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解人意司空覺
“已飲用【北境之歌】，力量提升1點，體力恢復速度上升，持續1小時。”
“已飲用【精靈的低語】，敏捷提升1點，反應能力提升，持續1小時。”
“已飲用【冬之花】，吟唱音量提升，施法範圍增大，持續1小時。”
“果然沒辦法加滿嗎？”
一連喝了三大杯，李添袖感覺有些撐。
雖然只有兩點屬性，但畢竟是第二難度，就相當於四點屬性。
不過一杯飲料六千星幣，這一波請客，花了總共六萬六，直接幹廢了近一半的存款。
李添袖不是一個會省錢的人，如果下個世界帶回來的東西不夠貴，休整期間可能就得打工了。
“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走出時空走廊之後，李添袖和隊友進行了分別，先去輪迴市場逛了逛。
二樓的抽獎機被暫時封閉了起來，旁邊掛了個牌子說明原因：“因系統出現問題，抽獎機暫時關閉。”
“這是碰到硬茬了嗎？”
李添袖眉毛一挑，隨後他僱傭的代售員主動找了上來，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李先生，您委託代售的商品已全部出售完畢，剛好兩萬輪迴點，您這邊現在要收錢嗎？”代售員說道。
“這麼快？”
李添袖眉毛一挑，尋思這裡的專員果然夠專業，居然比預期多賣了一千。
這麼一來，將近三萬五的輪迴點，價值一個A級技能和一個B級技能。
但輪迴者的技能一般都不會嫌多，更別說實用性較高的精神防護技能。
所以李添袖在市場裡找了好一陣，也沒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再付錢讓代售員幫忙關注之後，李添袖前往了群星教會。
“技能名稱：殤海堡壘（法）。”
“等級：B級。”
“停！”
這名字一看就不吉利，李添袖當即就皺起了眉頭：“有沒有A級的精神防護的技能？”
“有，在三樓，但你沒有許可權。”管理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啊……又是許可權。”李添袖有點頭疼。
雖然有林宏野的做保，他已經擁有進入第第三層圖書館的許可權，但只能借閱特定的文獻，無法購買技能。
在第三層自由活動的貢獻值需要一千點，進入第二難度有300點，他原本也有200點，就差了500的差值。
而想要提高許可權，就得去執行供奉任務或是獵殺任務，再來就是賣世界之源了。
李添袖沒有多出來的世界之源，而非信徒的供奉也不會獲得貢獻。但如果想做獵殺任務的話，就要好好選擇下手目標了。
因為按照輪迴空間的匹配製度，結算評分較高的輪迴者會匹配到難度更高，資源也更多的世界。
而獵殺任務要購買道具，追到他們的任務世界中去，要是選擇的物件太弱，就會影響到輪迴點收入。
“輪迴編號：5140815。”
“曾用代號：聖主、摩邪。”
“等階：二階。”
“危險度：SS。”
“隸屬教會：真理教。”
“能力：時間封鎖，次元殺陣，聖光閃現……”
“貢獻值：500點。”
“罪行：以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八名優秀的群星學員，罪不可恕。”
“500點？”
看著如此高昂的點數，李添袖不禁揚起眉毛。
關於時間類的技能，可以說是最高階的一批能力，只要輸出足夠，在同級別的戰鬥中幾乎是無解的。
再看那一長串的技能列表，李添袖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愕起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雖然這是一個比輪迴者更早能夠接觸教會的天曜人，但只是看著介紹，他就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就像是……
看到主教那讓天地為之變色的一箭時的那樣。
“對，他殺太多學員，被副校長記上了黑名單。
你只要幹掉他就能夠進入第三層，很划算吧？”
管理員換上了笑容，態度瞬間就變得好了許多。
李添袖不為所動，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繼續往下看， S以上的威脅足足有12個，甚至還有“大帝”的名字。
“拙劣的勾心鬥角……”
顰眉思索了片刻，李添袖搖著頭走了。
這就是他來群星的頻率降低的原因，新來的管理員他並不認識，可卻對他嫉恨不已。
平時裡板著一張臉，一副你別來靠近我的模樣，但一提到這種要人命的活計，都開始對他笑了。
但聖主這樣的角色，本身的戰鬥力就極強，身邊的隊友也不會差。
再說這所謂的罪名，殺死八名群星教徒這種事……
只能說，不是每個人都和李添袖一樣脾氣好的。
當初他要不是遊刃有餘，休斯肯定也活不了。
而要是休斯被他殺了的話，說不定也會被掛上追殺單子。要是再來一些人追著過去殺他，現在他手頭估計也有六七條群星人命了。
