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之意志
“葉修？”
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李添袖疑惑的看向艾妮絲：“這是他的名字嗎？”
“嗯。”
艾妮絲點頭確認，誇讚道：“很好聽的一個名字呢。”
“嗯……可是他的旗幟上為什麼寫的是修字？”李添袖問道。
常規的陣旗都以姓為命名，讓手下的將士們都可以分得清自己是誰家的軍隊，要不就是國號，很少用名。
“當初葉修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的家族因為觸怒了大敵，幾乎被屠殺殆盡。
為了自己安危，也為了其他的神，他只得隱姓埋名，放棄自己的姓氏，將這份怒火埋藏於心中。”艾妮絲解釋道。
“這樣啊……”
李添袖不由得感到唏噓。
就像他們去過的諸多世界一樣，那些看起來高高在上的，被凡人尊稱為神的存在，在他們等同的領域裡，一樣面臨著諸多的困難。
“在給葉修修建這個陵墓的時候，我們發現他們家族的信物消失了。
這是他葉修很重視的東西，但由於需要修復永曜的空間扭曲，還要開啟通道，把失散的永曜人接回來，所以擱置了一段時間。”
艾妮絲將雙手放在背後，一邊說一邊來回踱步：“之後我們騰出手來，又在附近搜尋了好久，沒發現任何的線索。
於是我就忍不住想，它會不會是被司空覺拿走了，然後就產生了靈感。
我們順著這個思路去推演，發現可能性高達73%。”
“可他不是重犯嗎？”李添袖不解。
“身份是重犯不錯，但他也是我們之中背景最複雜的一個。
雖然關於過去，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但以司空覺的能力，想知道應該不難。
所以我們在出去之後，只要從打聽當年和葉家交好的勢力的方向下手就好了。”艾妮絲說道。
“覺的能力有這麼強嗎？你們都防不住？”李添袖驚訝道。
“宇宙很神奇，一些生物的特質是獨一無二的，可以跨越實力的限制。
而像覺這樣的讀心能力，怕是放到哪個勢力都會爭相搶奪的吧。”艾妮絲回答道。
在交際的時候，讀心者可以輕易的看出誰對己方帶有惡意。
而在雙方交戰的時候，擁有讀心能力的一方就可以輕易看破對方的埋伏。
再加上本身的實力在中位神裡也算得上是強大的，司空覺要是去給人當軍師，那可不要太搶手。
“那……預知呢？神明不是對未來都有強烈的預感嗎？他們難道不能看到自己的結局嗎？”李添袖不解道。
“嗯……”
艾妮絲抵著下巴思考了片刻，歪頭道：“每個人都有預知能力，但測算涉及到的物件越強大越多，對世間的因果牽扯越大，出現錯誤的機率也更高。
更別說一些實力遠超我們的強大存在，我們壓根無法觀測，最多能有一個危機的預感。
所以除了那些擁有特別天賦的存在，其他一般都不會太依賴預知的能力的。”
“原來是這樣……”
李添袖輕輕點頭。
這麼一想，要是不管永曜的話，司空覺在神域應該也能夠過得很不錯。
“也不用感到迷茫啦，覺她並不喜歡那樣的生活，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辦法把她接回來。”艾妮絲笑道。
“嗯。”
李添袖點頭。
司空覺是一個很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自家的地界上退讓，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的宅子裡。
要是她的能力在那個慾望橫流的世界裡暴露出來，就註定會成為被人懼怕且厭惡的存在。
那時就算她的地位再高，又怎麼樣呢？
她不可能會開心。
“既然要到高維作戰，你的裝備也要提升起來。
但現在大家都要感悟那場戰鬥積攢的經驗，抽不出來時間給你打造武器，不如就直接拿來用了吧。”艾妮絲說道。
“永恆之主的……遺物麼……”
李添袖看向墳墓前的大劍，在失去主人的力量之後，它的餘溫依舊燃盡了百里內的所有植物，讓這片地界變成了一片焦土。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無序戰爭爆發時，那斬斷了整片天空的烈焰劍芒，心生震撼之感。
“物品名稱：淵獄紅蓮。”
“品質：高階神器。”
“特性：錘鍊、焚盡。”
“裝備要求：神階，火元素親和度達到10點。”
