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魔道往事

不知由何時起,也不知由何處傳出的訊息,說是春懷樓的架構即將崩坍,他這一家子很快就要破產跑路。

由於到了春懷樓這種身份地位,普通民眾,甚至昔日在魔道里加過好友的近萬名玩家,都不大可能聯絡上他,更不可能登門拜訪親身覲見,他自己藏得也深,行轅說換就換,毫無徵兆,居無定所。

而既然見不到真人,謠言很快就在極大規模上坐實了,遊戲內外言之鑿鑿,匪夷所思的言論紛囂塵上,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雖然說什麼的都有,大致意思歸納一下,很可能春懷樓這一大家子,已經在路上了。

更有甚者,說在六龍灣見到過春懷樓,還有一說是香島,再有一說是台州港,天道公司發言人冒出來數次聲言闢謠,那也沒人能信,有人說在北美一座溫帶地區繁華都市的街頭,看到過春懷樓夫婦結伴而行,穿著樸素而簡潔,分別戴著寬闊的遮陽鏡。

總之這個大軍閥,勢力格局裡規模最為恢宏的一支架構,已經消弭於無形,主權人都不在內陸地區了,證據確鑿,邏輯推導清晰,東帝國即將易主,時局或將陷入混戰或者混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的局面就在不遠處。

魔道里的金幣以至於銅幣的購物體系尚未崩潰,畢竟主掌魔道以至於聖域兩方虛擬時空的技術員、科學家、策劃師,當前仍然身在六龍灣這個外敵生人勿近的所在,聶語晴又是肖凡的愛侶,貨幣信用體系是能得以確保的。

甚至經聶語晴的首肯,張峰不遺餘力的推動,天道公司已然開始進行鑄幣事宜,初期推出的不是類似紙幣、合金硬幣等可觸控、易攜帶的貨幣,而是一種附著在身份證上的晶片,所謂一卡通,刷卡付款購物或用於金融行業的炒賣行為,直接抵達廣義貨幣的層次。

這項貨幣制度的開啟和革新,推廣力度雖然不佳——在內陸地區根本沒人買賬,但在幾座海島以至於亞裔地區的群島、次大陸間,卻受到相當程度的認可。

楊燁攛掇聶語晴,揮炮轟擊了祁連省的一座軍火庫,此前該處斷水斷電長達五個小時,各類對地對空對海的監測機制全然癱瘓,在巡航飛彈的精準打擊下,瞬間毀於一旦,變成了廢墟。

而廢墟之上,卻於一場雨後長出了大面積的鮮花綠草,繁茂的生機,促進了區域性範圍內高密度的生態迴圈,動植物頻繁湧現。

後經主權方派員檢測原軍火庫所在的土質地脈,於這場滅亡打擊之後,土壤變得極端肥沃,且大幅度掠奪周近的水源和有機物,如果不試圖進行人為干預,這裡很快就會變成類熱帶雨林,包括當地氣候都會帶來本質的影響。

雖然死的不過是原軍火庫的工作人員,斷電時期留守的七個人,但畢竟是滅絕性武裝打擊,叫囂著反抗、抵制、維護和平種種說法,是肯定要向天道公司討要的,那是哭天喊地,尤其受害人家屬的哭喊淚水,頓成滔天之勢。天道公司不置可否,茫然無措,接著便籍辭推諉,話裡話外這意思,總之不是他們乾的。

但飛彈來自於六龍灣卻有跡象可察,國際上專業人士一大堆,紛紛出聲指責,這是挑動戰爭的姿態,這是破壞和平的行為,為此援請世界和平組織出面調停,出動武裝駐軍也是在所不惜的。而類似這種說法,天道公司莫衷一是,這個罪名是堅決不願意承擔的。

於是短短一週後,褚如明在個人專欄上供認不諱,飛彈來自於聶語晴、孔英明聯手打造的生物實驗室,意圖是做一項實驗,也所以飛彈爆裂之際產生的廢屑,足以滋養貧瘠的無毛之地,可見這項實驗相當成功,他覺得與有榮焉。

這種表態果斷讓國際社會為之憤滿不已,指責怒罵聲呈天降瀑布之勢,滔滔不絕。

不說物資、能源、武裝力量等等方面的資產損失了,這還死了七個人呢!人命關天,這就是屠殺!這就是啟釁戰爭的行為!

此前人事任命顛三倒四,機制幾乎陷入半癱瘓狀態的世界和平組織,打理至今總算有點模樣了,應對這種種指責、攛掇、挑撥、請命……卻緘默不語,三緘其口,上至地位超然的八旬老人,下至初出茅廬的精幹高等生,沒有一個發聲的。

和眾國環境保護協會澹澹指責了幾句,國際物理協會表示痛心疾首,博物學研究組認為,這項打擊的實驗目標是積極的,但做法是錯誤的,物質考證研究院認為,應當賠償這七名留守人員的家屬一些錢財,天體物理學界淺談此事的縱深角度,嶄新的人類文明初見端倪,但對天道公司罔顧人道、草管人命的做法,是不提倡的……

國際社會光打雷不下雨的矯揉造作,猥瑣姿態,各種不作為,令祁連地域當局惱羞成怒,卻更加驚恐莫名,天道公司事實已坐大,親手向遠空投放戰略級武器,都沒人敢管了,這是要統治全球的趨勢?也許弄這一枚攜帶生化內容物的飛彈,只是為了試探國際社會的態度?當地勢力主權人等無不胡思亂想,細思極恐!

終於有個關鍵人物發言了,那便是前不久的兇徒、恐怖分子,征伐萬里鷹擊長空的楊燁,魔道世界昔年的大明星火羽邪雲。

楊燁既無官方身份,更不存在個人專欄,他的說話是發表在天道公司網站社群裡的,內容很簡單:“經調查,這七人為謠言的發詳地,疑為天使當鋪的餘孽。”

其下附加了許多左證,有照片、影片、掃描件、文字記載。大致意思是,這七名工作人員在當地軍方潛伏已久,到處散播春懷樓的謠言,與某某某、某某某均有大額資金往來,這些某某某,當然是有桉可查的,那無不是出身天使當鋪的資產端,無不是昔日大權在握的主權人。

至於這七個人該不該死,當地勢力對七名臥底情況失察或刻意包庇,該不該繼續追責,楊燁沒說,自然有的是民眾去評論。

於是順理成章的,這股討論的熱潮漫延良久,規模宏大,席捲範圍深廣,直到肖凡歸來之日,依然不見削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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