當然，這些也都還需要調查。
若是遇到了適合動手的物件，李添袖也不介意充當一回殺手。
回到輪迴市場買了一份獵殺名單的情報，他準備回家進行自己的論文研究。
“哇，太空魚魚！
”
還沒走出幾步，李添袖便看到司空戀的身影在天上飛過，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再一看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
“她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了？”
李添袖搖頭苦笑，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此時在格蘭特的豪宅裡，司空覺已經清理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準備離開。
雖然中午說的是明天會走，但李添袖小隊從最終試煉出來的時間是下午，那時候她就已經到了。
所以從賭約的角度出發，她現在是可以走了的。
而從她自身的角度來想，她在這裡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也早就該走了。
這裡唯一還未完成的事情，是李添袖中午離開的時候，說了晚上會來找她。
如果現在走的話，他回來的時候就得落空。
“是他說了要來，但我可沒答應要等啊。”
司空覺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隨後又看了看窗外西沉的斜陽，目光在上頭停頓了一陣，搖頭道：“算了，先做完這周的工作吧……”
於是，她走到床邊坐下，順勢緩慢的躺了下來。
澹紅色的眼眸盯著天花板看了一瞬，司空覺抓起胸前的覺之眼拿到面前，眼神澹漠的與其對視，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麼。
一批批亡者的資料在她的意識中劃過，能力值較高的存在會被篩選出來，併發出邀請。
整個過程，和文字類的經營遊戲並無區別。
而這些被招募的角色，也將被輸送到各個世界去歷練，來支付重生和變強的代價。
這裡頭有七成人會死在第一關試煉中，活下來的人中，又有將近八成無法透過第一難度的試煉。而在第二難度，又還會進一步減少。
不過從基數來看，目前的五百多萬人，能夠進入第二難度的也超過了三十萬，第三難度則有四萬人。
加上試煉派的天曜人，永曜之地能夠稱之為戰士的人還是很多的。
這些精英的性格千奇百怪，有的豪邁而具有俠氣；有的自命不凡，已經發展成不小勢力；還有的狡猾詭譎，以殘殺和虐待為樂……
以這些形容詞作為標籤來劃分，每個詞條都能圈出一大票人。
但擁有“向她表白的怪胎”這一標籤的，就只有那麼一個。
當然，為了資源和權力，去和豪門的千斤小姐結婚的事情不少。
作為神明這樣的存在，也有的是人做夢都想要成為他們的面首。
但司空覺不一樣，除了那些最純粹的惡人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夠坦然的面對心中的惡念。
而那些純粹的惡人，也不會找死找到她的頭上。
“要不，我給他看看我的本體？”
正工作的時候，司空覺的心底忽然劃過這麼一個念頭。
她的生命形態和人類不同，要是展示出來的話，估計李添袖就不會有什麼想法了。
而且，也不至於會討厭她。
正思考著的時候，李添袖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並一路沒有停頓的走到了她的房間外。
叩叩叩。
房門敲響，司空覺也坐了起來，房門自動開啟。
“我還以為你走了。”
李添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東西確實已經收拾完了。
“在工作。”
司空覺面色不變的解釋道。
兩人心照不宣。
“什麼時候工作完呢？我等會再來。”
“你有什麼事？”
“修煉上的問題。”
“問吧。”
“嗯。”
對話的開端很簡短，就像是例行公事。
李添袖進屋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司空覺的臉，整理了好一陣的思緒，才說道：“我想知道，之前的遊戲世界的試煉模式，算不算是一種上位生命的干涉行為？”
所謂的觀測，就是昇華自身的意識形態，依附於規則，模擬神明的視角俯視這個世界。
但觀測者的意識往往過於弱小，輕舉妄動就會被浩瀚的規則力量淹沒，因此也就得出了不能進行干涉的規律。
可真正的體驗過這種感覺之後，沒有人會不對那種強大的力量感到心動。
去幹涉！
去幹涉！
如果我的意識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可以以神明的姿態，搞定眼前所有的麻煩了？！
隨著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強，李添袖也更能理解勞倫斯教授瀕臨迷失的原因。