“效果：
1、【罪業之火】：淵獄紅蓮的劍身被罪業所繚繞，可附加50%的魔法傷害，並對敵人造成焚身效果。敵人的殺業越重，受到的灼傷傷害越高，最高可提升至200%。
2、【烈火錘鍊】：裝備者同樣會遭到業火的灼燒，意志不堅定者將會被焚燒致死。但若是能承受業火之重，即可有效錘鍊神軀與精神。
3、【貫日之虹】：凝聚著火焰神力的招式，一劍三千里，日月不留行。”
“備註：1、該武器為永恆之主葉修所有，使用淵獄之底紅蓮神石打造，殞命於此劍的無序神明已超過三十位。
2、該武器超出系統測算範圍，無法給出具體的傷害換算資料。”
李添袖抓住漆黑的劍柄，劍身中央的符文頓時亮了起來，湧現出一道赤色的波紋。
那波紋從劍柄滲入掌心，頓時化作毒辣的火焰，滲入了他的體內。
“嘶——”
李添袖皺起眉頭，感覺自己的身體溫度一下子飆升到了上千度，像是塊即將融化的生鐵，而且還在不斷的升溫。
不過他的意志早就經過千錘百煉，這足以令無數人哀嚎發瘋的痛苦，不過只是讓他輕哼了一聲罷了。
李添袖將意識延伸出去，試圖去溝通器靈。
後者就是一團拒絕溝通的火焰，連同著他的精神一起灼燒起來。
“你聽著，我現在不在狀態，沒法跟你玩持久戰。”
頂著那宛若渾身撕裂的灼燒感，李添袖的語氣也沒有出現半點停頓，壓著聲音質問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參悟了無序的奧秘，擁有了半神的精神強度，或許再過個一兩年能踏入神路。
所以我很忙，不到三年就要離開這裡，你是想跟著我去獵殺更多的無序者，甚至給你原來的主人報仇。
還是要一直呆在這裡守墳，直到變得暗澹無光為止，你自己選。”
高階的器靈擁有自己的意識，也會對陪伴已久的契約者產生感情，大都會在契約者死後不願離去。
但在和契約者共同戰鬥的過程中，器靈也會被契約者的性格所影響。
而永恆之主終日被仇恨折磨、難以放下曾經仇怨的人，他所煉製的兵器也會貫徹他的意志，不願意停下戰鬥。
所以李添袖的這番對話，拷問的就是淵獄紅蓮的心靈。
要是能夠直接說服，就可以跳過那繁瑣的試煉部分。
呼……
漸漸的，炙烤心靈的火焰小了下來，變成了只讓人感到溫暖的溫度。
李添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淵獄紅蓮收進了空間裡。
“哇嗚，不愧是你，居然這麼快就將它煉化了。”艾妮絲拍手道。
“這你不是早就料到了麼……”李添袖並沒有驕傲。
九神的做事習慣，大都是到了時候才去執行的，若不是算到了他能成功，也不會在他精神創傷還未痊癒的時候帶他來這。
“不過那九曜戰旗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艾妮絲雙手抱胸道。
“這個倒是不急。”
李添袖看向那九面戰旗，那飄揚的旗面上散發著迷幻的，而槍桿的終端也散發著寒光。
“物品名稱：九曜戰旗。”
“品質：高階神器。”
“特性：分裂、火焰親和。”
“使用要求：陣法精通達到神階；精神力達到神階。”
“效果：1、【永續之火】：九曜戰旗可以大量分裂，用於佈置高精度的陣法。
2、【九曜光環】：揹負九曜戰旗戰鬥，可為裝備者提供大量的力量及法術增幅。
3、【烈焰泡影】：九曜戰旗可以用於戰鬥，飄揚的旗面可迷惑敵人，令其判斷出現失誤。
4、【戰陣奇點】：使用九曜戰旗佈置的陣法，強度和堅固度將提升倍，具體效果視陣法的相性而定。
備註：1、該武器為永恆之主葉修所有，在神域之中亦有聞名。
2、該武器超出系統測算範圍，無法給出具體的傷害換算資料。”
呼呼呼。
揮舞起其中一面旗幟，那奔湧的烈焰扭曲了空間，就算沒能激發力量，也能令人眼花繚亂，蘊含著無數的玄機。
“這戰旗，我也收下了。”
李添袖將戰旗收起，按照人類的禮節拿出了三根香，並用法術點燃，對著墳頭祭拜了三下。
世間的因果總是難以捉摸的。
在此之前，誰又能夠想到，當初逼得李添袖日夜修煉、無暇他顧的永恆之火。
他們的神明竟在兩年後，給他留下了最珍貴的東西呢。
“那麼你現在是要回去，還是要聊聊其他的東西呢？”艾妮絲忽然問道。
“有什麼我能夠知道的東西嗎？”李添袖攤手道。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做事方式。
