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若非姬青青及時駕到,汪明明很可能已然香銷玉殞,險些命都沒了,這也叫沒造成重大後果?

而且就二老的語境看來,哪怕汪明明真就這麼掛了,估計他們也就嘆息一陣,悲傷個幾天,寶貝兒子汪華仍是關注的要點。

但汪明明本人都不願意追究弟弟的過錯,肖凡更是感到憋屈,無處申冤的那種憋屈感,聽二老絮絮叨叨,各種引申各種離題萬里,總之統一了口徑,堅定認識:汪華沒錯,你別招惹他,更別欺負他。

肖凡默不作聲,其實他還不曾意識到,自己的怒火早都溢於言表了,雙唇緊抿眉心微鎖的樣子,汪母看著惶恐,卻給了汪父一個主意。

只聽他話鋒一轉,提到汪明明名下多項產業的運營情況,其實汪父對類似錢財方面的事項雖然竭力關注,但至今瞭解甚淺,金融運作更是個純粹的門外漢。

汪父提出的多是不動產、銀行存款,他的意思是自家女兒的事業蒸蒸日上,前景無限,而且你別忘了,這些鉅額資產的簽署議項,文書印刷字樣,從法律意義上看,可都是姓汪的!

肖凡怒極而笑,這種威脅可就再明顯不過了,汪父的言下之意是說,你自己惦量一下,真惹急了我們汪家,大不了過河拆橋,翻臉不認賬,鬧到司法層面,打官司你可贏不了。

“伯父你放心,這些東西都是明明的,由一開始就是她的,對了,是聶語……是我姐全權主張,交割給明明的,錢也好,產業也好,我一件都拿不走,你儘管放心。”肖凡語聲一轉,又道:“可是天星教……這個邪教草菅人命,做下了天大的案子,肯定要遭到法律的制裁,還有嚴懲,那麼汪華作為信徒,並且在天星教以往的違法行動中助紂為虐,案子調查下去肯定能查清楚,肯定會把他查出來,你說他不需要承擔責任……呵呵,伯父也是知法懂法的,這想必說不過去吧?”

他也是沒轍了,說這話多半為了出口氣而已,又不可能跟汪明明的嫡親父母兵戎相向,像屠戮憎惡的兇徒一般隨手滅殺,只能說點氣話,嚇嚇這個貌似老謀深算的汪父。

“那咱們是不是上下打點一下?”

汪父的思維邏輯再次出乎肖凡預料,頓時瞠目結舌,接不上話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哪跟哪呀?

“我看你調查明明的失蹤案,跑前跑後的,應該跟警方很熟悉吧?”汪父語聲一頓,繼續說道:“嗯,我是說刑警那一塊,你跟各個衙門打些關照,具體要花多少錢,我……讓小華他姐姐出就好了。”他話裡話外這意思,是坐實了一條,有錢也是他汪家所有,要打通關竅,當然由他汪家拿錢,作為肖凡這個準女婿,為小舅子四處打點關照走動走動,當然是應有之義。

肖凡深吸一口氣,心下暗暗提醒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別發火,為這樣的渣滓發火不值當!

“所以你兒子把你女兒害成這樣,汪華他姐還得巴巴地為他忙前忙後?我就想知道,汪明明是不是你親生的?”肖凡到底沒忍住,脫口而出:“伯……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我沒有人性?聽說你手上都有人命官司,你問我有沒有人性?我倒想問問你,你還有人性嗎?”汪父瞬間臉色鐵青,溝壑滿面的皺褶裡,透之而出的仍是那副威脅的意味。

“哎呀,怎麼就鬧僵了,你們別吵,一人少說一句……”面目慈祥的汪母急忙打圓場,卻怯然盯上了肖凡的眼睛,“我說小凡,你是好孩子,小華畢竟是明明的親弟弟,真到那個時候,還真得你出面幫襯一下……”

肖凡掉頭就走,這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無法溝通!

走著走著吧,升騰的情緒又冷靜下來,汪華是二老的愛子,不要說只是將姐姐提供引薦天星教的機遇,就算親手扼殺親姐,在其父母眼中,估計也會找出各種理由給他開解,終究還是會原諒他的。

這就是立場和角度的問題,而不是溝通順暢與否的問題,不管肖凡能否接受,但至少應當理解。

可汪華這個兔崽子,絕對不能輕易饒恕!

肖凡理智上越冷靜,情緒上越是怒火中燒,按照他當前的心思,這一家子人都不是東西!唯有汪明明一個好人。

因為從情感上看,兩人許久前就已親密無間,山盟海誓,甚至從男女情愛的生理角度出發,汪明明是他第一個女人,並且肖凡至今堅信,對這個女人的愛戀從未動搖過。

人格高低,品格優劣,原本也就是見仁見智的事,站在肖凡的立場,汪明明當然是好人,有過多少誤入歧途,有過多少不堪的經歷,她身為自己的親密愛人這一條不會變。而汪父汪母包庇愛子的舉措言行,剝奪了汪明明的正當權益,她人身受到侵犯的冤屈要想得以伸張正義,至少汪華這個始作俑者是無法逃責的,同時卻又是難以追責的。

這才是肖凡憋屈鬱悶的由來。跟聶語晴一說,不出預料地遭到一番冷嘲熱諷,她對汪明明的情況,也許同情個一兩分,鄙夷處卻更甚。

姬青青冷眼旁觀,卻從未就此事發表過意見,卻忽然提出一個看法:“汪明明並未失貞,沒有被別的男人侵犯過,包括她的弟弟汪華。”

肖凡惱火道:“所以汪華這孫子也是無辜的!你是想說這個嗎?”

“汪華肯定算不得無辜,但天星教揀定了汪華下手,目標肯定是汪明明,加上收買的半數貼身護衛,有沒有汪華從中穿針引線,想必造成的結果不會有很大差別。”姬青青的冷靜,遠非爭論中的兩人可比,她接著說道:“梨子哥不開心,為之憤怒,重點不在汪華,而在汪明明所遭受的身體、心靈、情感上的傷害,你急於向他人追責,也只是為了洩憤而已,而真正的罪魁禍首……”

她說著攤了攤手,左腕一翻,指向門外,說道:“正跪在那裡,等待梨子哥的審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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