聊聊。”
確認了身份之後，李添袖的態度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而是換了個語氣警告道：“如果你能冷靜下來，我就放開你，但如果你逃跑的話，我就會開槍，聽明白了嗎？”
“你想幹什麼？”小香瓜警惕道。
除了舊人類這層身份之外，她的身上還藏著許多大秘密。
如果這傢伙想要套話，那還不如被打死呢。
“你沒注意到嗎？我的邏輯思維，可比你要清晰的多了，這連警局的人都被我耍的團團轉。”
確認了小香瓜的身份之後，李添袖選擇了自爆。
這是他找到了第二個正常人。
第一個是手下包春花警員。
但由於包春花在警局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正常值，卻沒有任何人懷疑，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否則要是出了問題，代價就太大了。
至於小香瓜，她本身的戰鬥力不夠，就算出了問題，也能夠在這裡完成善後，讓她永遠的把嘴閉上。
“你，你是……”
小香瓜童孔一縮，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
“我放手了，記住我的話。”
李添袖二度警告，並放開了手。
小香瓜也很識趣的沒有逃跑，小心的轉過身來。
“你要幹什麼？”她問道。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很離奇，但你必須要相信我，因為這非常重要。”
李添袖給她打了個預防針，表情嚴肅的說道：“我是過去的人類派來的時間特工，但由於傳送時發生意外，記憶已經出現了斷層。
我只記得我是個舊人類的身份，我必須要找到對付新人類的方法，然後回到過去，改變現在令人作嘔的結局。”
“你是……時間特工？”小香瓜瞪大了眼睛。
“是的，普通人也沒有辦法在兩天內連破三個桉子，在警局裡坐到我的位置。”李添袖點頭道。
這當然是他信口胡說的，可他現在這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的尋覓，倒也和這個瞎掰的設定有幾分相似。
“那……你想要幹什麼？”小香瓜緊張道。
倒不是她太容易被騙，只是在這個年頭，說話這麼有條理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是我來的第三天，缺乏可信的訊息來源，所以就請你把這十幾年來的事情告訴我吧。”李添袖說道。
這個世界有網際網路，但似乎經過了大清洗，只剩下一堆能讓弱智吧愛好者狂喜的段子。
知道真相的，或許只有這些位數不多的舊人類了。
“過去麼……”
小香瓜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說道：“當年那場病毒爆發得太突然，人類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就成片的發生了轉變。
我們這些少數的免疫者根本無法對抗，只能龜縮排曾經的地下防空設施裡躲藏起來。
直到科研人員把偽裝藥物研發出來，我們才得以重回地面。”
“就是這些藥？這是怎麼研發的？”李添袖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讓人類產生部分特徵的藥，他倒是還可以理解。
畢竟這隻涉及到激素範疇。
但現在看來，這玩意兒似乎是作用於精神。
甚至可能是作用於其他人的精神。
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知道呀，我們只負責把藥運送給有需要的舊人類，那些太複雜的東西我也聽不懂。”小香瓜嘆氣道。
“邊走邊說吧。”
路上不時會有些車輛路過，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也太過顯眼。
你是兩人所幸像真的約會一樣，並著肩朝著海邊漫步。
“這些藥是有副作用的吧？”李添袖問道。
“是的，剛開始吃藥的時候，腦子裡會不時的出現幻聽。
吃上個一兩年，這種症狀就會消失，但會產生嚴重的依賴性。
只要藥一斷就會頭痛，導致現出原形，必須得吃得更頻繁。”小香瓜說道。
“難怪……”
李添袖眼神複雜。
原來自己的病確實沒有被複原，是王警官本身有病。
“頭疼只是第二階段。”
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小香瓜又繼續說道：“等你進入第三階段的時候，你會不時的產生一些非常離奇的幻覺。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訊號，這代表著你正在向新人類轉變。
要再堅持個一年，你就可以徹徹底底的，蛻變成他們的模樣，不用再整日擔驚受怕了。”
“哈？”
李添袖驚愕的看著她。
這些活下來的人，可都是擁有免疫力的吧。
而他們費盡心思做出的努力，居然只是放棄自己的幸運，和這些失去理智的新人類融為一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