“別這麼嚴肅嘛，我又不會讀心術。你要是不問問題提醒的話，我說不定會有東西忘記講的哦。”艾妮絲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你饒了我吧，姐姐。”
李添袖哭笑不得的舉手投降，說道：“我對神明的世界一無所知，你不起頭我也不知道要問什麼啊。”
“嗯……”
艾妮絲皺眉思索了一陣，說道：“啊，你想不想知道其他神的過去？”
“呃，如果有必要的話。”李添袖拿她沒辦法。
“畢竟他們之後也要跟我們一起行動，那就先了解一下吧。”
艾妮絲似乎覺得很妙，自顧自的說道：“首先是猩紅之主，他的真名叫做凱撒，他來到永曜的原因是最有趣的。
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很帥，許多女神都為他傾心。
但風流多了難免會出事，後來他和大人物家的千金發生了關係，被對方的未婚夫知道，追殺了好幾個星系。
要不是覺收留了他，他現在可能都要掛在未婚夫的家裡當標本了。”
“那個，從黑歷史開始瞭解一個人，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李添袖忍不住扶額。
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他本來就和猩紅之主不怎麼熟，被艾妮絲這麼一說，恐怕猩紅之主在他的心裡怎麼都擺不脫大種馬的標籤了。
也難怪大帝是猩紅基因表達得最充分的一個兒子，這倆人的做事風格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
哦，不對。
大帝好歹在結婚之後變得專一了。
猩紅之主，他不好說。
“遲早要知道的嘛，畢竟我們預訂的第一站，就是先去他的老情人那碰碰運氣。”艾妮絲揮手道。
“老情人？”
李添袖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我們不會又被追殺一次吧？”
“不會不會。”
艾妮絲擺手，示意他放心：“印象中那姑娘的丈夫不大厲害啦。”
李添袖：“？？？”
不是，
說好的真善美呢？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好啦，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凱撒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我們到時也會看好他的。”艾妮絲笑道。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靠譜。”李添袖扶額道。
“我們還有備用方案，到時候再跟你說了。”
艾妮絲語氣一頓，又繼續說道：“機械之主的名字叫艾格因，他喜歡用超研者作為代號。顧名思義，就是超級喜歡研究的意思，覺當年是許諾了諸多資源拿下他的。
秩序之主的名字叫做諾拉，她是一位遊學者，夢想是擁有一個興盛的教會，因此留了下來。
群星之主的名字叫瑟瑞拉，她被輪迴計劃可能會獲得的諸多靈感所吸引，也選擇留下。
不過這次我們出去，需要有人留下來保護永曜，她不會跟我一起去。”
“也就是說，我們只有四個人？”李添袖向她確認。
“五個哦~”
艾妮絲張開了手掌，說道：“勞倫斯也會和我們一起去。”
“啊，也是……”李添袖恍然。
雖然勞倫斯也才剛踏入神境，但他們對事物的因果看得很重，這場計劃他不可能會缺席。
想明白後，李添袖看向了艾妮絲，問道：“那你呢？你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
“我？”
艾妮絲神秘的笑了笑，然後驕傲的揚起了下巴：“嘿嘿，當然是聽說有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遇到了麻煩，熱心前來幫忙的啦~”
“好吧，你最好了，大善人。”
李添袖無奈的誇讚，滿足了她小小的炫耀心。
於是艾妮絲心情愉悅，領著他在荒原之上行走：“那接下來，我就給你說說他們的性格和忌諱吧，還有覺以前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那一日，
李添袖重新認識了司空覺，還有永曜的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