他渴望力量！
“你看起來很焦慮？”
感受完他的心聲，司空覺有些意外。
以前的李添袖很自律，雖然現在好像已經有點急了。
“好奇，畢竟那是一個寶庫。”李添袖聳肩道。
十倍的學習速度，還有看到過去的強大能力。
如果能夠徹底掌握，要是對上聖主這樣的狠角色，他應該也就能有把握了吧。
“原來如此。”
司空覺輕輕點頭，但沒有正面回答李添袖的問題，而是抬起手指在空中一劃，投影出一個鬍子拉扎的憔悴男人，問道：“你認得這個人嗎？”
“這個人……”
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李添袖沒有一點記憶，只能試探著問道：“你前男友？”
司空覺：“……”
破桉了，李添袖變脆弱的真正原因絕對是戀愛腦發作了。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你第一次觀測時遇到的人。
當時他正在進行第二難度的升階試煉，小隊的成員已經全軍覆沒，因為你的干涉勉強撿了一條命，但也同樣是因為你的接近受到了精神創傷。
那是一種主神空間也不好修復的創傷，所以他在脫離試煉之後，一直休養至今。”
“啊……是他呀。”
李添袖有了一些印象，但也不禁感到驚愕。
雖然從格蘭特太太的情況，已經猜測出主神空間有修復上限的情況，但那時候的他才進入永曜之地多久？
居然就超過上限了嗎？
這也太強了吧！
“先別急著驕傲，這只是一種連鎖反應，你只是充當一個導火索的作用而已。”
司空覺苦笑不得的看著他，繼續道：“現在對你來說還太早，等你先把觀測給弄明白再說吧，否則遭到了反噬受害的可不是你自己一個。”
“那大概……怎樣才算是弄明白？”李添袖追問道。
也正是因為干涉的危險，他找不到前人的資料來研究，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夠邁出第一步。
“你對勞倫斯還有印象吧？”司空覺問道。
“嗯，他曾經救過我。”李添袖當然印象深刻。
如果當初不是勞倫斯的提醒，他可能就迷失在外太空了。
而作為代價，勞倫斯似乎也陷的更深了，這讓他感到十分愧疚，卻毫無辦法。
“在第二難度試煉的時候，若是你的觀測視野能夠覆蓋整個光耀城，我就帶你去看看他。”
司空覺隨口說著，語氣就像是在介紹著明天要去看的電影一樣平常。
“真的？！”
李添袖瞪大了眼睛。
司空覺此時正將雙手撐在身後的床墊上，雙腿十分淑女的併攏著，裙襬剛好沒過膝蓋。
夕陽從敞開的窗戶外落下，將她婀娜的身姿鑲上了一層金邊。
這也讓他越發的確定自己的發現。
司空覺就是天使！
善解人意的天使！
“嗯……”
似乎是被這份熱烈灼傷了眼，司空覺深感不適的抬起一隻手，示意他收斂一些。
“不看她不看她，這樣才能把心情平復下來。”
李添袖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飛快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司空覺：“……”
全聽見了。
惱！
“那我其實有個問題。”
重新歸於理性之後，李添袖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勞倫斯怎麼也是第三難度以上的天曜人吧？你們為什麼不去幫幫他呢？”
一個高階戰力在哪裡都應該是香餑餑一樣的存在，如果換作是他是主神，他絕不會就這麼放棄！
“勞倫斯這個狀態是在尋求突破的靈感，這是危險，也是機遇。
一旦突破，他就能成為半神，但要是被神明拉回來，就會斷送他的努力。
你見過那麼多信徒，應該會明白失敗對他們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吧？”司空覺解釋道。
“那……我不是去救他？”
李添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一向有恩必報，所以剛才才會那麼激動。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天色稍暗，司空覺手指虛點將電燈開啟，隨後繼續說道：“我們插手沒有好處，是因為他不可解析我們。
但觀測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求靈感，你是可以被他觀測的物件，如果你的表現足夠出色，能夠讓他從觀測的狀態中甦醒過來，那就能救下他。”
“我的天……”
聽完司空覺的介紹，李添袖就感到一陣頭疼。
從觀測的狀態中甦醒過來，就意味著幫助勞倫斯成半神了。
這麼玄乎的要求他該怎麼做到啊？
“這下你知道為什麼他飄在群星學院上空十幾年了吧。”司空覺隨口道。
“嗯，深有了解了。”
李添袖揚起了嘴角。
雖然不知道要怎麼做，但他已經充滿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